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之曰:「此女虽不识孟子,却能识心。」

  有患心疾,见物皆狮子。伊川教之以见即直前捕执之,无物也。久之,疑疾遂愈。

  (梓材谨案,以上八条本在《语录》,以有实指,移入于此。)

  马温公、吕申公尝言于朝曰:程颐之为人,言必忠信,动遵礼义,真儒者之高蹈,圣世之逸民。

  朱光庭又言曰:程颐道德纯备,学问渊博,有经天纬地之才,有制礼作乐之具,实天民之先觉,圣代之真儒也。

  吕申公又言曰:程颐年三十四,有特立之操,出群之资,洞明经术,通古今治乱之要,有经世济物之才。非同拘儒曲士,徒有偏长。使在朝廷,必为国器。

  王岩叟尝言于朝曰:程颐学极圣人之精微,行全君子之纯粹,与其兄颢俱以德名显于时。

  又曰:颐抱道养德之日久,而潜神积虑之功深,静而阅天下之义理者多,必有嘉言,以新圣听。

  胡文定公言于朝曰:伏见元佑之初,宰臣秉政当国,急于得人,首荐河南处士程颐,乞加召命,擢以不次。遂起韦布,超居讲筵。自司劝讲,不为辩辞,解释文义,所以积其诚意、感通圣心者,固不可得而闻也。及当官而行,举动必由乎礼;奉身而去,进退必合乎义。其修身行法,规矩准绳,独出诸儒之表。门人高弟,莫或继焉。虽崇宁间曲加防禁,学者私相传习,不可遏也。其后颐之门人如杨时、刘安节、许景衡、马伸、吴给等,稍稍进用,于是传者浸广,士大夫争相淬砺。而其间志于利录者,托其说以自售,学者莫能别其真伪,而河洛之学几绝矣。自是服儒冠者以伊川门人妄自标榜,无以屈服士人之心,故众论汹汹,深加诋诮。夫有为伊洛之学者,皆欲屏绝其徒,而乃上及于伊川,臣窃以为过矣。夫圣人之道,所以垂训万世,无非中庸,非有高难行之说,此诚不可易之至论也。然中庸之义,不明久矣,自颐兄弟始发明之,然后其义可思而得也。不然,则或谓高明所以处己,中庸所以接物,本末上下,析为二途,而其义愈不明矣。士大夫之学,宜以孔、孟为师,庶几言行相称,可济时用,此亦不易之至论也。然孔、孟之道,不传久矣,自颐兄弟始发明之,而后其道可学而至也。不然,则或以《六经》、《语》、《孟》之书资口耳,取世资,以干利录,愈不得其门而入矣。今欲使学者蹈中庸,师孔、孟,而禁使不得从颐之学,是入室而不由户也,不亦误乎!夫颐之文,于《易》则因理以明象,而知体用之一源;于《春秋》则见诸行事,而知圣人之大用;于诸经、《语》、《孟》则发其微旨,而知求仁之方,入德之序。然则「狂言怪语,淫说鄙论」,岂其文也哉﹖颐之行,其行己接物,则忠诚动于州里;其事亲从兄,则孝弟显于家庭;其辞爱取舍,非其道义,则一介不以取与诸人,虽禄之千钟,有必不顾也。其余则亦与人同尔。然则「幅巾大袖,高视阔步」,岂其行也哉﹖伏望特降指挥,裒集遗书,便于学者传习,羽翼《六经》,以推尊仲尼、孟子之道,使邪说者不得乘间而作,而天下之道术定,岂曰小补之哉!

  《吕氏童蒙训》曰:伊川尝言:「今僧家读一卷经,便要一卷经中道理受用。儒者读书,却只闲读了,都无用处。」

  又曰:宿州高朝奉述伊川先生尝说:「『义者,宜也』,『知者,知此者也』,『礼者,节文此者也』,皆训诂得尽,惟仁字古今训诂不尽。或以为『仁者,爱也』,爱惟仁之一端,然喜怒哀惧爱恶欲,情也,非性也,故孟子云:『仁者,人也。』」

  张横浦曰:伊川之学,自践履中入,故能深识圣贤气象。如曰:「孔子元气也,颜子景星卿云也,孟子有泰山岩岩气象。」自非以心体之,安能别白如此!

  又曰:伊川妙处,全在要人力行,所以不欲苦言。用意深者当自得之,言之又不免作梦。

  汪玉山与朱子书曰:伊川于濂溪,若止云少年尝从学,则无害矣。(补。)

  朱子曰:伊川言「性即理也」,与横渠言「心统性情」,此二句颠破不得。

  又曰:伊川说话,如今看来,中间宁无小小不同,只是大纲统体说得极善。如「性即理也」一语,直是孔子后惟是伊川说得尽。这一句便是千万世说性之根基,是个公共底物事。不解会不善人做不是失了性,却不是坏了着修。

  刘刚中问:「程伊川粹然大儒,何故使苏东坡竟疑其奸﹖」朱子答曰:「伊川绳趋矩步,子瞻脱岸破崖。气盛心粗,知德者鲜矣,夫子所以致叹夫由也。」(补。)

  叶水心《习学记言》曰:程氏《视听言动箴》,其辞缓,其理散,举杂而病不切。(补。) 

  祖望谨案:此言太过。

  黄东发曰:伊川十八,上书仁宗,谓应时而出,自比诸葛。其后应聘为哲宗讲官,则自讲读之外,无他说。不特其时至虑易而然,盖时与位既不同,而哲宗尚幼,惟以培养为急。其它论濮议,论薄葬,代吕公着上神宗书,无不深切着明。然则天下事,非得其位,当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