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岁首,故误系之岁末耳。近岁吕伯恭最为知古,陈君举最为知今。伯恭亲作《大事记》,君举亲作《建隆编》,世号精密。余尝考之,皆不免差误,亦随事辨之矣。朱文公《通鉴纲目》条贯至善,今草本行於世者,於唐肃宗朝直脱二年之事,亦由门人缀辑,前後不相顾也;又自唐武德八年以後至於天之季,甲子并差。考求其故,盖《通鉴》以岁名书之,而文公门人大抵多忽史学,不熟岁名,故有此误。余因诸生有问,亦为正之矣。然则该贯古今,亦非可薄之事,但不至於丧志可也。
※《国纪》五十八卷
陈氏曰:吏部侍郎睢阳徐度敦立撰。丞相处仁择之之子也。其书详略颇得中,而不大行於,世鄞学有魏邸旧书传得之。
※《续通鉴长编》一百六十八卷
陈氏曰:礼部侍郎眉山李焘仁父撰。《长编》云者,司马公之为《通鉴》也,先命其属丛目,丛目既成,乃修长编,然後删之以成书。唐长编六百卷,今《通鉴》惟八十卷耳。焘所上表,自言未可谓之“通鉴”,止可谓之“长编”。故其书虽繁芜而不嫌也。其卷数虽如此,而册数至馀三百,盖逐卷又自分子卷或至十馀。
※《续通鉴长编举要》六十八卷
陈氏曰:李焘撰,大略皆温公旧规也。
巽岩李氏进《长编》奏状:隆兴元年,知荣州李焘奏:“臣尝尽力史学,於本朝故事,尤切欣慕,每恨学士大夫各省所传,不考诸实录、正史,纷错难信。如建隆、开宝之禅授,涪陵、岐魏之迁殁,景德、庆历之盟誓,曩宵、谅祚之叛服,嘉之立子,治平之复辟,熙宁之更新,元之图旧,此最大事,家自为说。臣辄发愤讨论,使众说咸会於一,敢先具建隆迄开宝十有七年,为十有七卷上进。”
乾道四年,礼部郎官李焘上言:臣准朝旨,取臣所著《续资治通鉴》,自建隆迄元符,令有司缮写投进。今先次写到建隆元年至治平四年闰三月,五朝事迹,共一百八卷投进。治平以後,文字增多,容臣更加整齐,节次投进。臣窃闻司马光之作《资治通鉴》也,先使其寮采摭异闻,以年月日为丛目,丛目既成,乃修长编。唐三百年,范祖禹实掌之。光谓祖禹:长编宁失於繁,无失於略。今《唐纪》取祖禹之六百卷删为八十卷是也。臣今所纂集,义例悉用光所创立,错综铨次,皆有依凭。顾臣此书,讵可便谓《续资治通鉴》?姑谓《续资治通鉴长编》可也。旁采异闻,补实录、正史之阙略,参求真是,破巧说伪辨之纷纭,益以昭明祖宗之丰功盛德。区区小惠,或在可录。所有《续资治通鉴长编》一百八卷,随表上进。
淳熙元年,知泸州李焘上言:臣先次投进《续资治通鉴长编》自建隆迄治平,今欲纂辑治平以後至中兴以前六十年事迹,庶几一祖八宗之丰功盛德,粲然具存,无所阙遗。顾此六十年事,於实录、正史外,颇多所增益,首尾略究端绪,合为《长编》。凡六十年,年为一卷,以字之繁略,又均分之,总为二百八十卷。然熙、丰、、圣、符、靖、崇、观、和、康之大废置、大征伐,关天下之大利害者,其事迹比治平以前特异。宁失之繁,无失之略,必须睿明称制临决,如两汉宣、章故事,无使各自为说,乃可传信无穷。
淳熙九年,知遂宁府李焘上言:臣累次进所为《续资治通鉴长编》,今重别写进,共九百八十卷,计六百四册,其修换事,《总为》目一十卷。又缘一百六十八年之事,分散为九百八十卷之,文字繁多,本末颇难立见,略存梗概,庶易检寻。今创为建隆至靖康《举要》六十八卷,并卷《总目》共五卷。已上四种,通计一千六十三卷,六百八十七册。投进者,纪一祖八宗之盛德至善,义宁止於百篇?聚九朝三世之各见殊闻,事或传於两说。惟折诸圣,乃得其真。臣网罗收拾垂四十年,缀葺穿联逾一千卷,牾何敢自保?精力几尽此书。非仰大臣之品题,惧难逃乎众人之指目。汉孝宣称制决疑,故事最高於甘露;我神考锡名冠序,《治鉴》莫毁於元符。豫席恩言,比迹先正,臣死且不朽。乾道六年,奉旨降付《续资治通鉴长编》一百七十六册秘书省,令依通《鉴纸》样缮写进纳。
水心叶氏曰:李氏《续通鉴》,《春秋》之後,才有此书。自史法坏、谱牒绝,百家异传与《诗》、《书》、《春秋》并行。而汉至五季,事多在记後,史官常狼狈收拾,仅能成篇。呜呼!其何以信天下也。《通鉴》虽幸复古,然由千有馀岁之後,追战国、秦、汉之前则远矣。疑词误说,流於人心久矣,方将钩索质验,贯殊析同,力诚劳而势难一矣。及公据变复之会,乘岁月之存,断自本朝,凡实录、正史、官文书,无不是正,就一律也;而又家录、野记,旁互参审,毫不使遁逸,邪正心迹,随卷较然。夫孔子之所以正时日月必取於《春秋》者,近而其书具也,今惟《续通鉴》为然尔。故余谓《春秋》之後,才有此书,信之所聚也。虽然,公终不敢自成书,第使至约出於至详,至简成於至繁,以待後人而已。
先公曰:李文定公纂本朝《长编》,自绍兴、隆兴、乾道、淳熙,节次上进,收拾旧事,垂四十年。是《长编》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