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城邑之中令有千家以上也。调音徒钓反。”),为中周虎落(郑氏曰:“虎落者,外蕃也。若今时竹虎落也。”苏林曰:“作虎落於塞要下,以沙布其表,旦视其迹,以知匈奴来入,一名天田。”师古曰:“苏说非也。虎落者,以竹蔑相连遮落之也。”)。先为室屋,具田器,募罪人及免徒复作令居之(张晏曰:“募民有罪自首,除罪定输作者也。复作如徒也。”臣瓒曰:“募有罪者及罪人遇赦复作竟其日月者,今皆除其罚令居之也。”师古曰:“瓒说是也。复音扶目反。”)。不足,募以下奴婢赎罪及输奴婢欲以拜爵者。不足,募民之欲往者。皆赐高爵,复其家。予冬夏衣,廪食,能自给而止(师古曰:“初徙之时,县官且廪给其衣食,於後能自供赡乃止也。”)。郡县之民,得买其爵,以自增至卿(孟康曰:“《食货志》所谓乐卿者也,其位从卿而无职也。”师古曰:“孟说非也。乐卿,武帝所置耳,错之上书,未得豫言之也。然三等爵内无有卿名,盖谓其等总同列卿者也。”)。其亡夫若妻者,县官买予之。人情非有匹敌,不能久安其处。塞下之民,禄利不厚,不可使久居危难之地。胡人入驱而能止其所驱者,以其半予之(言胡人入为寇,驱略汉人及畜产,而他人能止得其所驱者,令其本主以半赏之)。县官为赎(张晏曰:“得汉人,官为赎也。”师古曰:“此二句之言,谓官为备价赎之耳。张说则非也。”)其民。如是,则邑里相救助,扶胡不避死,非以德上也(师古曰:“言非以此事欲立德义於主上也。”),欲全亲戚而利其财也。此与东方之戍卒不习地势而心畏胡者,功相万也。以陛下之时,徙民实边,使远方亡屯戍之事,塞下之民父子相保,亡系虏之患,利施後世,名称圣明,其与秦之行怨民,相去远矣。”上从其言,募民徙塞下。错复言:“陛下幸募民相徙,以实塞下,使屯戍之事益省,输将之费益寡(如淳曰:“将,送也。或曰,将,资也。”),甚大惠也。下吏诚能称厚惠,奉明法(师古曰:“称,副也。”)存恤所徙之老弱,善遇其壮士,和辑其心而勿侵刻,使先至者安乐而不思故乡,则贫民相募而劝往矣。臣闻古之徙远方以实广虚也(师古曰:“所以充实宽广虚空之地。”),相其阴阳之和,尝其水泉之味,审其土地之宜,观其草木之饶,然後营邑立城,制里割宅,通田作之道,正阡陌之界,先为筑室,家有一堂二内,门户之闭(张晏曰:“二内,二房也。”),置器物焉。民至有所居,作有所用,此民所以轻去故乡而劝之新邑也(师古曰:“之,往也。”)。为置医巫,以救疾病,以修祭祀,男女有昏,死生相恤,坟墓相从,种树畜长,室屋完安,此所以使民乐其处而有长居之心也。臣又闻古之制边县以备敌也,使五家为伍,伍有长;十长一里,里有假士;四里一连,连有假五百(服虔曰:“假音假借之假。五百,帅名也。”师古曰:“假,大也,音工雅反。”);十连一邑,邑有假候。皆择其邑之贤材有护(师古曰:“有保护之能者也,今流俗书本护字作护,妄改之耳。”),习地形知民心者。居则习民於射法,出则教民於应敌,故卒伍成於内,则军正定於外。服习收成,勿令迁徙(师古曰:“各守其业也。”)。幼则同游,长则共事。夜战声相知,则足以相救;昼战目相见,则足以相识。爱之心,足以相死。如此而劝以厚赏,威以重罚,则前死不还踵矣(师古曰:“还读曰旋,旋踵,回旋其足也。”)。所徙之民,非壮有材力,但费衣粮,不可用也,虽有材力,不得良吏,犹亡功也。陛下绝匈奴不与和亲,臣窃意其冬来南也(师古曰:“意,疑之也。”),壹大治之,则终身创矣(师古曰:“创,惩艾也,音初亮反。”)。欲立威者,始於折胶(苏林曰:“秋气至,胶可折,弓弩可用,匈奴常以为候而出军。”),来而不能困,使得气去(师古曰:“使其得胜逞志气而去。”),後未易服也。”
光武以幽、冀、并州兵定天下,始於黎阳立营,领兵骑常千人,以谒者监之,号黎阳兵。其後又以扶风都尉部在雍县,以凉州近羌,数犯三辅,将兵卫护园陵,故俗称雍营。而京师南北军如故,於北军则并胡骑、虎贲二校为五营,以北军中候易中垒以监之;於南军则光禄勋省、车、户骑三将及羽林令,都尉省旅贲及卫士一丞。
建武之初,禁网尚阔,但以玺书发兵,未有虎符之信。杜诗上疏曰:“臣闻兵者国之凶器,圣人所谨,旧制发兵,皆以虎符,其馀调发,竹使而已。符第合会,取为大信,所以明著国命,敛持威重也。者发兵,但用玺书,或以诏令,如有奸人诈伪,无由知觉。愚以为军旅尚兴,贱虏未殄,召兵郡国,宜有重谨,可立虎符,以绝奸端。昔魏之公子,威倾邻国,犹假兵符以解赵围,若无如姬之仇,则其功不显。事有烦而不可省,费而不得已,盖谓此也。”书奏,从之。
建武六年,诏罢郡国都尉,并职太守,无都试之法,惟京师款兵如故。七年,罢天下轻车、骑士、材官、楼船及军假吏,悉还民伍,惟更赋如故。九年,省关都尉。十三年,罢左右将军。二十二年,罢诸边郡亭候吏卒。
光武罢都尉,然终建武之世,已不能守前法。罢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