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老成。敢言者指为轻儇,鲜耻者谓之朴实。陛下得若人而相之,何补于治哉!」淮竟罢职予祠。

  光宗受禅,除军器监,迁太常少卿,以言者罢。绍熙元年,除淮南运判兼淮东提刑,以铁钱滥恶不职,贬秩,知庐州。召除大理少卿。宁宗即位,除吏部尚书兼给事中。及之早与薛叔似同擢遗、补,皆为当时所予。党事既起,善类一空,叔似累斥逐,而及之诌事侂胄,无所不至。尝值侂胄生日,朝行上寿毕集,及之后至,阉人掩关拒之,及之俯偻以入。为尚书,二年不迁,见侂胄流涕,序其知遇之意及衰迟之状,不觉膝屈。侂胄恻然怜之曰:「尚书才望,简在上心,行且进拜矣。」居亡何,同知枢密院事。当时有「由窦尚书、屈膝执政」之语,传以为笑。

  嘉泰二年,拜参知政事,进知枢密院事兼参政。兵端开,侂胄欲令及之守金陵,及之辞。侂胄诛,中丞雷孝友奏及之实赞侂胄开边,及守金陵,始诡计免行。降两官,泉州居住。嘉定二年,卒。

  梁汝嘉,字仲谟,处州丽水人。以外祖太宰何执中任入官,调中山府司议曹事。建炎初,知常州武进县。守荐其治状,擢通判州事,加直秘阁,历官至转运副使。

  临安阙守,火盗屡作,命汝嘉摄事。汝嘉修火政,严巡徼,盗发辄得,火灾亦息。遂命为真,加直龙图阁。以称职,擢徽猷阁待制,试户部侍郎兼知临安府。累迁户部侍郎,进权尚书兼江、淮、荆、广经制使。

  汝嘉素善秦桧,殿中侍御史周葵将按之。汝嘉闻,绐中书舍人林待聘曰:「副端将论君。」待聘亟告桧,徙葵起居郎。葵入后省,出疏示待聘曰:「梁仲谟何其幸也。」待聘始知为汝嘉所卖,士大夫以是薄汝嘉。汝嘉求去,以宝文阁直学士提举太平观。未几,升学士、知明州,兼浙西沿海制置使,更温、宣、鼎三郡,复奉祠以归。绍兴二十三年,卒。汝嘉长于吏治,在临安风绩尤著。

  论曰:君子之论人,亦先观其大者而已矣。忠孝,人之大节也,胡纮导其君以短丧,不得谓之忠;何澹疑所生继母之服,士论纷纭而后去,不可以为孝。彼于其大者且忍为之,则其协比权奸,诬构善类,亦何惮而不为乎?谢深甫出处,旧史泯其迹,若无可议为者。然庆元之初,韩侂胄设伪学之禁,网罗善类而一空之,深甫秉政,适与之同时,诿曰不知,不可也。况于一劾陈傅良,再劾赵汝愚,形于深甫之章,有不可揜者乎?陈自强、郑丙、许及之辈,狐媚苟合,以窃贵宠,斯亦不足论已。若林栗之有治才,善论事,高文虎之自负该洽,京镗之仗义秉礼,志信于敌国,抑岂无足称者。然栗以私忿诋名儒,不为清议所与,而文虎草伪学之诏,以是为非,以正为邪,变乱白黑,以欺当世,其人可知也。镗暮年得政,朋奸取容,既愧其初服矣,况伪学之目,识者以为镗实发之乎?士君子立身行事,一失其正,流而不知返,遂为千古之罪人,可不惧哉!可不惧哉!
 
 



 

列传第一百五十四
 
  ○楼钥李大性任希夷徐应龙庄夏王阮王质陆游方信孺王柟

  楼钥,字大防,明州鄞县人。隆兴元年,试南宫,有司伟其辞艺,欲以冠多士,策偶犯旧讳,知贡举洪遵奏,得旨以冠末等。投贽谢诸公,考官胡铨称之曰:「此翰林才也。」试教官,调温州教授,为敕令所删定官,修《淳熙法》。议者欲降太学释奠为中祀,钥曰:「乘舆临辛,于先圣则拜,武成则肃揖,其礼异矣,可钧敌乎?」

  改宗正寺主簿,历太府、宗正寺丞,出知温州。属县乐清倡言方腊之变且复起,邑令捕数人归于郡。钥曰:「罪之则无可坐,纵之则惑民。」编隶其为首者,而驱其徒出境,民言遂定。堂帖问故,钥曰:「苏洵有言:'有乱之形,无乱之实,是谓将乱。不可以有乱急,不可以无乱弛。'」丞相周必大心善之。

  光宗嗣位,召对,奏曰:「人主初政,当先立其大者。至大莫如恢复,然当先强主志,进君德。」又曰:「今之网密甚矣,望陛下轸念元元,以设禁为不得已,凡有创意增益者,寝而勿行,所以保养元气。」

  除考功郎兼礼部。吏铨并缘为奸,多所壅底。钥曰:「简要清通,尚书郎之选。」尽革去之。改国子司业,擢起居郎兼中书舍人。代言坦明,得制诰体,缴奏无所回避。禁中或私请,上曰:「楼舍人朕亦惮之,不如且已。」刑部言,天下狱案多所奏裁,中书之务不清,宜痛省之。钥曰:「三宥制刑,古有明训。」力论不可。会庆节上寿,扈从班集,乘舆不出。已而玉牒、圣政、会要书成,将进重华,又屡更日。钥言:「臣累岁随班,见陛下上寿重华宫,欢动宸极。嘉王日趋朝谒,恪勤不懈,窃料寿皇望陛下之来,亦犹此也。」又奏:「圣政之书,全载寿皇一朝之事。玉牒、会要足成淳熙末年之书,幸速定其日,无复再展,以全圣孝。」于是上感悟,进书成礼。

  试中书舍人,俄兼直学士院。光宗内禅诏书,钥所草也,有云:「虽丧纪自行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