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权专决,均用但唯唯而已。(《太祖实录》)
按:《实录》癸巳夏五月后书云:“彭、赵二帅既据濠州,挟德崖等为己用。是冬,早住自称鲁淮王,均用称永义王。”所谓“是冬”者,癸巳之冬也。《滁阳王庙碑》及《皇明本纪》记二姓僭称,是在壬辰奔濠之时,与《实录》异。以高帝《纪梦》考之,则云:“明年,元将贾鲁死,城围解。予归乡里,收残民数百献之,上官以我为镇抚。当年冬,彭、赵僭称,部下多凌辱人。”所谓“当年冬”者,亦癸巳之冬也。以时势言之,二姓虽草草僭王,亦当在元兵解围之后,而不在自徐奔濠之日。或当以《实录》为正耳。又按:《元史 顺帝纪》:“辛卯八月,萧县李二及老彭、赵君用攻陷徐州。”“老彭”者,早住之父彭大也。芝麻李既败,则彭大当与君用俱奔濠。《实录》不书彭大而书早住,又书于甲午六月上取滁阳之后,云:“未逾月,彭、赵遣人邀上守盱、泗,上辞弗往。未几,二人自相吞并,早住亦亡,惟君用专兵柄”云。又按;《顺帝纪》于丁酉年书“赵君用及彭大之子早住同据淮安,赵僭称永义王,彭僭称鲁淮王。”则丁酉岁早住尚在。以理度之,癸巳之夏与君用吞并而亡者,乃彭大,非早住也。《实录》于早住既亡之后,记上使人说君用及赂其左右,以解子兴。而《庙碑》与《天潢玉牒》俱云:“彭、赵东屯泗州,挟王以往,遣人赂彭、赵,得纵归。”则又早住不死之明证也。二姓僭称之事,在壬辰、癸巳间者,诸书载之甚确。而《顺帝纪》又载于丁酉岁者,盖彭大既亡之后,早住与君用同陷盱、泗,同据淮安,君用仍僭称永义,而早住袭其父之旧,仍称鲁淮,故《元史》又从而记之也。《元史》称彭大之子早住,其意甚明,修《太祖实录》者,殆未及考耳。己亥岁,君用杀毛贵,旋为续继祖所杀,独早住不知其所终。而丙午岁梅思祖以淮安降,上谕之曰:“汝等多故赵君用部曲,往往皆授重名,继归张氏,复食其禄。”则数年之内,君用辈披猖淮、泗间,略可想见。惜纪载、阙如,无从援据耳。姑书此,以订《实录》之误。
赵君用谋杀子兴,太祖救之。
王既为彭、赵所制,一日,众挟赵势拘王于狱,将害之。皇上自军驰归。或曰:“勿往。”曰:“再生父母有难,可不赴乎!”遂入王家。明日,彭帅闻,遣人释王以归。(《庙碑》)
滁阳王奉鲁淮而轻赵,俞、鲁、孙、潘恃赵威,于市衢擒王。上出淮北,闻王被擒,急趋归。友人止之曰:“尔主被擒,亦欲擒尔,且勿归。”上曰:“再生之恩,有难不入,何丈夫之为也!”即入,见其家止存妇女,诸子弟皆匿。上曰:“舍人安在?”诸妇人佯言不知。上曰:“我家人也,释疑从我谋。”询知舍人所在,乃以实告。上曰:“主君厚彭薄赵,祸必自赵,欲脱此难,非彭不可。”明旦,以次夫人携二子往告彭。彭怒曰:“孰敢如是?”乃呼左右点兵搜强。上亦返舍,去长服,被坚执锐,与诸人同围孙氏宅,缘舍上,掀椽揭瓦,诸军杀其祖父、母,于晦窟中得见滁阳王,钳足系颈,肌肉浮伤,令人负归。(《皇明本纪》)
太祖攻怀远县及安丰。
十月,太祖破元平章月乞察儿营,克焦山陈章营,攻塔岗,招安壮丁。
十二月,贾鲁复围濠州。
壬辰冬,元将贾鲁与月哥察儿围濠城,城中极力拒守。
至正十三年癸巳,太祖克凯里、萧县寨。
四月,攻宋山寨,克含山县,攻平塘营,克灵璧县、虹县。
夏五月壬午,贾鲁卒,元兵解围去。
脱脱平徐州,命鲁追余党,分攻濠州。鲁誓师曰:“吾奉旨统八卫汉军,顿兵于濠七月矣!必以今巳、午时取城,然后食。”鲁麾马进抵城下,忽头眩下马,且戒兵马勿散,病愈亟,竟卒于军中。十三年五月王午也。(《元史 贾鲁传》)
按:俞本记:五月大败贾鲁,六月海子口搭浮桥攻贾鲁于藕塘下营。今考五月贾鲁已卒,此云“攻贾鲁于藕塘下营。”或鲁之残兵也。
濠州乏粮。
上谒友人,得盐数引,乃泛舟以盐易于怀远,将粮数十石,以给王家。(《皇明本纪》)
六月丙申,以太祖为镇抚。
夏,上还故里,收元卒七百献王,王就令将之。(《庙碑》)
时濠州自元兵退,军士多死伤。上乃归乡里募兵得七百余人以还。子兴喜,以上为镇抚。(《太祖实录》)
当时予虽在微卒,尝观帅首之作为,度之既久,甚非良谋。明年春,元将贾鲁死,城围解,予归乡里收残民献之于上官,授我为镇抚。(《纪梦》)
七月,再克定远县。
至正十四年甲午五月,升太祖为总管,克全椒县。
六月,降元义兵三千人。
夏,上染末疾未瘥。王闻元义兵欲归,将说之,左右无可使,特过寝门,示意趑趄,因请扶疾往,卒说降之,得其精卒三千。(《庙碑》)
彭、赵二雄以力御众,部下皆凌辱人。上以七百人让他人统之,惟拔徐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