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方其万一、但以中国久安、武备渐弛、故使此虏得以跳梁于边境、使吾之将帅严。士卒练。又何畏于彼哉。今日之可畏在中国。不在夷狄故火筛小王子不足畏而嬖幸乱政功赏不明深可畏也委而不专。法令不行。将不用命深可畏也边圉空虗民不见德深可畏也夫在虏者、或非中国所能为、在中国者、 陛下一转移之间耳、其何惮而不为耶、然自北虏入寇、 陛下劳于求将、固巳久矣、而武臣之中、素蓍勋略、可当阃外之寄者、谁欤非唯 陛下求之不得虽臣等在下百方访之亦不可得也岂以天下之大。而遂无一人乎。亦或不善用之耳。夫将兵者。将帅之事也。将将者。天子之事也。古之帝王。如汉武帝、唐太宗、有意武畧则一时谋臣猛将、无不入其驾驭。臣不敢远谕。即如我 太祖起于淮甸。南征北伐。则有若中山王徐达开平王常遇春。宁河王邓愈。东瓯王汤和。越国公胡大海。取云南则有黔宁王沐英。沐英养子耳。取。四川则有颕国公傅友德。友德降囚耳。诸将之中。最少者又有李文忠总兵北伐穷追绝漠俘其名王而还文忠 帝甥也。然则上能驾驭之。则贵介可将。降囚。厮养可将。岂今天下之大。而遂无人乎。顾所以驾驭之何如耳。驾驭之术无他。赏罚而巳赏一人而人人皆劝。然赏不为劝。而反为沮者有矣。赏不当功也。罚一人而人人皆惧。然罚不为惧。而反为怨者有矣。罚不当罪也。赏罚如此。虽有名将。亦安得而用之。比年边臣报功次。皆得升赏。而败军夫律者。往往使之戴罪杀贼。此人心之所以日懈。边备之所以日弛。近者诏擢张俊。起为主将。则人知劝矣。马升秦恭等拟斩罪。则人知惧矣。然拥兵不进者。有如副总兵姚信者又得以迯其罪罪同罚异此人心之所以不平。士气之所以不振也。伏望 陛下赫然大奋干刚。誓灭此虏。固当列之于屏风时召大臣咨询边事。边将之中。某为勇。某为怯。某为可用。某为不可用。皆洞然于 圣心。有罪必罚不以近幸而免。有功必赏。不以疏远而遗。如此。则将帅协力。不患无人。士卒生气。不患不克。而丑虏不足灭矣
  二曰重主将、所谓重主将者、何也、臣闻将权贵专、将位贵殊、位不殊则混无统、权不专则散而不一、今边方之重者、曰大同、曰宣府、曰延绥榆林、其在边将之任。内臣则有太监、武臣则有总兵、文臣则有都御史都御史欲调兵、总兵不可而止者有矣。总兵欲出兵。太监不可而止者有矣。大同有急。欲调宣府之兵而不能。延绥有急。欲调大同之兵而不可。权分于将多。威夺于位埒。欲望成功难矣。故廷议之际。佥以立总制为急。而难其人。闻致任南京户部尚书秦纮。谙练兵务。素有威望又尝廵抚前项地方。边人至今思之。虽老尚可用也。 陛下如不以为然。即请下廷议。如以为可。乞依祖宗时用王翱马昂故事。起取本官。加以总制之名。沿边诸将。悉听节制。庶事权归一。无或沮挠。命出则出。命止则止。大同有急。宣府不得不援。延绥有急。大同不得不赴。号令严肃。声势增重。隐然有万里长城之势矣。然议者以为今提督既有右都御史史琳。复立总制。似为重复。臣以为势有缓急。权有分合。今边务不可无人。而京军未可轻出。史琳且宜坐镇京营遥为声援一切边务。先委总制措置。俟边事有绪。虏贼不至大举入寇。则京军亦可以无出矣。
  三曰严法令。所谓严法令者、何也、臣闻君不赏罚其将。与无将同。将不赏罚其兵。与无兵同。生死在前。不有死焉以驱之于后。孰肯向前而趋死哉。故进则有死。退则有生。士无不退者矣。进则或生。退则必死。士无不进者矣。昔者穰苴斩庄贾、则晋师自遁、狄青斩陈曙、则侬智高旋平、李光弼河阳之战、郝廷王稍退命左右取其首、怀恩稍退、又命取其首、二人殊死力战、遂能大败思明、再造唐室、此岂非重将权之明验欤臣以为既立总制、阃外之权、悉以付之、平时不用命、临阵退缩者、即斩首以徇、臣非敢赞 朝廷以杀人也。杀一人而生者亿千万人矣。
  四曰恤边民。所谓恤边民者、何也、驭军之法、法以齐之、恩以结之、法以驱之于战陈。恩以结之于平时。古之名将、李牧在边、日椎牛享士、士皆踊跃求战、今沿边之民、终年守障、辛苦万状、而上之人、又百方诛求、虽有屯田、而子粒不得入其口。虽有月粮而升斗不得入其家。上虽有赏赐而或不得给。战虽有首级。而不得为巳功。今者又遭虏寇残破。父不得保其子、夫不得保其妻、兄不、得保其弟、肝脑涂于郊原、哭声遍于城市、为将者尚不知恤、又从而朘削、其心安得而不离乎。故闻边人颇有苦所司之诛求。思虏中之佚乐者。其心如此。尚望其效死而趋战乎。况远近惊疑人心摇动。非细故也。臣愚以为当此之时、 陛下当以内帑之金、命官载之大同等处。验死事之家、一一抚慰。量为给赏。录其子孙。其被虏之地。亦宜放免税役一二年。庶人无内顾之忧。家有望外之喜晓然知朝廷不忘边人如此然后可用。议者以为方一府库且不足。安得为此无名之赏臣以为今朝廷中外无功、食禄者无限、近者徒以造一冠服。传奉升官者六十余人。此等比之边人。其事孰劳。其功孰大。而独吝于此乎。臣以为宜辍传奉之禄。以禄边将。节无名之费以赏边军。边人得赏赐之恩。国人保安平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