要钱。
格卢尧听到这一声,谢谢恩公善心人。
  眼睛一鞭,跑出去三四天,又没得吃格,饱一顿,饿一顿,脚底落搞啊搞。个天子到了关王庙,头痛发热,浑身疼痛不歇,倒跑不动了格,来到格关王庙,关帝庙门口呢,有一捧乱草来杠,乱草高头有一块老棉絮,也没得筛子干大咧,他确实跑不动么,就对格老棉絮高头一困。这块老棉絮是哪个蹲格?是两个叫花子蹲格,一个叫钻天龙,一个叫入地虎。这钻天龙、入地虎做叫花子,是假叫花子,不是真讨饭,他场面上来你家门口好话说尽,弄到点饭吃吃么,眼睛巴眨巴眨,望好了你家四转,鸡窠鸭窠来哪里,到夜里黄昏过后,人家总困了格,这两个人就来偷鸡子偷鸭子格,早起上街卖啦得么,一顿好吃局。格天子走街上打转么,入地虎说:“哥哥,啊呀 ,格哪个困了我们格老棉絮高头了格?”两个人跑到他身边,弄手到卢尧额头高头一揿,滚烫发热,来下发高烧,“哥哥,这个人来下害病,发热格,才间钱倒总吃酒吃啦得格。”“兄弟,你说怎弄?”“救人一命,胜造七座浮屠。就能呢,我看见杜奶奶家格鸡窠,来西山头靠河边,我听见说她这两天上女儿家去格,前几回我不曾偷得到,她肇不来家,虽然干咱日里,日清日白,没得哪问账,去拿她家鸡子鸭子偷嘎几个来,上街上去卖啦得,有钱么好帮这个过路人看病。”两人讲好了,拿鸡子鸭子偷得来,上街上去卖 外间要散市喽。肇又认得他格,又是贼货,人家又不愿问他买。钻天龙、入地虎两个叫花子哭格:“对不起你们,你们做做好事,我们这个鸡子鸭子卖啦得,不是买酒买饭吃,一个过路格人,害病困了关帝庙门口,我们弄到钱帮他看病格。”也有人就说格:“叫花子也晓得做好事,帮过路格人看病啊,格我们也不好积积德格,就拿鸡子鸭子买下来。”弄到了钱喽,请医生来帮看啊,医生手总摇抛啦得,“死走,死走,死走,格种身上么一河水也不够洗咧,我也帮你们看病?”“不是帮我们看,有一个过路格人,害病来我们关帝庙门口,请你医生去帮他看下子。”医生一想:叫花子也晓得帮跑路格人看病,晓得做好事积德,我医生本身是救死扶伤,我应该也要去呢,帮这个过路格呢看病。
背了药箱动身走,哪肯耽搁片时辰。
  跑到杠弄手到他脉高头一搭,嘴就直咂。“先生,这个过路格是底高病啊?”“你不要问,不要问,严重伤寒症。”“可看得好?”“请旁人难看得好了,请到我格句话,不消半个月就好格。”开过方子,钻天龙、入地虎去拿药抓得来,弄东西垛起来,肇拿这个药煨好了,天天就灌把这个卢尧吃,大概有七、八天时间,卢尧眼睛就能睁开来,像照就有点精神,到十天过后,就能站起来行走行走,到半个月格光景,不讲说全部好了么,已有八成好了格。
跑到花子前间双膝跪,救命恩公叫几声。
  两个叫花子就说格:“过路嘎,你住哪里?你叫底高?怎害病害了我们这堂子格,弄我们堂半个月总不曾有好觉困,不有歇落格辰光。”“我住东京。”“家伙东京要饭要到这个堂子来。”“你叫底高?”“我叫卢尧”“啊,卢尧哇,我们同行当中说有八九十个人,交卢尧结拜生死弟兄,可就是你啊?”“不错,我们弟兄结拜一百个咧,啊咿嘎,原来你就是那个卢尧啊!我们也是讨饭格,也是叫花子,不如我们也交你结拜弟兄怎呢?”卢尧一想:他们救我命格,是我救命恩人啊,也就不推托,交他们结拜生死弟兄。说好了同甘苦、共患难,有福同享,有祸同当。
结拜弟兄三个人,更改没得半毫分。
  “哥哥,你准备上哪去了呢?”“我救了马力,所以家里遭了回禄,我要上西京,去望马力弟弟,究竟干咱来家做底高,不晓可曾得发财?”“哥哥哇,像你这个腔调,三根筋住头,瘦筋肋骨跑不动去啊。远了,不如我们弟兄两个交你同去,一路之上啊,我们驮你。”这个钻天龙、入地虎也好了,肇轮流换落,就拿这个卢尧对西京驮。路上倒哪里有吃格?做旧营生,到人家偷鸡子鸭子,来半路上煨啊。格卢尧呢,弄点鸡汤鸭汤,鸡肉鸭肉吃吃,养了神精肉壮。望望这个卢尧不轻,秤高头称称,可保有二百多斤。
弟兄三个么对前奔,到了西京一座城。
  无巧不成书,这三个人到西京哪里啊?干干到了马力九千岁王府门口,他家杠有斋僧榜文贴得杠,逢三遇七来下救济贫苦之人。格叫花子不识字么,卢尧识字格,“弟弟,不要受罪了,这个九千岁王府里间来下做好事咧,我们上他家去吃早饭去。跑到里间一望啊,倒有三四十个人排队撑了杠等喽。他家这个早饭、中饭、夜饭,一天三顿固定好了格,只有干多份数,多一份总没得。三个人不肯耽搁,跑去朝格队伍东头头子上一站。
  格发早饭格来了格,不晓得倒了大霉,要撑了西头头子上倒好格,哪晓得走西头头子上对东头头子上发格,发到落么么就少他们三个人没得项当。钻天龙、入地虎说:“哥哥,你说格人也霉杀得嘎,旁人总不少,就少我们三人项当。”“弟弟啊,不要紧格,后生家三天不吃也挺肚子过桥咧,到吃中饭辰光,我们撑西头头子上去就是得,这总没办法。”说:“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