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我救了马力格?”“员外,你当我不晓得,你拿马力救家来,骗我说他是怎呢怎呢来格,特地来访你格,来拜望你格,曾歇几天我就晓得了格。”“好格,院君啊,你叫我去望么,我就去望望看。”与些叫花子一讲啊,花子说:“对呱,你不救马力,你不到这个腔调?要说路费银子,我们堂不多,叫花子大家投两个钱把他,等他做路费去喽。家去交院君讲讲:“院君啊,我肇走了哇。”“员外,马力有办法格句话,赶紧弄人家来拿我也接得去享福。”“晓得格,院君啊,我不会得蹲杠朝鱼夜肉格,拿你丢了家受罪。”肇卢尧个天子,不肯耽搁嘎。
带了路费银子就动身,哪肯耽搁赶路程。
  脚底落搞哇搞,格天子跑到土地庙,跑了脚又疼。肇呢,银子路费不多哇,也拚不得住饭店,心中就想么:我蹲这土地庙里宿嘎一夜,明朝就好赶路格。拿这包袱就探下来,摆了土地菩萨龛子里格。人么对这个佛台底落呢幔子肚里一攻就困觉,早起起来么,你拿这个包袱拿走焉,只思量到赶路,就昏了格头啊,不曾拿这个包袱嘎,急急忙忙就动身,哪肯耽搁往前行,连三晓得买早饭吃, 摸摸包袱不来身上了格。“不得了了呱,包袱丢了个菩萨龛子里格。”打转去一望,包袱没得项了格。包袱呢?两个叫花子啊,要饭格,格天子不曾要到早饭,上土地菩萨身边去叹苦格 ,望见格包袱来龛子里啊,散开来一望,银子雪白,像水银来杠直晃。叫花子对叫花子讲讲:“啊呀, 土地菩萨灵了,来堂显圣了,晓得没得早饭吃,拿钱放堂等我们格。”
不提叫花子讲讲说说欢乐很,再提个卢尧善心人。
  卢尧一想:有钱天下去得,无钱寸步难行,我肇又没得格钱,怎弄咧?一跑一钉,点总不兴。干干跑到五虎镇,五虎镇格镇头上不远呢,有一个饭店,那个小二哇,来杠叫生意。格小二底高腔调?围裙一倒煞,筷子对腰眼里一插,抹台布对肩兜上一搭,脚对户槛上一踏,嘴上就说:不欺三尺子,义取四方财。财源滔滔涨,元宝滚进来。可有多少生意买卖人、赌钱先生们、投亲访友人,今朝到了我五虎镇,我家店主能像活财神,柜台就像紫金城,钱桶就像聚宝盆。
今朝到我家来下宿嘎,一本万利好转家门。
  小二来杠叫生意,哪晓得卢尧他东西耳朵南北听,不曾听得清,为底高?心上不好过。格小二来杠叫底高?来往行人、过路君子你到我家来下宿,我家老板能像活财神,柜台就像紫金城,钱桶如同聚宝盆,我家店主很大量,算账大钱夹小钱,从来不较量,不较量,不较量。他钉啊钉,哪晓不曾听得大清,他说得又快,说“不较量,不较量,不较量”,他搞了当不要钱,不要钱。心上就想:我没男没女做好事格,这个人家可保也没男没女做好事啊,吃得不要钱啊,我上他家去咧。
  一跑一歪,架子蛮大,跑到里间对凳高头一坐哇,看看就像老八太。店主跑到前间:“客官先生,你也是要饮酒,也是要用饭?”卢尧一想:今朝又不要钱,也不出劲吃他下子。“小二啊,我既要饮酒,还要用饭。”“好格,你要吃多少酒啊?”“拿你家里好酒呢,替我打嘎十五斤来,再帮我烧嘎一斗米饭,我一吃就好走格。”拿酒打得来,一斗米饭二十斤米了随手烧好了,饭拿得来格,把他一吃,他可有钱啊?身边一个钱也没得嘎,杠块管账先生跑到他身边:“客官先生,我们来拿账算算。”一上一,二上二,一下五去四,二下五去三,算盘一敲滴嗒响。“你才间饭交酒,银子吃拉三两,格么我堂饭店里人也委该多,也顾不了许多了格,你如果下宿,我安排你房间,不下宿,你拿饭交酒银子把啦得,你就早点走么。”“啊呀,老先生,你家不是说不要钱嘎,怎得我一吃就要把钱啊,格你家不是骗子饭店啊?”“客官先生,人无好处,哪肯早起,我家怎是骗子饭店,你说哪家不要钱?哪说格咯?”“就那个安童说格,那个堂倌小二说格。”那个堂倌跑到他身边:“客官先生,我打你招呼,我说我家店主很大量,算账不较量,大钱夹小钱,从来是不较量,不较量,不曾说不要钱啊!”“老先生,格我倒听错了格?你替我记格账来堂格好呀,我是上西京去投亲格,等我打转来么有了银子,三两正项,我把你六两总好了呢。”“啊呀,好倒好格,我又不认得你,你假使欠我账不来还么,这事情要搁到我头上,钱要我还嘎。”也有人就说格:“老先生,不要交他烦神,才间吃格辰光,怎不摸摸身边格有钱格,吃得倒说没得钱喽,胡子一抹,就想滚蛋喽,颈项绝细,只晓得食祭,吃白食不把钱啊,干便当啊,有钱把钱啊,没得钱脱他的衣裳,剥他的袜子也要把钱。”卢尧一想:人也霉杀得嘎!我长干大,不曾坍过这种台呀。肇大家要去剥他格衣裳、剥他格袜子。卢尧双目落泪啊,“兄弟啊,
你们今朝高抬贵手饶饶我哇,我永远不忘你恩情。”
  肇外间来杠吵么 ,里间店主倒听见了格,店主跑到前间一望,拿事情一问,看看这个卢尧不是骗吃格腔调。肇问问他住哪里?叫底高?东京确实是有这个人呱,一落里行善积德做好事哇,只因他遭了回禄,是投亲格,路过我家店里。我也算做一件好事,就把他吃一顿拉倒喽,不要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