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膺一方重寄,不思体国戮力以为忠,却乃纳贿买官而罔上。计此财物,若非剥削军士,必是侵盗官钱。再照李镗、王官,一则以近侍之职,不知戟陛为何地,而甘为败鼓之皮;一则以风宪之官,罔思激扬为何事,而自处粪秽之下。但知营充囊橐,不顾贻诮士林。一时之清议难逃,千载之污名莫涤。若不痛加惩治,何以警戒将来。且有书柬分明,可以知所与为何人,有礼帖开写,可以知所馈为何物。又有记事簿籍,中间已馈者某人,未馈者某人,必一一条其明白。若不备细查究,中间恐在夤缘作弊,侥幸漏网者。伏望照数稽查,褫其衣冠,削其士籍,以为钻剌贪饕无耻之戒。”于是宁夏缺总兵官。推举得南京后军都督佥事杨宏、后军都督府杭雄。给事中郑一鹏疏曰:“国家之败由官邪民,官之失德宠赂章也。近年以来,兹弊复生。幸而种勋事败。杨宏有勋之夤缘而济之以狡猾,有勋之贪婪而饰之以文墨,有勋之奔竞而辅之以羽翼。若果见用,边鄙之害当有不可胜言者。伏望将杨宏亟赐罢黜,仍敕该部从公再推老成廉静将官,取自上裁。”
按各边参总其以贿赂为功级,以钻剌为韬略,往往皆然。是以将不得人,武事不饬。且此馈送之物,果奚自来?非侵渔士卒之饷粮,则克减朝廷之赏赐。是以军不得饱,勇气不扬。其敝已久,岂特一种、宏哉!姑纪此以例其余云。
七年四月,御史张恂按临保定府。知府屠侨在于官厅伺候。忽有保定等卫旗军千余人拔剑开弓,喊声动地,高叫:“屠知府何在?今日与你有个死活!”屠侨见势凶恶,逾垣逃遁。各军赶寻不见,将把门快手用刀砍伤,一齐拥入察院。喊称知府欠我月粮,悭吝不与,你叫他出来,我们与他说话。张恂再三慰谕,各军不肯出门。后有分守保定副总兵陈谨到院,张恂将伊责让。谨用手一麾,各军方才散去。恂访得陈瑾与屠侨素有嫌隙,诸军之横皆出陈谨之谋也。
都给事卫道疏曰:“窃惟天下之政莫大于纪纲,纪纲之立莫严于名分。爰自甘肃戍卒倡乱,戕害都御史许铭。既而大同叛军继之,杀害都御史张文锦、参将贾鉴。自是而后,强犷之军每挟其骄悍之气而陵犯上官,塌茸之官每畏夫反侧之祸而姑息下士。纪纲因之而大坏矣。追纪祸源,至今有识者所以犹轻李隆之死也。保定之事颇与甘肃相类,犹幸屠侨得生,故变乱未成耳。向使屠侨之遁不急,诸军之怒得逞,锋刃之下,死生未保。地方祸变,今日又不知何如也。《易》曰:‘履霜坚冰至。’盖言慎也。今日之事可以言冰,不可方霜矣。若不通行究治,窃恐天下之强军悍卒闻而效尤,犯分凌节,无所不至。纪纲既坏,将有不可收什者矣。参照副总兵陈瑾,存心凶狠,守已贪婪。先曾被劾而罢官,后乃夤缘而复起。坐观军士殴骂守臣,若无主使之情,亦有纵容之罪。保定府知府屠侨轻人傲物,志广才疏,拖欠军粮,久不处给,横被殴辱实其自取。倘激成变,罪将谁归?再照前事,臣等风闻已久,以事欠真切,不敢上闻。意者抚按等官必来奏报,经今将及一月,事颇得实,报久不至。又况张恂亲经事变,稽缓未言,虽得静以弥乱之方,似非见恶必击之义。乞敕兵部马上差人赍文,着落巡抚都御史王应鹏作急查勘。”上诏:“这地方军士激变,各该官员既不能禁制,又隐匿不奏,兵部参看了来说。”
七年夏六月,北虏寇朔州。由火石梁入。
八年冬十一月,虏酉小王子纠套虏七万余骑,由井坪入,遂掠朔州。至偏头关,乃退套虏,北虏居河套者八年。
宣府都御史源清上言:“彰往所以劝今,表忠所以励俗。本镇为国后门,捍御北虏。历年以来,将帅士卒宣力效忠,伏节死者不可无祠也。”诏从之。于是源清毁淫祠为褒忠祠。祀将臣谭广、薛禄而下,军士穆得海、王羊儿而下若干人。近时如关山、王经辈皆在列。
各边御史毛凤韶极言宦官出守之非,且曰:“兵不额增,饷不廪实,而使刑余不任之人坐食其上。既不可责其战功,又不可属之吏事,一职数人,一城数职,是坐困也。而况依阻为奸,渔猎所部,其为罪状又可胜言邪!”兵渐韪之,因覆议曰:“塞粟一石,中土数钟,边军一人,供户百辈。此省节边方对症之药也。”乃罢各边监枪分守诸宦官。宣、大各留镇守一员。
九年夏六月,虏以三万骑入马营。参将兵被围。赤城守备刘傅闻传炮,即率所部仅百数十骑赴援,中途逢虏,直前搏战。虏围之数重,传令士皆下马步斗,引满四射,箭无空发。最后射杀其酋长,虏咬指引去。传身中矢如猬毛。先是虏酋阿尔秃斯渡河,由宁夏北境入庄浪住牧。九年二月,至青海与亦不剌和亲,亦不剌女先许嫁小王子,至是更嫁阿尔秃厮之子。阿尔秃厮子领众二娶亦不剌女归,复自宁夏入河套住牧。
十年,虏寇大同。夹镇城西下,总兵官彭英坚壁南山,不敢战。虏遂入怀仁山阴,至广武,大掠而退。初议罢诸宦官,独留镇守,至是虏深入,总兵官彭英获罪。言官因并论之,遂罢诸镇守宦官。九月,以李瑾为大同总兵官。
十二年春二月,北虏寇大同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