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牧监赏罚之令,外监息马,一岁终以十分为率,死一分以上勾当官罚一月俸,馀等第决杖牧。倍多而死少者,给赏缗有差。凡生驹一匹,兵校而下赏绢一疋。
是岁於京师置卖马务,掌受退马而出市之。
天禧初,宰相向敏中言:“国马之数,方先朝倍多,广费刍粟,若令群牧司度数出卖,散於民,缓急取之,犹外厩耳。”是秋,乃诏十三岁以上配军马估直出卖。
仁宗景二年,诏民无以马数升户等。
康定初,陕西用兵,马骑不足。诏京畿、京东西、淮南、陕西路括市战马,自四尺六寸至四尺二寸,其直自五十千至二十千,凡五等,敢辄隐者重之法。
皇五年,丁度上言:“天圣中,牧马至十馀万,其後言者以为天下无事,而事虚费,遂废八监,然而秦渭环阶麟府州、大山、保德、岢岚军岁市马二万二百,才能补京畿塞下之阙。自用兵四年,而所市马才三万,况河北、河东、京东、京西、淮南籍丁壮为兵?请下令有能畜一战马者免二丁,仍不升户等,以备缓急,如此国马蕃矣。”言不果行。
至和二年,群牧使欧阳修言:“今之马政,皆因唐制,而今马多少与唐不同者其利病甚多,不可概举。至於唐世牧地,皆与马性相宜,西起陇右金城、平凉、天水,外洎河曲之野,内则岐、豳、泾、宁,东接银、夏,又东至於楼烦,此唐养马之地也。以今考之,或陷没夷狄,或已为民田,皆不可复得。惟闻今河东路岚石之,山荒甚多;及汾河之侧,草地亦广,其草软水甘,最宜牧养,此乃唐楼烦监地也,可以兴置一监臣。以为推迹而求之,则楼烦、元池、天池三监之地,尚冀可得。又臣往年奉使河东,尝行威胜以东及辽州、平定军,见其不耕之地甚多。而河东一路山川深峻,水草甚佳,其地高寒,必宜马性。及京西路唐汝之,久荒之地其数甚广,请下河东、京西转运司,遣官访草地有可以兴置监牧,则河北诸监有地不宜马处,可行废罢。至於估马一司,利害易见,若国家广捐金帛,则券马利厚,来者必多。若有司惜费,则蕃部利薄,马来浸少。然而招诱之方,事非一体,请遣群牧司或礼宾院官一人至边,访蕃部券马利害。以此三者参酌商议,庶不仓卒轻为改更。”天子下其奏相度,牧马所奎等请如修奏。
神宗即位,留意马政,於是枢密副使邵亢请以牧马馀田修稼政,以资牧养之利。而群牧司言:“马监草地四万八千馀顷,今以五万为率,一马占地五十亩。大名、广平四监馀田无几,宜且仍旧。而原武、单镇、洛阳、沙苑、淇水、安阳、东平等监,馀良田万七千顷,可赋民以收刍粟。”从之。又诏河南、北分置监牧使,以刘航、崔台符为之。又置都监各一员,其在河南者为孳生监。凡外诸监并分属两使,各条上所当施行者。诸监官吏若牧田县令、佐,并委监牧使举劾,专隶枢密院,不隶於群牧制置。
二年,诏括河南监牧司总牧地。旧籍六万八千顷,而今籍五万五千,馀数皆隐於民。自是,请以牧田赋民者纷然,而诸监寻废。是岁,天下应在马凡十五万三千六百有奇。
五年,废太原监。
七年,废东平、原武监,而合淇水两监为一。
八年,废河南、北八监,惟存河苑一监,而两监牧司亦罢。
沙河苑监先以隶陕西提举监牧,至是复属之群牧司云。
时诸监牧田,大抵皆宽衍,为人所冒占,故议者争请收其馀资,以佐刍粟。言利者乘之,始以增广赋入为务。始议监时,群牧制置使文彦博言:“议者欲赋牧地与民而敛租课,散国马於编户而责孳息,非便。”诏元绛、蔡确较其利害上之。於是中书枢密院言:“河南、北十二监,起熙宁二年至五年,岁出马一千六百四十匹,可给骑兵者二百六十四,馀仅足配邮传。而两监牧吏卒杂费及所占地租,岁为缗钱五十三万九千有奇,计所出马为钱三万六千四百馀缗而已。今九监见马三万,若不更制,则日就损耗。”於是卒废之,以其善马分隶诸监,馀马皆斥卖,收其地租,给市易本钱之外,寄籍常平出子钱,以为市马之直。监兵五千,以为广固指挥,修治京城焉。後遂废高阳、真定、太原、大名、定州五监。凡废监钱归市之外,又以给熙河岁计。诸监既废,游田司请广行淤溉,增课以募耕者。而河北制置牧田所继言:牧田没於民者五千七百馀顷。乃严侵冒之法,而加告获之赏,是利入增多。元丰三年,收废监租钱,遂至百十六万,自群牧使而下,赐赉有差。
河北察访使者曾孝宽言:“庆历中,尝诏河北民户以物力养马,备非时官买,乞参考申行之。”而户马法始此。
自诸监既废,仰给市马,而义勇保甲马复从官给,议者常患国马未备。元丰三年春,以王拱辰之请,乃召开封府界京东西、河北、陕西、河东路州县户,各计资产市马,坊郭家产及三千缗,乡村五千缗。若坊郭乡村通及三千缗以上者,各养一马,增倍者马亦如之,至三匹止。马以四尺三寸以上,齿以八岁以下为断。齿及十五岁,则更市如初,提举司籍记之。於是诸道各以其数来上。开封府界四千六百九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