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金银珍珠玉帛委弃江畔可掬而取小民或就江网得金银者不以多少但足为渡江之费或渡一人得三百星者舟子为富焉初城中得边报人奔出城者皆以得舟为利盖老幼不能行或登舟则以为无所失其如阻堰闸渡者百中一二而已及番(改作敌)人骤至一网但尽死者葬於鱼{敝黾}之腹生者堕於胡虏之手王侯之族婉冶之容尽流异域摧陷残贼,岂可胜言(删死者至此三十六字)至於官府有司案牍俱为灰烬片纸不留上至乘舆服御亦皆委去两府侍从或身死兵刃或家属散失往往皆是司农卿黄锷至江下军人见之呼曰:黄相公在此自马上牵下锷方辨其非言未卒而首已断矣。未几史徽继至亦步亦为所。
  杀李待制处Т时遇害给事中黄哲方徒步而一骑士挽弓射之中四矢而卒黄唐杰与弟唐俊皆溺死是时官属性命不保者什盖六七而眷属不救者。又复倍之先是上每以北方不甯为念尝面谕黄潜善云:左藏库金银绢帛不。若般江甯府以备不虞潜善曰:如此恐摇百姓。且姑待之至是星两不存应系上即位之後四方奉表贡献礼物所积甚多金银绢帛无虞数千万一旦皆弃盖由执政不得其人。又如建炎之後所在调发及行在简军士所得精锐亦可址数万傥得人以为之用自可无敌夫何仓卒之际靡有统率尽为弃甲曳兵之人及主帅挺身渡江此曹往往相率为盗所有得渡者亦失其父母妻子曾无亲上死长之意所思者为乱而已当是时横行恣意无敢谁何者惟兵为最豪悍城市货物至强持去得不嗔恚以为幸矣。是日驾在镇江闻贼(改作敌)至瓜洲即时起发当夜至丹阳晚顿次日驾兴起镇江城中居民奔避至弃其家属当日军人百姓乘势为乱至斧人家门户持刀入室公行劫虏什物钱帛填委街衢无人主之几至大扰自是之後人民南来扶老挈幼如[B227](屯)蚁聚父母兄弟妻子多不及相见惟哭泣遍满邑路闻者莫不前心疾首怨愤之气达於上下初五日驾起丹阳至常州晚顿是日百姓离丹阳多由僻路而行取便至毗陵是夜招安人丁进纵所领兵自後路遮截行人肆为劫掠赖太尉王渊在常州领兵至进闻之欲引众亡入江东渊遂传令云:赦进之罪复令来加以慰谕令招所部兵随渊至常州渊数进负国之罪叱斩之{}其首以徇众人始皆惕息初六日驾起常州至无锡晚顿是时宰官以供应如法居民不动上颇称善初圣驾之起镇江也。後军所过之地无不残劫人以为戒故前期般挈入山逃窜以避其乱凡州县场镇井邑之地罔有一家敢开门以居故军人过之愈肆残害人家所藏轻重之物不可移动者皆为屏弃如米盐之类所取之馀则弃诸通衢与粪壤无异官物美酒满地洋溢可涉凡所经处则烟火亘天焚烧十室而九所存者往往亦不足障风雨矣。至於常州城中亦皆关闭无有出入者所在州官有弃官职而遁者知府周每日与本部官居城南报恩寺取南门出宜兴虽名为不弃城实欲为逃遁张本也。初七日驾至平江府虽闻民间或私迁徙然商贾货物如故上至府中始免介胄仪卫。
  稍增信宿乃起驾既起苏州乃留右丞朱胜非礼部侍郎张俊弹压城中初十日驾至吴江县十一日至秀州十二日至崇德十三日至杭州上以府衙作行宫以显甯寺充尚书省百司官吏到者曾无十之一如三省六房公吏本千馀人得至者其数不满五十所以行在职务久而不备十四日下诏┰民十五日圣旨遣具舟至江头接百姓老幼不得渡者。又下诏减常膳不御寝殿俟百姓到足乃始如故。又诏出内人一百五十人。
  四日癸丑车驾发镇江府。
  车驾发镇江府留刘光世以拒江险上宿於吕城镇大圣庵王渊使探者在镇江及瓜洲约如金人计置渡江则烧甘露寺为号渊及上於吕城探者夜闻瓜洲声喧谓是金人欲渡乃焚甘露寺渊视之曰:甘露寺火也。翌日质明请上乘马而行。
  诛丁进。
  丁进从车驾行纵其所部兵遮截行人肆为劫夺。且请以本部兵回大江与金人血战其意乱也。王渊觉之斩於吕城镇砖桥下截其首至常州今枭於市自此砖桥号为斩丁桥。
  金人揭榜发遣西北人从便归乡。
  金人揭榜於扬州市西北人从便归乡榜上系衔云:东南道都统孛堇(改作贝勒)东南副都统孛堇(改作贝勒)东南道都监三员西北人见榜示而去者约万人馀自东门由邵伯往泰兴後为薛庆兵者是也。。
  五日甲寅车驾幸常州。
  上自发镇江府乘马行军民亦流移於道路至有不及引避者上皆令宣谕各慰劳是时仪卫法仗皆阙唯一兵执一黄伞随行。
  范琼兵乱於寿春府杀知军府事邓绍密。
  金人自山东将趋维扬也。范琼自京东引军避其锋转至寿春府甲兵不入城自循城而南有寿春府将兵在城上视之者见其旗认曰:御营平寇前将军轻薄者戏之曰:御营平寇前将军不会杀番(改作敌)人只会走寿春城下过兵闻之喧诟不已琼闻而问其故知其戏也。乃移文寿春府索其发语之人知军府邓绍密根刷得一兵遣出之琼命斩於麾下是日军人丁打请者将兵怨斩其同类乃持器仗击之出城,於是琼之诸军皆被甲持仗杀将兵遂入城大乱纵肆杀掠绍密死於乱兵之下蔡县赵许之亦死州县官。
  往往被害城中悉为灰烬。
  六日乙卯靳赛入真州。
  先是朝廷闻边报日急乃遣靳赛往真州屯戍金人犯(改作至)扬州翠华南渡王德以本部兵焚真州而去翌日金人到真州不杀人不虏掠靳赛往来於江中真州官吏皆散走乙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