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斯时,不惜身命,与参密勿,俾天下享太平之福,诚如明旨」云云。中言:「鸟尽弓藏,兔擒狗杀。」末谓:「虽欲臣死不得不死,独奈何被以恶名,而死以九族,恐有乖天地之和。」

  以冠加之于首为妙张文和公廷玉事高宗久,与鄂文端公尔泰同官十余年,往往竟日不交一语,鄂有过,必微语讽之。鄂尝于暑日脱帽乘凉,宅宇湫隘,环视曰:「此帽置于何所?」张徐笑曰:「还以加之于首为妙。」鄂不怡者数日。

  烟勿多吸武进刘文定公纶,少贫,至绝食。尝以竹烟筒乞烟草于邻,邻诮曰:「烟消食,勿多吸也。」

  文不足一寓山桐城方望溪侍郎苞以古文自命,有不可一世之概,临川李穆堂侍郎绂轻之。望溪尝携所作曾祖墓铭示穆堂,u阅一行,即还之。望溪恚甚,曰:「某文竟不足一寓目乎?」曰:「然。」望溪益恚,请其说.穆堂曰:「今县以桐名者有五:桐乡、桐庐、桐柏、桐梓,不独桐城也。省桐城而曰桐,后世谁知为桐城者?此之不讲,何以言文?」望溪默然者久之,然卒不肯改。金坛王若霖尝言望溪以古文为时文,以时文为古文,论者以为深中望溪之病。钱竹汀亦不满之。

  先生不愧称本朝第三人钱塘龚明水尝谒方望溪,望溪议论风发,龚拱听久之,避席赞叹曰:「先生不愧称本朝第三人矣!」望溪矍然,问第一第二何人。龚徐曰:「贵老师安溪先生,令兄百川先生,非与?」望溪默然无以应。

  将军提防提防粤中庄尚书有恭,幼有神童之誉.家邻镇粤将军署,时为放风筝之戏,适落于将军署之内宅,庄直入索取,诸役其幼而忽之,未及阻其前进.将军方与客对弈,见其神格非凡,遽诘之曰:「童子何来?」庄以实对。将军曰:「汝曾读书否?曾属对否?」庄曰:「对,小事耳,何难之有?」将军曰:「能对几字?」庄曰:「一字能之,一百字亦能之。」将军以其言之大而夸也,因指厅事所张画幅而命之对曰:「旧画一堂,龙不吟,虎不啸,花不闻香鸟不叫,见此小子可笑可笑。」庄曰:「即此间一局棋,便可对矣。」应声云:「残棋半局,车无轮,马无鞍,炮无烟火卒无粮,喝声将军提防提防。」

  上佛骨表者亦信佛周文恭公煌以乾隆庚辰典闽试,陛辞,召问飓风及天后显应事。高宗笑曰:「尔辈是上佛骨表者,亦信佛耶?」

  九流三教举人大挑,始于乾隆丙戌科。吏部新议选法:一等用知县者,又借补府经历,直隶州州同、州判,散州州同、州判,县丞,盐大使,藩库大使,凡九班;二等以学正、教谕用,借补训导,凡三班,时谓之九流三教。

  胸中乌黑口明白满人多任务于应对,某有戏赠四品宗室某联云:「胸中乌黑口明白,腰际鹅黄顶暗蓝.」 「 黄色以赭黄为最贵,杏黄次之,鹅黄九次之。黄带子皆鹅黄,宗室腰带皆鹅黄色。」

  戏无益钱塘徐文穆公本予告归杭州,Z里中社事正盛,昼夜相竞,有戏场数处,各以台上灯联求书。却之不可,乃大书曰:「防贼防奸防火烛,费钱费力费工夫。」复书一扁曰:「戏无益。」众喻其意,遂止。

  以蒙瞎称官黔中苗人,私称官府曰蒙,粤西称官曰瞎,称官府之仆从皆曰老爷,各衙门曰朝廷。蒙瞎之称,殆《春秋》一字之讥欤?

  面糊军机军机处章京一职,必以下笔千言倚马可待者承充。凡面奉谕旨发下之折,俱由大臣折角以为暗记,如何则议奏,如何则照请,章京一一分别拟稿,经王大臣过目,合格者,用笔加一圈于纸背,交原人誊正,然后黏诸折面。其自揣庸陋者,惟持面糊罐以俟,一一黏之。事毕,乃相率退出,时人遂有面糊军机之号。

  刑部四无谚曰刑部四无,谓门无扁、堂无点、官无钱、吏无脸也。

  卓尔停问字车蒋心余、袁子才、秦大士尝集尹文端公署中联句,蒋先成云:「卓尔人停问字车。」尹曰:「此教官请客诗也。君诗才气横绝,而时有疵累,尚坐不精思耳!」

  合先后天而画袁子才袁子才请罗两o画像,因不甚似,以像寄还,并寓以书曰:「家人目中之我,一我也;两o画中之我,一我也。或我貌本当如是,而当时天生之者之误耶?又或者今生之我虽不如是,而前世之我、后世之我焉知其不如是?故两o且舍近图远,合先后天而画之耶?家人既以为非我矣,藏于家中,势必误认为灶下执炊叟,门前卖浆之翁,且拉杂摧烧之矣。两o居士既以为似我矣,若藏之两o处,当必推爱友之心,自爱其画,将与《鬼趣图》冬心、龙泓两先生像共熏奉珍护于无穷.故不敢自存,托两o代存。」

  附庸风雅小名家蒋心余《临川梦‧;隐奸》一折,写陈眉公上场,有一七律,调笑眉公,谑而近于虐矣。诗云:「妆点山林大架子,附庸风雅小名家。终南快捷方式无心走,处士虚声尽力夸.獭祭诗书充著作,绳营钟鼎润烟霞。翩然一只云间鹤,飞去飞来宰相衙」论者谓心余讥仲醇太过,不知心余乃借仲醇以诮袁子才耳。所云「年未四十,焚弃儒冠,自称高隐」,试思仲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