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日暴之十日寒之、一人植之、十人拔之、欲学之成得乎、窃见 仁宗皇帝时、别建弘文阁于思善门之右召文学之士日直其中。 仁宗时至阁中。讲论古今经史。臣愚愿仿弘文阁故事。命侍从文学之臣。更番入直。或召天下名能文学恬退者一二人。如先朝用陈继王进故事陛下听政之暇。游息之间。时至阁中。略去威严。从容访问。或讲经书。或论古今成败。有暇则至。不必拘其时。有疑则问。不必严其礼。如是。则 圣学缉熙。义理纯熟。凡百玩好。自不暇及。而所召必皆一时之闻人。则亦可以收拾天下之遗才。耸动天下之视听。知 陛下之好学。有如此者。此最当今之所急也。君臣不相接久矣。 先皇帝在御日久。明习国家事。或于午门亲决讼狱。或于便殿召见大臣。如刘大夏戴珊。皆得时时召见。延访政事。当时天下竦然。争相传诵。以为近世君臣所未有也。古者君臣一体。如家人父子。唯诺一堂之上。降至后世。堂陛尊严。而君臣之分隔礼节繁多。而上下之情疏。谗说殄行。始得行乎其间。在易上下交为泰。不交为否。治乱之迹。昭然可□。臣愿 陛下继 先帝故事。朝退之时。每于便殿延召内阁。与六部大臣。问以时政得失。或左右献替之臣。或廵抚方岳之属。皆可因事而见。询访四方之风俗。生民之休戚。则人情世故、可以周知。而人才之高下。亦因是可察。此亦当今之所急也国家以经学取士。其名最正。其途最专。往往名臣皆出其中。得人之效不可诬矣。然天下之才。自非一途之所能尽。故前代用人。其科不一。其途似杂。而网罗豪杰。不至遗漏。天下固有瓌奇超卓之材不能事科举之学者往往遗之故以天下之大。每有乏才之叹或坐此也。臣愚欲于科贡之外略仿前代制科。或博学宏词之类。以待非常之士。使别设数科而人必不应也以非时所贵而名又太重不可居耳或通五经。或博极子史。或善诗赋。兼工书札。不论有官无官。皆得投进。每六年一举。所取不过十余人。其翘然出类者。储之翰林或以簉庶吉士之选。次以备科。次以备道。又次以备部属。中书等官。先有官者。视所宜而加其秩。庶可以网罗遗才。数年之后。天下学者。必将争自磨洗。以通经学古为高。脱去謏闻之陋矣。武臣亦然。或骁勇绝人。或骑射出众。或谋略着闻。皆选置边将幕下。待其有功。不次拔擢。庶缓急之际。不至乏才。而或者以为此非祖宗故事。臣愚以为是故事也。 太祖用人。固非一途。 太宗之时常因考满、官到部召试之拔其优者不次量用如胡俨以桐城令召试称旨擢在翰林位至太子宾客吴讷起于医士位至都御史此亦当今之所急也臣闻天下之大。不患无财也。以天下之大。而患无财。则必有耗之者矣。今置漏巵于此。虽竭江湖。不能满也。用财而无节。亦何异于漏巵者乎。宜乎天下之大。犹以为不足也。近者诏集廷臣议足国之长策、臣思之踰月、卒未有得。葢今天下取民之法尽矣至矣、山林关市、靡不有征、竹木茶盐、靡不有税、虽使弘羊辈复生、亦何以加、故臣之愚、以为取财之路、不可复广、唯有节用、是为长策今中外冗官、既去旋留、不急之作、无名之赏、所费不赀、此亦何异于漏巵乎、昔汉文帝欲作露台、惜百金而中止韩昭侯有弊袴藏之以待有功史臣书之以为美谈、臣愿 陛下一意惜财、将有兴作、则思文帝露台之言。将有赏赐、则思昭侯弊袴之事。并 敕左右近习、同心忧国。凡不急之役、无名之赏、一切罢去、中外冗官、复有由幸途求进者、痛惩治之、仍 命户部考天下一岁所入几何。所出几何。大约务令所出寡于所入。积以为羡余。如一年而储十万。则十年可知也。二十年四五十年。亦可知也。何患国用之不充乎。此亦当今之所急也、今天下之事可言者多矣。而斯四者为重。能行斯四者、其余可以次而理矣。今 陛下春秋鼎盛。宜及此时。日亲道德文学之臣。熏陶涵养以成国家亿万年之治。伐狐击兔以伤盛德也而乃蜀犬从左右驰射为娱。恐天下闻之。为之解体也。然以驰射谏者多矣。谏者不休、 陛下不止。岂以勇者。圣人之所不废。且三边时有风尘之警。亦不忘武备之一事也。夫勇固圣人所不废。然蜀犬无以孟轲氏所谓大勇。告 陛下者乎。一怒而安天下。此文王之勇也。夫岂区区于驰射之间哉。唯 陛下留神先其大者焉。
  上边议八事【御虏方畧】
  臣比奉 诏旨、令廷臣再会议御虏方畧者、窃见会议之际、言人人殊、心之所见、口或不能尽言。言之所陈、疏或不能备载。且军国大务、岂立谈之顷、所能尽耶、臣故忘其愚陋、上稽典籍、下采羣言、条陈八事、以当会议、唯 陛下采择其可者行之、
  一曰定庙算。所谓定庙算者、何也、臣窃见北虏猖獗屡寇边陲、 陛下为之宵旰不宁、命将出师、而沿边诸将、狃于久安、视虏入寇、皆婴城自守、无有一人敢当其锋。时大同之势、危于倒悬、幸而天诱虏衷。使自解去故大同之民。得以息肩。正宜乘此机会。日夜选将练兵而中外泰然。便若无事。古之帝王。无事则深忧有事则不惧夫无事而忧者所以为有事之不惧也今虏一入寇。则中外忧惶。以为患在不测。一旦稍缓。则泰然以为无事。无乃与古之帝王异乎。臣观火筛、虽号桀黠、然此古之冐顿元昊之流、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