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十四人南略定远,中途染疾而归,半月乃醒。瘥方三日,滁阳王扶筇过门,啧啧有声。上卧闻之,问傍人曰:“王适扶筇而过,声意恨惋,胡为若是?”答曰:“远方有兵,声言欲降,犹豫未决。王知友人在其中,令人往说,奈何家无可行者,故惋恨耳。”上乃扶病诣王寝室。王曰:“妆来何为?”曰:“闻他方有欲归者,未定行人,欲扶病往视。”王曰:“汝病方瘥,未可行。”上知王意,决行不辞,王许之。遂入定远,以计缚其帅首,收壮士三千人。七日后,东破元将老张营,得精兵二万。练未及旬,率而南入滁阳。(《皇明本纪》)
当年冬,彭、赵僭称,部下者多凌辱人。予识彼非道,弃数百人,内率二十四名锐者,南游定远。忽有义旅来归者三千,练率之。六月,取潢涧山,破义兵营,得军二万余,入滁阳,葺城以守之。(《纪梦》)
朕居扰攘之间,遂入行伍,为人调用者三年。俄而,匹马单戈,日行百里,有兵三千,效顺于我。于是乎帅而南征。(《御制阅江楼记》)
太祖招安城口张寨。
是时,郭元帅之兵虽据定远县,前有义丁城口张寨不能进,后有元兵不能退。乃集将士问曰:“城口张寨深为吾患,尔等能招降,即领寨兵。”上请往,郭曰:“汝未能。”次日又问,上请往,云:“令必来。”郭曰:“往需何物?用几人?”上曰:“唯执旗单骑耳。”次日,单骑至门,寨主领马步兵百余出,问曰:“汝为谁?来此云何?”上曰:“郭元帅部下朱总管有密报。”即邀入寨。上诡曰:“今夜达兵劫寨,奉元帅命来报,须谨备。”张曰:“汝何由知?”上臼:“哨获达军知之。”因以天道人事说之,张喜。是夜,达军果来劫寨,已有备,人马掳获大半。张曰:“郭元帅好人也,其何以报?非汝,几败我事,偕汝往见之。”上曰:“不宜迟。元帅见汝当重赏,必令汝守此寨。”张即具本寨兵马、钱粮数目,随上至。元帅大劳之,授以名爵,令上赍榜安本寨军民。遂令其精锐从元帅攻河州新塘,克三汊河、阳泉保住达鲁花赤营,克徐仓官寨。(俞本《纪事录》)
克泗州、盱眙。
己酉,盱眙县陷。庚戌,陷徐州,官军溃。
贼陷盱眙,又陷泗州,官军皆溃。命刑部尚书向鲁于海宁州等处募兵,讨泗州贼。(《续通鉴》)
按:《元史》载,盱眙之陷,不指名为何兵,而系于张士诚寇扬州之下。《平吴录》诸书皆云:士诚攻扬州,寻陷盱眙及泗州。是时,士诚方起高邮,攻扬州,其兵岂能遽及盱、泗?今考俞本《纪事录》,其为濠兵无疑也。《洪武实录》于甲午七月克滁阳之下书曰:“未逾月,彭早住、赵君用遣人邀上将兵守盱、泗。”《滁阳庙碑》亦云:“彭、赵东屯泗州。”则知陷盱、泗者,彭、赵之兵也。是时,濠兵以彭、赵为主,彭、赵攻盱、泗,而上攻滁,虽分兵为两,其实皆濠兵也。记事者亦无从分别言之耳。
十三日,克梁县,至大桥庙。
七月初二日,克张堡、驴牌骆二寨,克把头寨。
攻元知院老张于横涧山,降其民兵男女七万,得精壮二万,南略滁阳。(《太祖实录》)
十八日,克滁州。
八月,克六合县。
彭早住、赵君用执子兴,太祖救归滁州。
既而,彭、赵东屯泗州,因挟王以往。皇上方驻和阳,知众不可共事,独坚守以待。复遣人赂彭、赵左右,赂行,王得纵归滁阳。时王兵共四万,其麾下仅万人,皇上所部三万有奇。(《庙碑》)
克滁阳未逾月,永义、鲁淮二王遣人促兵以驻盱、泗。上知其非人,弗从。未几,二王自相吞并,善战者多死于盱,鲁淮亦亡,惟存永义而已。彼时滁阳王尚受制于盱眙,几为所吞,而卒幸免。上遣一介去说永义,从滁阳卫南行。初王首倡义时兵八百人,后上亦以七百属部下,其招诱者不过万余,上之兵众已三万有奇。逾两月,王为谗所惑,掣近行掌文案者数人,李善长终不弃去。是后四方征讨总兵之事,不令上与。(《皇明木纪》)
彭早住、赵君用遣人邀上将兵守盱、泗。上以二人粗暴浅谋,不可与共事,辞弗往。未几,二人自相吞并,战士多死,早住亦亡,惟君用专兵柄,子兴势益孤。上遣人说君用曰:“公昔窘于元兵,奔濠城,郭公开门延纳,既不见疑,又屈己以事公。郭公之德于公为大,公乃不思报,反听左右之言,欲先图之,是自剪其羽翼,失豪杰心。又况人心难以逆料,郭公虽或可图,其部属犹众,万一事有不然,公亦岂能独安。”时君用闻上入滁州,兵势甚盛,心颇恐。上又使人赂其左右以解之,子兴乃得免。遂将其所部万人至滁州。居再阅月,子兴惑于谗,意颇疑上,悉夺左右用事者,凡兵事皆不得与。既而,元兵围滁,有任某者,谮上海战不力,子兴颇信之。比出城接战,任未十步即被矢走还,上独前奋击,徐还。子兴乃愧叹。凡军中有所得,上辄分给群下,他将有所获,辄以献子兴,子兴以故不说。孝慈皇后知其意,后将士有献者,悉以遗子兴妻张氏,张氏喜,后又和顺以事之,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