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重也)渭北,衣冠月出游之,益广宗庙,大孝之本。”上乃诏有司立原庙。
致堂胡氏曰:“天子七庙,致其诚敬足矣,而又作原庙,云益广大孝之本,则通之妄也。其言曰‘人主无过举’,有七庙又作原庙,非过举乎?且衣冠出游,於礼何据?《中庸》记宗庙之礼,陈其宗器,设其裳衣,非他所也,谓庙中也;非他时也,谓祭祀之时也。今以死者衣冠月出游之,於礼亵矣。然则通所以谏帝者,无一而当,则不若帝以数跸烦民,而筑复道之为是也。使後世有致隆於原庙,而简於太庙者,则通说启之矣。”
杨氏曰:“叔孙通既谏汉惠帝作复道,又请以复道为原庙,益广大孝之本。以一时率尔之言,立千万世不易之制,其言欲益广大孝之本,不知宗庙之轻,自此始也。夫宗庙之礼贵乎严而不欲其亵,人主事宗庙之心欲其专不欲其分。既有宗庙,又有原庙,则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之心有所分矣。宗庙之体极乎严,原庙之体几乎亵。人情常惮於严,而安於亵,则藏祀之礼反移於原庙,故宗庙之礼虽重而反为虚文矣。如李清臣所谓略於七庙之室,而祠於佛老之侧,穷土木之巧,殚金碧之彩,作於盛暑累月而後成,费以十钜万,礼官不议而有司不言;及其成也,不为木主而为之象,不为尝之祀,而行一酌之奠之礼。又杨时所谓舍二帝三王之正礼,而从一缪妄之叔孙通是也。抑又有大不安於心者,圣明相继,仁孝爱敬之至,通乎神明,而宗庙之礼未尝亲祀,遣大臣摄行时享,夫岂仁圣之本心哉!盖既有宗庙,又有原庙,则心分而不专。末既有所重,则本必有所轻,其势然也。”
先公曰:“成周之制,不惟镐京有庙,岐周、洛邑皆有焉。于周受命,自召祖命,是岐周有庙也。盖岐是周之所起,有旧庙在焉。周公城洛邑祀文王,是洛邑有庙也。盖营洛而持为庙焉。先王立庙未有无故者,亦未尝立两庙於京师。”
五年,帝思高祖之志乐沛,以沛宫为高祖庙,高祖所教歌儿百二十人皆令为吹乐,後有阙,辄补之。
《汉旧仪》,高庙盖地六顷三十亩四步,堂上东西五十步,南北三十步。祠日立九旗,堂下撞千石钟十枚,声闻百里。寝庙者象生,有衣冠、履带、几杖,起居日四上食,卧床帷帐。原宗庙者,朝廷行大礼封拜,诸侯王酎金。原宗庙在北城外,游衣冠,尝百果。
文帝四年,作顾成庙(服虔曰:“庙在长安城南,文帝作。”应劭曰:“文帝自为庙,制度卑狭,若顾望而成,犹文王灵台不日成之,故曰顾成。”如淳曰:“身存而为庙,若《尚书》之《顾命》也。景帝庙号德阳,武帝庙号龙渊,昭帝庙号徘徊,宣帝庙号乐游,元帝庙号长寿,成帝庙号阳池。”)。
景帝元年冬十月,诏曰:“盖闻古者祖有功宗有德(师古曰:“祖,始也,始受命也。宗,尊也,有德可尊。”),制礼乐各有由。歌者,所以发德也;舞者,所以明功也。高庙酎(张晏曰:“正月旦作酒,八月成,名曰酎。酎之言纯也。至武帝时,因八月尝酎会诸侯庙中,出金助祭,所谓酎金也。”师古曰:“酎,三重酿,醇酒也,味厚,故以之荐宗庙。酎,音直枚反。”),奏《武德》、《文始》、《五行》之舞(孟康曰:“《武德》,高祖所作也。《文始》,舜舞也。《五行》,周舞也。《武德》者,其舞人执干戚。《文始舞》执羽。《五行舞》,冠冕衣服法五行色。见《礼乐志》。”)。孝惠庙酎,奏《文始》、《五行》之舞。孝文皇帝临天下,通关梁,不异远方(张晏曰:“孝文十二年,除关不用传,令远近若一。”);除诽谤,去肉刑,赏赐长老,收恤孤独,以遂群生(遂,成也,达也);减耆欲,不受献(耆,音嗜),罪人不帑(苏林曰:“刑不及妻子。”师古曰:“帑,与孥同。”),不诛亡罪,不私其利也;除宫刑,出美人,重绝人之世也。朕既不敏,弗能胜识(师古曰:“敏,材智速疾也。胜识,尽知之。”)。此皆上世之所不及,而孝文皇帝亲行之(师古曰:“上世,谓古昔帝王。”)。德厚侔天地,利泽施四海,靡不获福。明象乎日月,而庙乐不称,朕甚惧焉。其为孝文皇帝庙为《昭德》之舞,以明休德。然後祖宗之功德,施於万世,永永无穷,朕甚嘉之。其丞相、列侯、中二千石、礼官具礼仪奏。“丞相臣嘉等奏曰(申屠嘉):“陛下永思孝道,立《昭德》之舞以明孝文皇帝之盛德,皆臣嘉等愚所不及。臣谨议:世功莫大於高皇帝,德莫盛於孝文皇帝。高皇帝庙宜为帝者太祖之庙,孝文皇帝庙宜为帝者太宗之庙。天子宜世世献祖宗之庙。郡国诸侯宜各为孝文皇帝立太宗之庙。诸侯王列侯使者侍祠天子所献祖宗之庙。(张晏曰:“王及列侯岁时遣使诣京师侍祠助祭。”如淳曰:“若光武庙在章陵,南阳太守称使者往祭是也。不使侯王祭者,诸侯不得祖天子。凡临祭宗庙皆为侍祭。”师古曰:“张说是也。既云天子所献祖宗之庙,非谓郡国之庙也。”)请宣布天下。”制曰“可。”中元四年春三月,起德阳宫(臣瓒曰:“是景帝庙也。帝自作之,讳不言庙,故言宫。”)。
武帝建元六年春二月,辽东高庙灾。夏四月,高园便殿火(师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