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修必自送,不必催。」且时有需索,主人恶之,尝令介绍人传语,讽其自辞.师不可,谓关约原订一年,未可中辍.及岁暮,而犹冀来年之续聘也,及探之于徒而问之曰:「《四书》之中所谓先生者凡几见?」徒不能对,语其父。父知师意所在,因教之云云。明日,师又问,徒对以十见。令悉数之,乃曰:「「先生以仁义说秦楚之王」,「先生之志则大矣」,「先生以利说秦楚之王」,「先生之号则不可」,「从先生者七十人」,「见其与先生并行也」,「有酒食先生馔」,「待先生如此其忠且敬也」,「先生何出此言也」,「先生将何之」。」师闻之,嗒然若失。

  书堆跑马两国文字互相翻译,既不可失之武断,亦不可失之穿凿。以华文译洋文,尤不易也,必须精研两国文字,并有专门术语,而又深知大意,融会贯通,所用名词,一一合,方始极翻译之能事也。有某舌人者,以国文译英文,将「驰骋文场」四字译为「有骑马于书堆而奔跑四周」者,英人某曰:「华人其真善于跑马哉。」

  烟枪铭烟枪为烟具之一,吸鸦片烟者以装烟于斗者也。某尝为作铭,铭云:「酒之余,饭之后,桂之馨,兰之臭,榻上一点灯如豆。短笛无腔信口吹,可怜人比黄花瘦。」

  嘲世歪诗陶铸禹善谐语,曾作十七字诗三首,题曰「嘲世歪诗」。一云:「狮子大开口,胡言不怕羞。一等大滑头,吹牛。」二云:「到处乱唱喏,逢迎太肉麻。轻轻两手叉,拍马.」三云:「遇事善营谋,削尖和尚头.运动称老手,钻狗。」

  新名词入诗自日本移译之新名词流入中土,年少自喜辄之以相夸,开口便是,下笔即来,实文章之革命军也。某曾赋诗四首以嘲之,一云:「处处皆团体,人人有脑筋。保全真目的,思想好精神。势力圈诚大,中心点最深。出门呼以太,何处定方针。」二云:「短衣随彼得,扁帽学鲁索。想设欢迎,先开预备科。舞台新政府,学界老虔婆。乱拍维新掌,齐听进步歌。」三云:「欧风兼美雨,过渡到东方。脑蒂渐开化,眼廉初改良。个人宁腐败,全体要横强。料理支那事,酣眠大剧场。四云:「阳历初三日,同胞上酒楼。一张民主脸,几颗野蛮头.细崽皆膨胀,姑娘尽自由。未须言直接,间接也风流。」

  赠新人物诗有人作赠新人物诗者,竭意描摹,寓规于讽.其咏学界者,则有「教习」、「学生」、「出洋学生」三题.教习云:「自道东瀛留学归,图谋聊借一枝栖。如今不说之乎者,换了新腔萨西司。」学生云:「不是从前酸秀才,学堂毕业气雄哉。文凭一纸非容易,辛苦三年骗得来。」出洋学生云:「一岁千金价不低,o因费重总难弥。单言衣服须双套,一套华装一套西。」

  题李铁拐像诗某家藏古画,所绘为八仙中之李铁拐像,乞文士某为之题诗。某援笔题之,诗云:「葫芦里是什么药,背来背去劳肩膊。个中如果有仙丹,何不先医自己脚.」

  咏尼嫁人诗湖州有尼曰静修者,与僧私通久矣,忽还俗,嫁张某。或为诗以讽之,诗云:「短发蓬松绿未匀,袈裟脱却着红裙。从今嫁与张郎去,赢得俗敲月下门.」

  兄弟联句咏雪中州有兄弟二人,纨F子也,仅识之无,而自命为通品。一日赏雪,欲联句,苦思不雪中来,兄曰:「予得起句伏!」遂吟曰:「黄狗身上白。」弟大叹服,谓其心思之巧。继而弟亦续吟曰:「白狗身上种.」兄见之大惊曰:「尔我得此二句,竟成咏雪绝唱,不宜再作,非但恐贻狗尾之讥,且恐遭造物之忌也。」言毕相与大笑不置。

  斋联门联有自书一联揭于斋壁者曰:「倩人抓背,上些上些再上些,知痛痒还须自己;对客猜拳,是了是了定是了,真消息原在他人。」语虽滑稽,实亦道破世情矣。其大门联则八字,曰:「自由不死,国魂来归.」相传为鄂人戢元丞所撰,以白纸书之,不知者方以其家为有丧也。

  松庄联金陵富翁蔡某,暴发户也,尝于居宅之旁辟园囿,讨渤に桑曰松庄.落成日,以巨金丐某名士N联,名士思有以戏之,为集四子书二句云:「臧文仲居蔡,夏后氏以松。」

  戏台联某邑锵诽ㄓ辛,寓规于讽.联云:「事事如斯,装一般打脸挂须,偏称脚色;年年依旧,唱几句南腔北调,就算改良。」又酆谋曾撰傀儡戏 「 俗名木人戏。」 联云:「着几件衣裳,也在舞台充脚色;无半点血气,全凭光棍顶人头.」

  厕所联有作厕所联者,联云:「到此方无中饱患,何人不为急公来。」

  变之时义大矣哉自光绪戊戌以至宣统,朝野上下,亦屡言变法矣,有心人起视之,则曰国犹是而已,民犹是而已。

  客有善说变者曰,今之世事,诚万变矣,变之时义大矣哉。「齐一变至于鲁,鲁一变至于道」。我国领士一变而为外国之属地,如香港、台湾是也;又一变而为外国之租借地,如澳门、广州湾、九龙、胶州湾、威海卫、旅顺、大连湾是也;又一变而为外国之租界,如上海、天津、汉口等是也。

  孙悟空之变也,善摇其身,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