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有用,「元者善之长」也。成之者却只是性,「各正性命」也。故曰:「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百姓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鲜矣。」如此,则亦无始,亦无终;亦无因甚有,亦无因甚无;亦无有处有,亦无无处无。

  刘蕺山曰:说「阴阳不测之谓神」便是,不有道字,几落禅诠。

  古今异宜,不惟人有所不便,至于风气亦自别也。

  视听思虑动作,天也。人于其中,要识得真与妄耳。

  天下善恶皆天理。谓之恶者,非本恶,但或过或不及,便如此。如杨、墨之类。

  事有善有恶,皆天理也。天理中物,须有美恶。盖物之不齐,物之情也。但当察之,不可自入于恶,流于一物。

  刘蕺山曰:物有善恶,神无善恶。无善无恶,乃为至善。吾辈时常动一善念,细揣之,终是多这念。有这念,便有比偶;有比偶,便有负胜。譬如一疋绢,纔说细,便有麤者形他,又有更细者形他。故曰「毛犹有伦」。○盈天地间皆道也,学者须是择乎中庸。事之过不及处便是恶事,则念之有依着处便是恶念。择善却不在事上,直证本心始得。

  问:「心有善恶否﹖」曰:「在天为命,在义为理,在人为性,主于身为心,其实一也。心本善,发于思虑则有善有不善。若既发,则可谓之情,不可谓之心。譬如水只谓之水,至如流而为派,或行于东,或行于西,却谓之流也。」

  刘蕺山曰:溯流寻源,其必由学乎!学者但养得未发之中,思过半矣。

  尝论以心知天,犹居京师往长安,但知出西门便可到长安,此犹是言作两处。若要至诚,只在京师便是到长安,更不可别求长安。只心便是天,尽之便知性,知性便知天。当处便认取,更不可外求。

  「穷理、尽性,以至于命」,三事一时并了,元无次序。不可将穷理作知之事。若实穷得理,即性命亦可了。

  昔在长安仓中闲坐,后见长廊柱,以意数之,己尚不疑。再数之,不合;不免令人一一声言而数之,乃与初数者无差。则知越着心,把捉越不定。

  刘蕺山曰:把捉正是障。

  人心不得不所系。

  医书言手足痿痹为不仁,此言最善名状。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莫非己也。认得为己,何所不至。若不有诸己,自与己不相干,如手足不仁,气已不贯,皆不属己。故博施济众,乃圣人之功用。仁至难言,故曰:「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欲令如是观仁,可以得仁之体。

  切脉最可体仁。

  刘蕺山曰:脉脉不断,正此仁生生之体无间断,故无痿痹。一断,便死了。不仁者,如邵子所谓「不知死过几万,却是不曾生」一般。

  刚毅木讷,质之近乎仁也。力行。学之近乎仁也。若夫至仁,则天地为一身,而天地之间品物万形为四肢百体。夫人岂有视四肢百体而不爱者哉﹖圣人,仁之至也,独能体是心而已,曷尝支离多端,而求之自外乎!故「能近取譬」者,仲尼所以示子贡求仁之方也。医书以手足风顽谓之四体不仁,为其疾痛不以累其心故也。夫手足在我,而疾痛不与知焉,非不仁而何!世之忍心无恩者,其自弃亦若是而已。

  满腔子是恻隐之心。

  百家谨案:《孟子师说》:「满腔子是恻隐之心,此意周流而无间断,即未发之喜怒哀乐是也。遇有感触,忽然迸出来,无内外之可言也。先儒言恻隐之有根源,未尝不是,但不可言发者是情,存者是性耳。扩充之道,存养此心,使之周流不息,则发政施仁,无一非不忍人之心矣。」政又案:「但不可言发者是情,存者是性」二句,一时恐未必得解人,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

  不学,便老而衰。

  百家谨案:先遗献每道此语,且云体验实然。

  舍己从人,最为难事。己者我之所有,虽痛舍之,犹惧守己者固而从人者轻也。

  (梓材谨案:洲原本此下有「明道见谢子记问」一条,今移为《附录》。)

  「人语言紧急,莫是气不定否﹖」曰:「此亦当习。习到自然缓时,便是气质变也。学至气质变,方是有功。」

  杨、墨之害甚于申、韩,佛、老之害甚于杨、墨。杨氏为我,疑于仁;墨氏兼爱,疑于义;申、韩则浅陋易见。故孟子只辟杨、墨,为其惑世之甚也。佛氏其言近理,又非杨、墨之比,此所以为害尤甚。杨、墨之害亦经孟子辟之,所以廓如也。

  百家谨案:《孟子师说》曰:「仁义者,无所为而为之者也。杨氏为我,墨氏兼爱。淳于『先名实者为人,后名实者自为』,即此也。战国仪、秦、鬼谷,凡言功利者,莫不出此二途。杨、墨是其发源处,故孟子言『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所以遂成战国之乱。害事,谓凡人所行;害政,谓各国所为。若是推其流弊,恐其后来,何以言『盈天下』乎﹖无父无君之祸,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