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及是乎”《支甲》谓或疑所载,颇有与昔人传记相似处,殆好 事者饰说剽掠,借为谈助,证以蒙庄之语,辨其不然。又云初欲从稚子请,读以 十二辰,又以段柯《古支诺皋 支动 支植》尤崛奇,于是名曰《支甲》、《支 乙》则云。绍熙庚戌腊,从会稽西归,至甲寅之夏季,《夷坚》之书绪成《辛》、 《壬》、《癸》三志,合六十卷,及《支甲》十卷才八,改月又成《支乙》一编, 殊自喜也。《支景》则云曾大父讳,与甲乙下一字同音,而左畔从火,故再世以 来,用唐人所借,但称为景。当《夷坚》第三书出,或见警曰:“礼不讳嫌名, 乃直名之。”今是书萌芽。稚儿谓稗官说与他所论著及通官文书不侔,避之宜矣。 遂目以《支景》、《支丁》,则自摭此帙中不可信者数事,谓苟以其说至斯,受 之而已矣。声牙畔奂,盖自知之爱奇之过,一至于此。读者勿以辞害意可也。 《支戊》载吕览宾卑聚之梦,谓《夷坚》记梦,亡虑百余事,未有若此之可怪者。 《支己》谓神奇诡异之事,无时不有。姑即《夷坚》诸志考之,上焉假诸正梦, 腾薄穹霄,次焉犹陟蓬壶,期汗漫不幸而死。死矣幸而复生,见九地之下溟涨之 海,以至岛鬼渊只,蛇袄牛彪之类,何翅累千万百,所遇非一人,所更非一事, 所历非一境,而莫有同者焉。《支庚》谓四十四日书成,自诧其速,且叙其所以 速之由。《支辛》谓《东坡志林》、李方叔《师友谈记》、钱丕《行年杂纪》之 类四、五书,皆偶附著异事,不颛虞初九百之篇,士大夫或弗能知,故刂剽以 为助,不几乎三之一矣。《支壬》则云子弟辈皆言翁既作文不已,而掇录怪奇又 未尝少息,殆非老人颐神缮性之福,盍已之,余受其说,未再越日,膳饮为之失 味,步趋为之局束,方寸为之不宁;精爽如痴,向之相劝止者,惧不知所出,于 是然而笑。岂吾缘法在是,如骏马下临千丈坡,欲驻不可,姑从吾志,以竟此 生。异时忄不能进,将不攻自缩矣。《支癸》谓刘向父子汇群书《七略》。班 孟坚采以为《艺文志》,小说类定著十五家,最后虞初周说九百四十三篇出于稗 官、街谈巷语、道听途说者之造,今亡矣。《唐史》所标百余家、六百三十五卷。 《太平广记》率取之不弃也。予毕《夷坚》十志,又支而广之,通三百篇,不能 满者才十有一,遂半《唐志》所云。《三志甲》谓子偃孙罗前人所著稗说来 示,如徐鼎臣《稽神录》、张文定公《洛阳旧闻记》、钱希白《洞微志》、张君 房《乘异》、吕灌园《测幽》、张师正《述异志》、毕仲荀幕《府燕闻录》七书, 多历年二十而所就,卷帙皆不能多。《三志乙》谓兹一编颇得之卜者徐谦。谦, 瞽双目,而审听强记,客诣其肆,与之言,悉追忆不忘,倩傍人书以相示。昔徐 仲车耳,而四方事无不周知。谦凯其苗裔耶贤愚固不可同日语,而所以异则同。 《三志景》谓郡邑必有图志,鄙阳独无,而《夷坚》自甲施于三景,所卒州里 异闻,乃至五百有五十。它时有好事君子,采以为志,斯过半矣。《三志丁》则 云人年七八十,幸身康宁,当退藏一室,早睡晏起,纟番贝多旁行书,与三生结 愿,否则邀方外云侣,熊经鸱顾,斯亦可耳。至于著书,盖出下下策。而此习胶 攀不能释,固尝悔哂,猛藏去弗视,乃若禁婴孺子滑甘,未能几何。留意愈甚, 虽有倾河摇山之辩,不复听矣。《三志戊》谓子不语怪力乱神,非置而弗问也。 圣人设教垂世,不肯以神怪之事诒诸话言,然书于《春秋》,于《易》、于《诗》、 于《书》皆有之,而《左氏内外传》尤多。遂以为诬诞浮夸则不可。《三志己》 谓一话一言入耳,当即录而固有,因循而失之者,如滕彦智、黄雍父所言一二事, 至今往来于襟抱不释也。《三志庚》考徐铉《稽神录辨》、杨文公《谈苑》所载 蒯亮之事非是。《三志辛》云予堂立说,谓古今神奇之事,莫不同者。今乃悟此 语为不广,而证以蜀士孙斯文,及《幽明录》中贾弼事。《三志壬》引昌黎公 《明鬼》,谓《夷坚》所纪,不能出其所证之三非。《三志癸》言《太平广记》 类聚之误。《四志甲》辨夷坚为皋陶别名至《四志乙》。则绝笔之书,不及序。 惟《支壬》、《三志丁》两序意略同,而数序自诧其速者,亦不甚相远矣。
俗谓不冠者曰科头。科头二字出《史记 张仪传》注,谓不著夔鍪入敌。
余首卷辨王建宫词多杂以他人所作,今乃知所知不广。盖建自有宫词百篇, 传其集者,但得九十篇。蜀本《建集序》可考,后来刻梓者,以他人十诗足之, 故尔混淆。余既辨其人矣,尚有二首:“殿前传点各依班,召对西来入诏蛮。上 得青花龙尾道,侧身愉觑正南山。鸳鸯瓦上忽然声,昼寝宫娥梦里惊。元是吾皇 金弹子,海棠窠下打流莺”者,未详谁作也。所逸十篇今见于洪文敏所录《唐人 绝句》中,然不知其所自得。其词云:“忽地金舆向日陂,内人接着更相随。却 回龙武军前过,当处教开卧鸭池。画作天河刻作牛,玉梭金镊采桥头。每年宫女 穿针夜,敕赐诸亲乞巧楼。春来睡困不梳头,懒逐君王苑北游。暂向玉花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