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毙。又,歼毙伙匪数人,人心大快。从此远近帖然。设或办理稍失机宜,恐又不免劳师縻饷。该县营筹办妥速,已会镇优加奖谕,并饬查在事绅民,酌量褒赏。

  附近内山一带一、二著名巨匪,在逃已久。署中营参将曾元福购觅眼线,单骑前往访拿。一面设法令其络续投首前来,已会镇饬府妥为羁縻;即有党援,均可闻风解散。盖向来匪徒非无悔罪自新者,而既已出名,凡有游民纠集劫夺,皆假其名为头目,俾良民闻而生畏,且易以召号余匪。其事主呈控,亦必首列祸魁,冀地方官从重惩办。实则本人非尽知情同行,而无从置辩。自谓终无生路,甘心作恶,欲罢不能;逸犯投奔,或收留自卫,遂致谣诼日生,几于不轨。如办理不善,往往逼假成真,酿成巨案。开一面之网,许其来归,拿犯自赎,亦不至宽而弛法。

  淡水厅营报获洋盗两起,共二十余名;拟斩枭十六犯,皆事主难民指认确切、且有前案犯供同伙有名者。商同吕镇会委文武各员,请令前往押赴海口正法。当此秋收伊始,俾沿海奸民知所儆惕。其余各口土匪,随时杳拿处治,不令久稽,庶几辟以止辟。容另妥叙奏稿,敬呈核正。

  本年台洋地面,仰叨庇佑,极为安恬,为近年所罕见。知关慈廑,谨附缕陈。

  复林少穆制军书

  敬禀者,窃前闻移节滇黔,万里邮程,未获时伸寸牍。海外荒僻寡闻,安车已返榕城,尚稽肃禀;乃于清和上浣,先奉赐函,盥诵回环,恍亲尘诲。想见优游中褐二疏不得专美于前,而中外苍生未免大失所望也。某承乏嵌垣,倏周两载,连年旸雨应时,大局尚称安帖。唯岩疆剧任,实切冰兢,仰祈训诲遥颁,庶免愆尤丛集耳。

  再,台地之难,险不在风涛,而在官累;患不在盗贼,而在兵冗;忧不在番夷,而在民困。揆厥所由,贩运漏卮之货有去无来,逋逃漏网之徒有来无去,旷土少而游民多。如水中一邱,蒿莠丛生,非焚薙之,将不能容,是以有「三年一反」之谚。然防之于前、遏之于初、解之于后,未始不可望其苟安。但皆治其标、截其流,而究无术以培其本也。不揣冒渎,伏祈训示。

  上廖仪卿师书

  台地大局粗安,盖藏充足,各商运贩各省灾区,而粮价尚未增昂。此间情形,与内地不同,转以米榖稍贵为便。贫民无业者多,半皆只身东渡,富者得利,则贫者仰食有资,佣趁挑负,皆可餬口。粜贩外省,一举两善。然流通于目前,又须筹备于后日。唯在随时留心体察而已。

  至械闘之风,何能默化,亦无董劝之方。窃谓洗心革面,不责诸民,而求诸官。文武僚属,经制军整顿以后,渐去积习,大约无事。若有事,刻刻防闲,一有萌蘖,即芟夷之,不至如从前之待其滋蔓而后图之,即可望其相安。而有事又须若无事,稍有张皇,难保无幸灾乐祸者从而附和之,激成变乱,非海外蚩蚩者尽为枭猿也。

  两年以来,奏办匪犯凶盗,汇案具疏,或由地方官酌量外结,未敢姑息养痈。而用贼攻贼,以民防民,宥其胁从之徒,留其自新之路,不拘牵文例,而变通其间,亦因时、因地为之,非敢任意以行。果尔势至燎原,不容稍存成见,自当痛加剿除。要在县官得人,弁兵守法,总可苟安。至近年士习,似觉稍有起色。非能弃末返本、借文字以鼓舞之。不知者或以为事非所急,且近好名,而于地方无益。未知由内地来台者,民固多莠民,士亦少良士。宋富郑公所谓凶险之徒,读书应举,仕进无路,心常怏怏。此辈常在民间密相结煽,纵不成谋,实能始祸,当设法以羁縻之。是诱掖佳子弟之中,实隐以牢笼若辈。且十室必有忠信,得一、二善良者,与官长气脉相联,每默消祸患于无形。各属渐去贪婪之习,于词讼曲直易明,即考试举错之公,顽愚亦闻而心服。似与地方习俗不相涉,而实隐隐相通。此稍见安定之实在情形也。

  再为政不在文告之烦,而言语不通,不能不以笔代舌,僚友有取以付梓者。谨检数件,恭呈训正,求教于父师之前,非敢轻以示人也。临禀依依不尽。

  答郭巽帆明府书

  数日未接手椷,料其抚字心劳,必已巡历乡村,不遑休息,良深佩慰。大学开章曰:亲民。民不亲我,须我去亲他。心诚求之,蛮貊可行、豚鱼可格,事不畏难,顾方寸何如耳。访获包讼劣衿,蚩蚩者自迎刃而解。所谓釜底抽薪,拔其毒根,脓血自尽;禽其军师,大队皆溃也。捐资给总理,自有实效。猎者饲鹰犬而不饱,则獐鹿何来?至恶兽互相残食,既已摇尾驯伏,而欲困之,必且铤而走险。息事而不滋事,可谓切中机宜。在城则虑及乡间,在乡又顾及城内。宰官止此一身,岂能变化?然存此唯恐有事之心,自然无事。昔人所谓思之、思之,鬼神通之,非真正循良不足以语此。

  上年因时事纷杂,而嘅乎有言,果为咎征。昨接省抄,登极诏书已下,国事、民事皆可稍纾杞忧。我辈微末小臣,何足言此?亦出于天性之不容已耳。某犯等实非善类,若辈如芒硝、巴豆,用之不得法,即至杀人,然亦视地方官为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