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簸钱赢得两三筹。红灯睡里看春云,云上三更直宿分。金砌雨来行步滑,两人抬 起隐金裙。蜂须蝉翅薄松松,浮动搔头似有风。一度出时抛一遍,金条零落落函 中。教遍宫娥唱尽词,暗中头白没人知。楼中日日歌声好,不问从初学阿谁。弹 棋玉指两参差,背局临虚斗著危。先打角头红子落,上三金字半边垂。宛转黄金 白柄长,青荷叶子画鸳鸯。把来不是呈新样,欲进微风到御床。供御香方加减频, 水沈山麝每回新。内中不许相传出,已被医家写与人。药童食后送云浆,高殿无 风扇少凉。每到日中重掠鬓,衩衣骑马绕宫廊。”
唐李昌符《婢仆诗》二首。其一云:“不论秋菊与春花,个个能︿空腹茶。 无事莫教频入库,等闲物件要些些”。曲尽婢之情状。
《史记 秦本纪》:武公卒,葬雍平阳。初以人从死,从死者六十六人。至 献公元年,方止从死。则知武公而下十有八君之葬,必皆有从死者矣。不独缪公 也。《黄鸟》之诗,特以奄息、仲行、钅咸虎为秦之良臣,故国人哀之耳。夫一 君之葬,使六十六人无罪而就死地,固已可骇,而缪公至用百七十七人。习俗之 移人,虽缪公不能免,则献公亦贤矣哉。
罔违道以干百姓之誉,罔弗百姓以从己之欲。王荆公曰:“弗百姓以从 己之欲,则不可。弗百姓以从先王之道,何为而不可”范淳夫云:“弗百姓, 则非先王之道也。”荆公之言主于自文,范公则求以矫之。其实不然。干百姓之 誉者,有时而违道,则道必有时而弗百姓矣。祁寒、暑雨均曰怨咨,小民之情 也。为政者,但当虚心无我,据理而行,不使纤毫计校毁誉之心乱于胸中足矣。
王制云:古者以周尺八尺为步,今以周尺六尺四寸为步。管子、司马法皆曰 六尺为步。秦始皇亦然。今以五尺为步,步之尽数不同如此。周尺之制,值成谓 未详闻也。近世《伊川文集》中载作主之制,谓当今省尺五寸五分弱。潘仲善闻 之晦翁,谓:“五寸字误,当作七寸五分弱。”又谓:“省尺者,三司布帛尺也。” 潘后从会稽司马侍郎家求得《温公图本》,周尺果当布帛尺七寸五分弱。于今浙 尺为八寸四分。《温公图本》必有考按,恨不知其源流之详也。
历家以冬至为一岁之首。冬至者,建子月之中气。故子时初四刻以前系今日, 正初刻以后系明日。盖一理也。今太史局历,每节气在子初,则书其夜子初某刻 以别之,其来尚矣。绍兴二年正月三日壬子,其夜子初立春。洪文敏以札子白庙 堂云:“日辰自古以子时为首,今既子时立春,则当是四日癸丑。”谓太史之误, 其实不然。康节《冬至吟》云:“何者谓之几,天根理极微。今年初尽处,明日 未来时。此际易得意,其间难下辞。人能知此意,何事不能知”又云:“冬至子 之半,天心无改移。一阳初起处,万物未生时。元酒味方淡,大音声正稀。此言 如不信,更请问庖牺。”
汉高帝封兄子信为羹颉侯。虽以其母釜之故,然按《括地志》,实有羹 颉山在妫州怀戎县东南十五里。注《史记》者,失不引此。颜师古注《汉书》但 云:“颉,音戛,言其母戛羹釜也。”小司马《索隐》又直谓爵号耳,非县邑名, 皆弗深考也。古之封侯,未有非地名者,若武帝封霍去病冠军侯、田千秋富民侯, 昭帝封霍光博陆侯,光武封彭宠奴不义侯,以至镌胡镐羌、向义建策之类,非制 也。然冠军侯国在东郡,富民侯国在沛郡蕲县,博陆初食北海河间,后益封,又 食东郡,特被以嘉名而已。非若光武所封,未必有分地也。武帝时又有张骞封博 望侯,赵破奴封从票侯,亦未详其封邑。
州县城隍庙莫详事始。前辈谓既有社矣,不应复有城隍。故唐李阳冰谓城隍 神祀典无之,惟吴越有尔。然成都城隍祠,太和中李德裕所建。李白作《韦鄂州 碑》,谓大水灭郭,抗辞正色言于城隍,其应如响。杜牧为黄州刺史,有《祭城 隍神 祈雨》文二首,它如韩文公之于潮曲,信陵之于舒,皆有祭文。而许远亦 有“A7井翔,危堞神护”之语,则不独吴越为然。芜湖城隍祠建于吴赤乌二 年。高齐慕客俨、梁武陵王祀城隍神,皆书于史,则又不独唐而已—成中,睦州 刺史吕述以为合于礼之八蜡祭坊与水庸者。今按《礼记》注:水庸,沟也。《正 义》云:坊者,所以蓄水,亦以障水。水庸者,所以受水,亦以泄水。则坊,盖 今之是防;水庸,盖今之沟浍也。方之城隍,义殊不类。今其祀几遍天下,朝 家或锡庙额,或颁封爵,未命者,或袭邻郡之称,或承流俗所传,郡异而县不同。 至于神之姓名,则又迁就附会,各指一人,神何言哉负城之邑亦有与郡两立者, 独彭州既有城隍庙,又有罗城庙。袁州分宜县既有城隍庙,又有县隍庙。尤为创 见。以余闻见所及,考之庙额,封爵具者惟临安府。当后唐清泰元年,尝封顺义 保宁王与越湖二神并命,今号永固庙,不知何时所赐。绍兴三十年,封保顺通惠 侯,今封显正康济王。绍兴府梁开平封崇福侯,清泰封兴德保王。绍兴初,赐 额显宁,今封昭顺灵济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