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人之情」以下,言常人之情自私用智,所以异于圣人而终失其照物之体也。「《易》曰」以下,又引《大易》、孟子之言以明自私用智之必不然也。「圣人之喜」以下,又即圣人应物之情以明外物之不足恶。而「夫人之情」以下,又借怒之一端,于极难下手处得定性之法如此,又以见外物之不足恶也。合而观之,主静之学,性学也。「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圣人常寂而常感,故有欲而实归于无欲,所以能尽其性也。常人离寂而事感,离感而求寂,故去欲而还以从欲,所以自汩其天也。主静之说,本千古秘密藏,即横渠得之,不能无疑。向微程伯子发明至此,几令千古长夜矣。

  百家谨案:「性无内外」云者,罗整庵云:「内外只是一理也。」「情顺万物而无情」者,先遗献云:「此语须看得好。孔子之哭颜渊,尧、舜之忧,文王之怒,所谓『情顺万物』也。若是无情,则内外两截,此正佛氏之消煞也。『无情』只是无私情,如下文圣人之喜怒,以物之当喜怒,而无自私用智之喜怒。」

  百家又案:嘉靖中,胡柏泉松为太宰,疏解《定性书》,会讲于京师,分作四层:「一者,天地之常,心普物而无心,此是天地之定。二者,圣人之常,情顺物而无情,此是圣人之定。三者,君子之学,廓然大公,物来顺应,此是君子之定。四者,吾人第于怒时遽忘其怒,观理是非,此是吾人之定。吾人希君子,君子希圣人,圣人希天地。」是日,天下计吏俱在京,咸会于象房所,约五千余人。罗近溪、耿天台、周都峰,徐龙湾并参讲席,莫不饱饫斯义。

  语录

  《诗》、《书》中凡有一个主宰的意思,皆言帝;有一个包涵覆的意思,则言天;有一个公共无私的意思,则言王。上下千百岁中,若合符契。言天之自然者谓之天道,言天之赋予万物者谓之天命。

  《系辞》曰:「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又曰:「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又曰:「一阴一阳之谓道。」阴阳亦形而下者也,而曰「道」者,惟此语截得上下最分明,元来只此是道,要在人默而识之也。

  忠信所以进德。「终日干干」君子当终日对越在天也。盖「上天之载,无声无臭」,其体则谓之易,其理则谓之道,其用则谓之神,其命于人则谓之性,率性则谓之道,修道则谓之教。孟子在其中又发挥出浩然之气,可谓尽矣。故说神「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大小疑事,而只曰「诚之不可掩」。彻上彻下,不过如此。形而上为道,形而下为器,须着如此说。器亦道,道亦器。但得道在,不系今与后,己与人。

  《中庸》言诚,便是神。

  惟神也,故不疾而速,不行而至。神无速,亦无至。须如此言者,不如是不足以形容故也。

  冬夏寒暑,阴阳也;所以运用变化者,神也,神无方,故易无体。若如或者别立一天,谓人不可以包天,则有方矣,是二本也。

  生生之谓易,生生之用则神也。

  「穷神知化」,化之妙者,神也。

  刘蕺山曰:神更不说体。精义入神,以致用也。神无方,化之妙处即是,故以用言。

  杨开沅谨案:诚便是神之体。但体物不遗,故不可以体言。「鼓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圣人,人也,故不能无忧。天,则不为尧存,不为桀亡者也。

  天地日月一般。月受日光,而日不为之亏,然月之光乃日之光也。地气不上腾,则天气不下降。天气降而至于地,地中生物者皆天气也。虽无成而代有终者,地之道也。

  刘蕺山曰:先升而后降,如何﹖

  干,阳也,不动则不刚。其静也专,其动也直,不专一则不能直遂。坤,阴也,不静则不柔。其静也翕,其动也辟,不翕聚则不能发散。言「有无」则多有字,言「无无」则多无字,有无与动静同。如冬至之前天地闭 ,可谓静矣,而日月星辰亦自运行而不息,谓之无动,可乎﹖但人不识有无动静耳!

  《咸》、《恒》,体用也。体用无先后。

  刘蕺山曰:神化原是一个。

  天地万物之理,无独必有对。皆自然而然,非有安排也。每中夜以思,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万物莫不有对:一阴一阳,一善一恶;阳长则阴消,善增则恶减。斯理也,推之其远乎﹖人只要知此耳。

  质必有文,自然之理必有对待,生生之本也。有上则有下,有此则有彼,有质则有文。一不独立,二则为文。非知道者,孰能识之。天文,天之理也;人文,人之理也。

  刘蕺山曰:一不独立便是二,不是一以生二。正如月落 万川,处处皆圆。月本水之精,即水成象,不是假象。纔看是一,随看却是千万,千万却是一个。在天非一,在川非万。一者是质,万者是文。

  「一阴一阳之谓道」,自然之道也。「继之者善也」,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