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疑衅渐释。(《太祖实录》)
十月,脱脱攻高邮,围六合,太祖救之。
元将脱脱攻高邮,分兵围六合,子兴命上将兵往救。元兵欲攻滁,上设伏败之,复谋款其师,由是滁城得完。(《太祖实录》)
脱脱围六合,被围者请救,来使乃上之友也。中夜来叩门,上即起,隔门与语,谓之曰:“姑少待,我告王辟门而进。”王与六合之雄有隙,闻求救,喑鸣奋怒,不肯许。上因助来使共说之,至日昃,王意少解。诸将畏脱脱,以交不吉为词。王乃召上曰:‘妆亦白神。”上曰:“六合受围,势同一家,唇亡则齿寒。若命我总兵,神可弗白。”于是决出师东之六合,与脱脱战,微失利归。(《皇明本纪》)
按:《元史》“十一月脱脱兵至高邮,连战皆捷,分遣兵平六合,贼势大蹙。”成化间,史馆续修《纲目》,亦因仍书之。盖不知是时我太祖在六合与耿再成守瓦梁垒等处,失于考证而不知避讳也。子兴欲称王,不果。
时子兴名称尚微,且无意远略,欲据滁自王。上察知其意,因说曰:“滁,山城也,舟楫不通,商贾不集,无形胜可据,不足居也。”子兴默然,事遂止。(《太祖实录》)
至正十五年乙未正月,克和州李扒头寨。
先是,至正十二年,李扒头据无为州,双刀赵据含山,聚众结水寨,俱称彭祖家。至是,正月一十一日围和州,攻李扒头寨,克之。
克太山同知及韩把头寨并鸡笼山,攻彭祖水寨、含山县。
太祖统兵入和阳,与元兵战三月,而元兵解去。
正月戊寅,上率师取和州。时上数谏王,为人所谮,初少被责辱,上终不以为意,王性聪明,纳谏如流,俄又中谗,辄复嗔恚,因是致疾。兵士乏粮,谋议所向,遣人召至再三,终不能会。复遣人至,定计出军,上许之,谋曰:“三千人衣青衣,垂髻左衽,佯为彼兵。令万人衣绛衣,兵先至,败走。至暮,青衣兵抵城下破之。”会败兵先归报,王惊恐,责上失计,俄城南报元使来招,王惊恐益甚。上命以三门兵合滁阳王至南门,然后令来者膝行以见王,待谕之。众欲杀使者,上曰:“不如纵归,示以大言,彼不知我虚实,必不敢加我。”明旦,元兵遁去,王命上往收败军,及总守和阳,遂南趋和阳。(《皇明术纪》)
三月,郭元帅子兴卒。
王命皇上守和阳,既而信流言,亲至和阳视师。值王仇人亦在其中,闻王至,移军异处。皇上礼送行者,俄为所厄。王闻惊惧得疾,寻卒。(《庙碑》)
辛巳,元兵十万攻和阳,上以万人守,连兵三月,元兵数败,解去。未几,彼众皆走渡江。时濠梁旧雄俞、鲁、孙、潘亦乏粮,其部下皆就食和阳,孙德崖军遂入城假居焉。滁阳王信谗,闻军中多取妇女、财物,意欲归罪于上,左右谗者欲因而致上于死地。不旬日,王果至。上往视之,王怒,久而不言。久而谓上曰:“谁?”上答曰:“某。”王曰:“其罪何逃!”上曰:“儿女之罪,又何逃耶?家中事缓急皆可理,外事当速谋。”王问:“何事?”曰:“曩与俞、鲁、孙、潘有隙,长者受制,某等围舍,逾墙杀彼祖父母,脱长者之患。今仇人在斯,彼众我寡,甚为虑之。”明日五鼓,德崖遣人谓上曰:“彼翁至矣,我将他往。”上大惊,急报王以备之。上复谓德崖曰:“两军合城,今一军尽起,公当留后,令军先行。”德崖许诺。上出城送友人,去城十五里,闻城内两军相斗,上策骑急归,彼军大呼追逐,抽刃以隘道。上单骑入彼军中,德崖之弟系上颈,欲加害,友人张姓者力止之,往入城,见滁阳王系孙之颈,共案而饮。归谓诸人曰:“如众所为,几伤两命,今各生存,事不难矣。”诸人怒犹未解。张留上同寝,抱上首达旦。明日,复羁晦窟中。又明日,乃行。徐达等奉王命以数人至,于是得归。王亦释孙。王闻上被擒,惊忧成疾,后终不复起,卒于和阳。(《皇明本纪》)
子兴为人勇悍善战,而性悻直不能容物,故卒以愤恨而终。(《太祖实录》)
四月,众奉子兴长子郭天叙为都元帅,张天次之,太祖又次之。
郭元帅卒,张天赍杜遵道檄推子兴之子为都元帅,天为右副元帅,上为左副元帅。上曰:“大丈夫宁能受制于人耶?”遂不受。(《太祖实录》)
太祖转战和阳,会滁阳王卒,遂并其兵,纳其次室之女。(《天潢玉牒》)
子兴既卒,孙德崖欲统其军,子兴之子闻之,惧不能辨,乃以书邀上代辩之。(《太祖实录》)
克裕溪中丞蛮子海崖水寨。
六月,太祖率诸将渡江取太平,诸将奉太祖为大元帅。
六月初二日,上亲领将士万余,乘风斗快船渡江,无船者以苇荻作筏而济。江东士民值太平日久,无不股栗待命,遂克采石及太平府芜湖县。是时三帅虽共府置事,运筹决策皆自上裁。将士乐战,军民倾向,权归于上矣。(俞本《纪事录》)
七月克溧水。壬辰,命元帅张天率诸军及陈野先部曲攻集庆路,弗克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