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皇上且旰食宵衣,焦劳中夜;若为臣子者狃于避谤远罪之私智,何以上答君父而自立于天地之间!是以再四踌躇,欲辞不敢;计惟有毁誉听之人、祸福听之天,竭尽愚诚,冀报高厚鸿慈于万一。臣所深恃者,谕旨谆切,知自强之道断自宸衷;以万不得已之苦心,创百世利赖之盛举,必不为浮说所摇。但愿共事者,体朝廷之心以为心,勿以事属创行而生畏难之见、勿以议非己出而存隔膜之思,则大功之成,拭目可俟矣』!

  ——以上见原书卷十六。

  辛未、同治十年

  〔秋七月〕,与日本国立约。

  日本,在明代藉市贡煽诱沿海奸民,寇钞海疆不已。至我朝,始伏处东隅,不敢动。康熙以后虽通市,而禁绝贡舟,然亦惟我之估帆往,而彼之商船不来。及闻西洋诸国咸得在中华互市,去年遣使来上海,请通商立约;并致书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略云:『日本国从三位外务卿清原宣嘉、从四位外务大辅藤原宗则,致书于大清国总理外国事务大宪台下:兹者,我国往昔以降,与贵国往来交谊特深。方今与西洋诸国定约贸易者,或谓我国未曾与贵国结盟。窃思我国虽僻处海隅,尚非远隔重洋;贵国声教,仰慕久矣。大西洋各国且荷一视同仁,不分畛域,谅不肯令我国受西洋诸国胁制。拟早年遣使来修盟好,祗以国家多故未果,然此事终不可久旷也。今本省业经奏准,权派从四位外务权大丞藤原前光、正七位外务权少丞藤原义质、从七位文书权正郑永宁等命往贵国,定其通信、通商正约,或驻扎京师、或往来各港等因。该使臣等投至贵宪台下,则祈随时接待,听其陈述本国所望事件,并求贵宪着实周旋,从善襄成。本省特附此书致上,谨言』。书未纪「明治三年(岁次庚午)七月」。总理衙门据奏议驳,不许。至是,复遣使来天津,恳请通商立约。

  时大学士、直隶总督李鸿章兼理北洋大臣,阅其照会恭顺,又鉴于西洋诸国不遵理谕径赴京师,若行严拒,势必效尤前往;遂允代奏。上以声教西被而不东渐,非所以宏「怀柔远人」之量;廷议允行,命鸿章照会日本使臣酌拟章程。鸿章遂与其全权大臣从二位大藏卿藤原宗臣(伊达氏)订修好条约十八款、通商章程三十三款,于二十九日画押。奉批准将约互换,刊行各处,使彼此官民咸知遵守。所设领事官,在福州者兼管厦门、台湾、淡水,在上海者兼管镇江、汉口、九江、宁波,在香港者兼管广州、汕头、琼州通商各事。

  甲戌、同治十三年

  夏四月,日本犯台湾番社。

  命船政大臣沈葆桢渡台湾设防。

  日本攻生番纲索、加芝来等社。

  命福建布政使潘霨赴台湾会商设防。

  五月,沈葆桢、潘霨至台湾。

  潘霨、夏献纶赴倭营。

  日本与牡丹社番议和。

  沈葆桢请派水师提督彭楚汉率师来台湾。

  六月,埤南番目陈安生、买远来归化。

  日本移兵于风港三家厝。

  以提督唐定奎统军赴台湾助防

  沈葆桢抚降生番。

  秋七月,哨弁李长兴却倭兵于茄鹿塘。

  筹造铁甲船。

  沈葆桢请奖税务司好博逊。

  提督唐定奎统军驻凤山。

  秋八月,日本遣人来军致书。

  提督罗大春、同知袁闻柝剿抚台湾叛番。

  秋九月,日本兵大疫,多遁归。

  筑安平炮台。

  增台湾各路番地防营。

  冬十月,日本遵约撤兵。

  遣使驻外洋各国。

  夏四月,日本犯台湾番社。

  先是,日本有船在台湾遭风破坏,土人救出难民,官为护送,交回上海领事。是月初三日,忽有日本船一号来后山沿海地,备载糖、酒、哔吱诸物,云欲与生番联和,立马头通市。续有刘穆斋等雇墨西哥国人啤噜之船,亦来后山岐莱,至花莲港触礁船破。时有加礼宛及七交川等五社生番助之拖曳,船人因以湿物分给各番,且求寄住番庄。嗣有成富清风及啤噜经头围,语县丞邹祖寿,云:此次失去洋银千余圆,意藉向生番寻衅。至是,突以兵船三路进攻番社,一由风港、一由石门、一由四重溪,路各五、六百人。生番纷纷逃窜,牡丹、高士佛、加芝来、竹仔各社咸被焚,又声言进攻龟仔舟社。其时尚有兵轮泊厦门。于是台湾戒严。

  命船政大臣沈葆桢渡台湾设防。

  台湾报至,总理衙门王大臣请派大员查看情形;上以李鹤年事繁,命沈葆桢领轮船,声言巡阅台湾,相机筹办。葆桢遂密奏:『日本越境称兵,此其意有所图,尚何待问。即示以挞伐之威,并不得谓衅开自我。惟近来议洋务者,非一意畏葸苟安目前、不恤贻患将来,则专务高谈,义愤快心,不妨孤注一掷,于国家深远之计,均何当焉!臣夙夜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