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东路六百一十五,西路八百五十四,秦凤等路六百四十二,永兴路一千五百四十六,河东路三百六十六,京东东路七百一十七,西路九百二十二,京西南路五百九十九,北路七百一十六。时初立法,帝虑商贾乘民期会高马直以专利,命出群牧司骁骑以上千匹与养马户交市,以平其价。先是熙宁中,尝令德顺军蕃部养马,帝问其利害。王安石对:“今坊、监以五百缗乃得一马,若委之熙河蕃部,决当不至重费。蕃部以畜牧为生,且其地宜马,诚为便利。”既而得驹庳劣,亡失者责偿。蕃部苦之,其法寻废。至是环庆路经略司复言已诱劝诸蕃部令养马。诏阅实及格者,一匹支五缣,延秦凤泾原路准此。养马之令,复行於蕃部矣。已而西方用兵,颇调户马以给战骑,借者给还,死者偿直。七年六月,遂诏河东延环庆路,各发户马二千以给正兵,河东就给本路,延益以永兴军等路及京西坊郭马,环庆益以秦凤等路及开封府界马。户马既配兵,後遂不复补。京东、西既更为保马,而诸路养马指挥至八年四月乃罢。然其後行给地牧马,则犹本於户马之意云。
五年五月,诏开封府界诸县保甲愿养马者听,仍以陕西所市马选给之。六年,又诏司农寺立养马法。於是曾布等上其条约,凡五路义勇保甲愿养马者,户一匹,物力高者愿养二匹者听,皆以监牧见马给之,或官予其直令自市,毋或强予。府界毋过三千匹,五路无过五千匹,袭逐盗贼之外,乘越三百里者皆有禁。在府界者,免输粮草二百五十束,加给以钱布;在五路者,岁免折变缘纳钱。三等以上,十户为一保;四等以下,十户为一社;以待病毙补偿者。保户马毙,马户独偿之;社户马毙,者社人半偿之。岁一阅其肥瘠,禁苛留者。凡十有四条,先从府界颁焉。五路委监司、经略司、州县更度之。於是保甲养马行於诸路矣。
先是中书、枢密院保甲养马事,文彦博、吴充言:“三代有邱乘出马,有国马,国马宜不可阙。且今法欲令马死备偿,恐非民愿。”而王安石以为令下之初,京畿百姓,多自以为便,愿投牒者已千五百户,决非有所驱迫,力请行之。时河东骑军有马万一千馀匹,岁蕃戌边,率十年而一周,议者以为费廪食而多亡失,乃行《五路义勇保甲养马法》。继而兵部言:“河东正军马九千五百匹,请权罢官给,以义勇保甲马五千补其阙,合万匹为额,俟正军不及五千始行给配。”事下中书,枢密院。枢密院以为:“车骑,国之大计,不当专以一时省费,轻议废置。且官养一马,岁为钱二十七千。民养一马,才免折变缘纳钱六千五百。计折米而输其直,为钱十四千四百,馀皆出於民,决非所愿。若刍秣失节,或不善调习,缓急无以应用,况减马军五千匹,即异时当减军正数九千九百人,又减分数马三千九百四十匹,边防事宜,何所取备?若存官军马如故,渐令民从便牧养,不必以五千匹为限,於理为可。”而中书谓:“官养一马,以中价率之,为钱二十三千;募民养牧,可省杂费八万馀缗。且使入中。刍粟之家无以邀厚利。计前二年官马死,倍於保甲马。而保甲有马,可以习战御盗,公私两利。”上竟从枢密院议。河东骑军得不减耗,而民马不至甚病者,由帝独断之审也。
八年,置熙河路买马坊六,而原、渭、德顺诸场皆废。又以麟府所市马羸直多,罢之。岢岚、火山军所产马,亦以敌境言边人多盗马越界趋利,寻皆罢之。自是,国马专仰市於熙河、秦凤矣。
九年,提举开封府界蔡确言:“比赋保甲以国马,免所输草,赐之钱布,民以畜马省於输稿,虽不给钱布,而愿为官养马者甚众。请增马数,岁止免输稿一百五十У。”诏:“毋过五千匹。”於是京畿罢给钱布而增马数矣。元丰六年,提举河东路保甲王崇拯言:“请令本路保甲十分取二,以教骑战。每官给二十五千,令市一马,限以五千,当得马六千九百十有八匹,为缗钱十七万二千九百有五十。”诏以京东盐息钱给之,令崇拯月上所买数。於是保甲皆兼市马矣。
七年,京东提刑霍翔请募民养马,蠲其赋役。乃诏京东、西路保甲免教阅,每一都保养马五十匹,匹给十千,限以京东十年、京西十五年而数足。置提举保马官,京西吕公雅,京东霍翔并领其事,而罢乡村先以物力养马之令,尚养户马者免保马,凡养马免大小保长、税租、支移,每岁春夫、催税、甲头、盗贼、备赏、保丁、巡宿,凡七事。於是京东、西户马更为保马矣。
公雅、翔又请以常平息钱赏马之充肥及孳生者,且请愿以私马印为保马者听。养至三匹,蠲除之外,每匹各次下一人许赎杖罪。公雅又令每都岁市二十匹,初限十五年者乃促为二年半。京西地不产马,民又贫乏,甚苦之。翔又奏本路马已及万匹,请令诸县弓手各养马一匹,听赎非捕盗之罪。
按熙宁五年所行者户马也,元丰七年所行者保马也,皆是以官马责之於民,令其字养。户马则是蠲其科赋,保马则是蠲其征役。史志言户马之将行也,王介甫以为京畿百姓投牒,愿应募者巳千五百户;保马之将行也,霍翔以为禹城一县,愿应募者为马已四百四十八。盖法行之初,民皆乐从,初非官府抑逼。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