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散是时上遣内侍邝询往天长探事审知是金人即时奔还溃乱人与军人关报交驰而去犹未知是金人也。询既回乃知端的上大惊决意渡江。
  车驾发扬州渡扬子江幸润州。
  上得邝询报不移刻出扬州都统王渊内侍康履等数骑从过市市人指之曰:官家去也。俄有宫人自大内星散而出城中大乱宰相潜善伯彦自都堂鞭马而去军民争诸门而出死者不可计数上行次扬子桥见一亲事官发言不逊上掣手剑亲杀之行至瓜洲镇得小渡船即乘以渡江至西津口坐於水府庙中取剑就靴上擦血百官皆不至护卫禁兵无一卒从行者镇江府官吏闻之知军府事钱伯言发州兵。
  迎请幸镇江少顷渐有百司人得舟南渡者夜上宿於府治宰相从官皆议幸杭州未决而闻禁卫涕泣。且藉藉相偶语上惊命朱胜非及管军左言传旨问所以胜非呼之前使言厉声传问皆以未见家属为辞即谕之曰:巳有旨分遣舟船专渡卫士妻孥矣。众帖然因问车驾去住利害众曰:听圣旨无敢哗者乃谕以驻跸定当录扈从功劳优赐赏给遂皆欣诺上问有近上宗室否时士为曹官,或以名对遂召士同寝天气稍暄脱绵背心以赐士。
  金人入扬州。
  扬州百姓谓上渡江万人争门而去见金人游骑到乃喧呼言我扬州有主矣。遂家家备香花投拜金人入城问上所在众曰:渡江矣。金人乃驰瓜洲望江而复回官军吏民死者数十万先是宗庙神御国家府库储积及势贵之家装船欲渡江至瓜洲闸潮水未应而金人已至出闸得渡者百无一二其馀皆遭虏掠不尽者悉纵火焚金人屯於摘星桥下是时签书淮南节度判官厅公事吴某权州。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二十校勘记。
  兼西京南北路招促使(一作招抚使下同) 与翟兴屡战进於鸣皋山之北(进字衍) 责翟兴破贼(脱责字) 自此兴与兄子琮(应作兴与其子琛琮) 祈请大金国信使副(金误在国下) 金人爱受私觌物(脱爱字) 恐生事造端(端误作语) 葛进率众寇青州(脱率字)奔於沐阳大(大字衍) 至南津口坐於水府庙中(南误作西)乃谕以俟驻跸(脱俟字) 士(一作) 百姓谓上已渡江(脱已字) 流寓人争门而去(流寓误作万) 迎金人入城(脱迎字) 金人乃疾驰至瓜洲(脱疾字至字) 官吏军民(误作官军吏民) 及豪势富贵之家(脱豪字富字) 金人悉屯於摘星桥下(脱悉字) 吴某权州事(脱事字)。



  

●卷一百二十一

  炎兴下帙二十一。
  起建炎三年二月三日壬子,尽十一日庚申。
  维扬巡幸记曰:建炎戊申冬自郓濮相继陷破之後金人横行山东加以李成诸寇乘乱为孽不可悉数是时黄潜善滥秉大政汪伯彦谬居枢管裁处无术探谍不明未尝得诸酋(二字改作其)要领亦恬不介意致胡(改作敌)寇奄至无以应敌十二月十九日黄潜善迁左仆射卢益知枢密院事当是时泗州屡有警报而朝廷诸公谓小盗易殄灭,或曰:李成馀党无足畏也。先是李成後军在宿州叛去成以追奔为名遂以俱合朝廷遣刘光世出军讨贼光世既至山东与成接战王师屡至败绩赖统制苗傅力战得免成军遂溃擒败将数人而成一军俱走光世不能得但以所擒之人归行在光世复加检校少傅而李成之衅未能除也。及是宿泗之报人皆指为败亡之馀番寇(改作金人)知朝廷此意亦多伪称李成之党以缓我师而执政无知果堕其计至正月十三日夜得泗州报至三十馀骑诈为汉装见已杀退乃以所得泗州首级器具俱来是夜朝廷愈仓皇内廷所有通夕般挈早驾舟。
  河岸居人惶怖罔知所为上欲即时南去而潜善力劝云:且俟探报得实渡江未晚也。上然之少顷。又传只是阎仅自反已即枭首讫然仅之反也。本由遇番贼(改作金兵)其师不利遂有此作(改作事)而番(改作金)人闻仅之反罔有为己抗者故乘势而来更无迎敌之师长驱抵淮口是日行在遣兵自西门出赴淮口御敌以刘光世统之然事出仓卒皆风闻而遁维扬居民挈妻孥而走者十室而八争门以出相蹂践而死者不可胜计金银价骤长至数倍在职百官皆欲奔窜尚未知得实故。且观望事势侍从间至堂中问之潜善伯彦二人俱对以自有处诸公不须虑也。百官既闻此语乃相慰谕以为知事实者无如宰相今既所云:如此必不可轻动百姓闻之亦以为然及患出不虞皆丧其家属故自贵及贱无不归怨潜善至於切骨盖有所致而然也。是夜江都县前大火初二日居民般挈如前金银愈贵行路之人摩肩叠足是夜城中火起凡三四处初三日巳刻得天长军关报始知番贼(改作金人)巳到上闻之乃被介胄走马出门惟五六内侍及护圣军数人随驾更无扈从上天性慈仁亦不呵止百姓第与行人并舆而行观者无法骇叹当是时潜善伯彦尚在堂中会食或有问者犹以前言告之及堂吏来告云:驾已兴矣。二人乃始趋出自鞭马而走亦无前导之人是日官员百姓出门致死至於相藉比之前二日复数倍矣。至申刻番人已到扬子桥应系官私营般载什物舳舻相衔无虑万计悉为虏(改作金)人所有是夜扬州火发凡三四初四日贼(改作敌)至瓜洲人民未渡江者尚数十万奔迸坠江而死者不啻大半妇人无贵贱老幼悉被驱虏不从者杀之所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