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立。将无所归。故为立孙以继之。亦春秋之志也。奚疑焉。

  续贞女论上 
方宗诚

余尝读归震川贞女论。窃叹其为害名教之诐辞也。彼谓女子未有以身许人之道。男女无自相婚姻之礼。是也。然必父母未尝以女之身许人。或虽许之而未嫁。而女子不待父母之命。自往归之。则诚奔也。非礼也。丧其廉耻之防者也。若父母所许字之夫死。女不愿一身而再许人。或为之守。或为之死。是正重廉耻之防。守礼而笃者也。奈何比于无父母之命而奔者哉。夫谓聘则父母之事。嫁而后夫妇之道成。是也。然亦未有父母既受聘于人。而女子不自知其身之为谁属者。虽知其身之所属。而未嫁而死。则未成夫妇之道。顺父母之命。而己无与焉。是纯守乎女道者也。固不得以为非礼。然而人之禀气不同。其刚贞者。以既知身之所属。遂不欲再属于人。虽违其父母之命。而为之守。为之死。似乎过礼。然而其为之守为之死者非他人。乃即父母以已许字之者也。岂得以为奔而害廉耻之防哉。夫谓阴阳配偶。天地之大义。终身不适。是乖阴阳之气。而伤天地之和。此特论其常理耳。圣人制礼。必适中为节。使人人可以守其常而不失。故使女子未嫁而夫死。必强人人为之守为之死。而非出于女子中心之诚。然则洵有乖于阴阳之气伤天地之和矣。若秉性纯一者。其气清。其欲淡。其性厚而挚。其义严而笃。彼自守其贞一之性。不可以有二。是得阴阳之纯。合天地之正者。不可强人人而能之。而又岂得以其难能者为非礼哉。嗟乎。圣人制礼。所以防淫。君子立言。所以正邪。以贞女所为。圣人所不敢必之于中人者。而君子必立论以非之。甚矣。小言之破道也。且夫女之不更二夫。与臣之不事二主。一也。已嫁而为夫守为夫死。是委贽为臣。而守节不事二姓者之类也。许字未嫁。而为夫守为夫死。是未尝委贽为臣。而守义不屈于二姓者之类也。昔伯夷叔齐。未为商臣。而不履周土。不食周粟。饿死于首阳之下。天下偁之。如归氏论以贞女为非。则夷齐将不得为义士乎哉。

  续贞女论下 
方宗诚

或曰。归氏引礼记曾子问篇以为证。然则孔子之言非与。曰。圣人之言。仁至义尽。注疏失其文义而曲解焉。归氏又从而误引之。非孔子之本旨也。曾子问曰。昏礼既纳币。有吉日。女之父母死。则如之何。孔子曰。使人吊。如之父母死。则女之家亦使人吊。已葬。之伯父致命女氏曰。某之子有父母之丧。不得嗣为兄弟。使某致命。女氏许诺而弗敢嫁。礼也。免丧。女之父母使人请。弗取而后嫁之。礼也。女之父母死。亦如之窃尝循观其辞。明白曲当。深叹圣人之心。何其恩义兼尽。而时措从宜如是也。乃注疏与陈氏集说皆误解焉。以为父母死女子别嫁。余试一一辨之。夫所谓致命女氏者。致愆期之命也。非致还其许昏之命也。所谓不得嗣为兄弟者。言此时不得成夫妇之礼也。非谓继此之后。亦不得成夫妇。而使之别嫁他人也。所谓女氏许诺者。许诺其愆期之命也。而弗敢嫁者。待以终丧。弗敢强嫁之也。弗敢强嫁以成其仁孝之心。故曰礼也。免丧。女之父母使人请。弗取。谓始免丧。余哀未忘。不忍遽尔从吉也。非终守前说。不取而欲其别嫁也。而后嫁之者。嫁此也。如后云者。迟之又久之辞也。女之父母死亦如之。盖即内则所谓有故二十三年而嫁之礼也。非谓致命家。辞不嫁此也。如注疏之说。是父母生所礼聘之人。父母没而致命绝之且坚绝之。是逆民也。圣人顾以为礼。而箸之于经乎。且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女有家。男有室。礼也。今谓父母死。遂致命绝之。其终不娶邪。是不孝也。其将别娶邪。是不义也。至女之父母死。而遂绝女于。更为败常而乱俗也。害教之言。莫此为甚。归氏不能辨。而又引以断贞女之非。愈失愈远。其于经义不亦疏哉。

  驳室女不宜守志议         
胡承珙

室女有受聘而夫死。守其志不改适者。既及岁。有司以闻于朝。请旌其闾。着在功令。而议者多非之。余窃以为过矣。礼女子许嫁缨。示有系属也。士昏礼主人入亲说妇缨。明所系之不苟也。设不幸而未嫁而死。将改聘焉。必重系之矣。阴性专壹。苟其一系不欲再系也。庸何伤。议者曰。女未庙见而死。归葬于女氏之党。示未成妇也。夫已嫁而未庙见犹反葬。则未嫁而守贞者为非礼矣。噫。此所谓似是而实非者也。夫三月庙见然后成妇者。先王所以重责妇顺之道。何休公羊注云。必三月者。取一时足以别贞信。贞信着。然后成妇礼。此所以绝骄纵之萌。成肃雝之德。故三月而后致女。三月而后反马。皆斯意也。非谓未三月而夫妇之义尚可废也。必援此以申其说。则使未庙见而夫死。亦可以改嫁矣乎。且其言曰。夫妇之礼。人道之始。子得而妻之。则父母得而妇之。故昏之明日。乃见于舅姑。若然。则又何以未庙见而仍反葬也。内则曰。子甚宜其妻。父母不说。出。又何也。晋江应元礼议曰。同牢而食。同衾而寝。此居室衽席之情义耳。未庙见之妇。死则反葬于女氏之党。以此推之。贵其成妇。不系成妻。明拜舅姑为重。接夫为轻。今之议者。乃以接夫为重。谓衽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