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而礼文难示于天下。」荐绅传诵之。迁给事中。乞正太祖东向之位,别立僖祖庙以代夹室,顺祖、翼祖、宣祖之主皆藏其中,祫祭即庙而飨。从之。

  朱熹以论事忤韩侂胄,除职与郡。钥言:「熹鸿儒硕学,陛下闵其耆老,当此隆寒,立讲不便,何如俾之内祠,仍令修史,少俟春和,复还讲筵。」不报。赵汝愚谓人曰:「楼公当今人物也,直恐临事少刚决耳。」及见其持论坚正,叹曰:「吾于是大过所望矣。」

  宁宗受禅,侂胄以知阁门事与闻传命,颇有弄权之渐,彭龟年力攻之。侂胄转一官,与在京宫观,龟年除待制,与郡。钥与林大中奏,乞留龟年于讲筵,或命侂胄以外祠。龟年竟去,钥迁为吏部尚书,以显谟阁学士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寻知婺州,移宁国府,罢,仍夺职。告老至再,许之。

  侂胄尝副钥为馆伴,以钥不附己,深嗛之。侂胄诛,诏起钥为翰林学士,迁吏部尚书兼翰林侍讲。时钥年过七十,精敏绝人,词头下,立进草,院吏惊诧。入朝,陛楯旧班谛视钥曰:「久不见此官矣。」时和好未定,金求韩侂胄函首,钥曰:「和好待此而决,奸凶已毙之首,又何足恤。」诏从之。

  赵汝愚之子崇宪奏雪父冤,钥乞正赵师召之罪,重蔡琏之诛,毁龚颐正《续稽古录》以白诬谤。除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升同知,进参知政事。位两府者五年,累疏求去,除资政殿学士、知太平州,辞,进大学士,提举万寿观。嘉定六年薨,年七十七,赠少师,谥宣献。

  钥文辞精博,自号攻愧主人,有集一百二十卷。

  李大性,字伯和,端州四会人。其先积中,尝为御史,以直言入元祐党籍,始家豫章。大性少力学,尤习本朝典故。以父任入官,因参选,进《艺祖庙谟》百篇及公私利害百疏。又言:「元丰制,六察许言事,章惇为相始禁之,乞复旧制,以广言路。」从臣力荐之,命赴都堂审察,仅迁一秩,为湖北提刑司干官。未几,入为主管吏部架阁文字。丁母艰,服阕,进《典故辨疑》百篇,皆本朝故实,盖网罗百氏野史,订以日历、实录,核其正舛,率有据依,孝宗读而褒嘉之。

  擢大理司直,迁敕令所删定官,添差通判楚州。郡守吴曦与都统刘超合议,欲撤城移他所,大性谓:「楚城实晋义乌间所筑,最坚,奈何以脆薄易坚厚乎?」持不可。台臣将劾其沮挠,不果。会从官送北客,朝命因俾廉访,具以实闻,遂罢戎帅,召大性除太府寺丞,迁大宗正丞兼仓部郎,寻改工部。

  陈傅良以言事去国,彭龟年、黄度、杨方相继皆去。大性抗疏言:「朝廷清明,乃使言者无故而去,臣所甚惜也。数人之心,皆本爱君,知其爱君,任其去而不顾,恐端人正士之去者将不止此。孟子曰:'不信仁贤,则国空虚。'臣所以为之寒心也。」

  孝宗崩,光宗疾,未能执丧。大性复上疏言:「今日之事,颠倒舛逆,况金使祭奠当引见于北宫素帷,不知是时犹可以不出乎?《檀弓》曰:'成人有兄死而不丧者,闻子皋将为成宰,遂为衰。成人曰:「兄则死而子皋为之衰。」'盖言成人畏子皋之来方为制服,其服子皋为之,非为兄也。若陛下必待使来然后执丧,则恐贻讥中外,岂特如成人而已哉。」迁军器少监,权司封郎,提举浙东常平,改浙东提刑兼知庆元府。召为吏部郎中,四迁为司农卿。明年,兼户部侍郎。

  出知绍兴府,甫一岁,召为户部侍郎,升尚书。朝论将用兵,大性条陈利害,主不宜轻举之说,忤韩侂胄意,出知平江,移知福州,又移知江陵,充荆湖制置使。江陵当用兵后,残毁饥馑,继以疾疫,大性首讥振贷,凡三十八万缗有奇。前官虚羡,凡十有四万五千缗,率蠲放不督,民流移新复业者,皆奏免征榷。边郡武爵,本以励士,冒滥滋众,大性劾两路戎司冒受逃亡付身,凡三千四百九十有七道,率缴上毁抹,左选为之一清。江陵旧使铜镪,钱重楮轻,民持赀入市,有终日不得一钱者。大性奏乞依襄、郢例通用铁钱,于是泉货流通,民始复业。除刑部尚书兼详定敕令,寻迁兵部。

  时金国分裂,不能自存,有举北伐之议者,大性上疏以和战之说未定,乞令朝臣集议,从之。寻以端明殿学士知平江府,引疾丐祠,卒于家,年七十七,赠开府仪同三司,谥文惠。

  李氏自积中三世官于朝,父子兄弟相师友,而大性与弟大异、大东并跻从列,为名臣云。

  任希夷,字伯起,其先眉州人。四世祖伯雨为谏议大夫,其后仕闽,因家邵武。希夷少刻意问学,为文精苦。登淳熙三年进士第,调建宁府浦城簿。从朱熹学,笃信力行,熹器之曰:「伯起,开济士也。」

  开禧初,主太常寺簿,奏:「绍熙以来,礼书未经编次,岁月滋久,恐或散亡,乞下本寺修纂。」从之。迁礼部尚书兼给事中。谓:「周惇颐、程颢、程颐为百代绝学之倡,乞定议赐谥。」其后惇颐谥元,颢谥纯,颐谥正,皆希夷发之。

  进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史弥远柄国久,执政皆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