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不应科举?实即赵云翼控词之先声也。

  后堂恐有未眠人尹文端久督两江,袁子才以门生故,时得出入节署,与文端唱酬无虚夕。而文端多姬侍,袁尝戏以诗曰:「才高涌出笔花春,韵自天然句自新。吟至夜深公自爱,后堂恐有未眠人。」

  能知味也否袁子才《咏h》诗云:「笑君攫取忙,送入他入口。一世酸咸中,能知味也否?」

  福驴乾隆朝,长白福大宗伯庆工诗。由热河回都城时,谒成邸,成叩其新制,宗伯以《途中即事》对,内有「蟹螯驴背舞,蝉翼马头吟」之句。成戏曰:「古有崔鸳鸯、郑鹧鸪,君其福驴乎?」

  忘己李元亮,昭信伯永苞五世孙,乾隆时任兵部尚书。性刚毅,聪慧过人,背诵兵马名籍,一字无遗,遇事多当上意。尝以籍隶汉军为耻,辄于俦人广众中,讦汉军之短,颇中其失。一日,复纵谈不已,和恭王笑曰:「公言良确,然忘己矣!」李嗒然而退。

  刺时文吴江徐灵胎有权奇倜傥之名,年将八十,犹谈论风生。门临太湖七十二o,招之可到。有佳句云:「一生那有真闲日,百岁仍多未了缘。」自题墓门云:「满山灵草仙人药,一径松风处士坟。」灵胎有戒赌、戒酒、劝世道情,语虽俚,恰有意义.刺时文云:「读书人,最不齐,烂时文,烂如泥。国家本为求才计,谁知道变做了欺人技。三句承题,两句破题,摆尾摇头,便道是圣门高弟。可知道三通、四史,是何等文章?汉祖、唐宗,是那一朝皇帝?案头放高头讲章,店里买新科利器,读得来肩背高低,口角嘘唏。甘蔗渣儿,嚼了又嚼,有何滋味?孤负光阴,白白昏迷一世。就教他骗得高官,也算是百姓朝廷的晦气。」

  故交为孔孟某司空督学中州,好出搭题,防剿袭之弊,致经文多割裂,法时帆学士恶之。后复督学楚中,往辞法,法多所奖誉,某心喜。临行时,送至中庭,曰:「楚中有一故交,代为诿,可乎?」某询其姓氏,法曰:「孔、孟二夫子,著述已千载,请公勿将其文再行割裂也。」

  既富何加乾隆某科会试,有某举人固称富于时者,夹带被搜,枷号于贡院前。其同年友嘲之曰:「既富矣,又何加焉?」

  不识字者乐纪文达公昀官翰林时,一日草制,以苦思不就,负手巡廊行,闻鼾声,迹之,则一老军卧廊下。击以而醒,因询之曰:「黑甜乡之游,乐乎?」答曰:「乐。」乃以示之,令其认字,答曰:「不识.」纪乃曰:「人生识字忧患始,汝不识字,乐莫甚焉。」

  个个草包某总兵予告归里,大起第宅,请于某名士,乞书堂匾,乃为书「竹苞堂」三字。盖总兵不知书,家中皆纨F子弟,目不识丁,故以个个草包诮之也。

  活佛成死鬼乾隆庚子,西藏活佛来朝,供张极盛,居雍和宫,远近僧徒参谒者日以千计,活佛高坐跏足,无少动也。未几,以出痘死。有好事者赠以挽联云:「渺渺三魂,活佛竟成死鬼;迢迢万里,东来不见西归.」又有赠之者云:「红豆相思,活佛变成死鬼;昙花一现,北京即是西天。」

  补子胡同和|当国,一时朝士趋之若惊.和每日入署,士大夫之善奔走者皆立伺道左,惟恐后期。时称为补子胡同,以士大夫皆衣补服也。或以诗嘲之云:「绣衣成巷接公衙,曲曲弯弯路不差。莫笑此间街道窄,有门能达相公家。」

  贪墨之风至此和|嗜书画。一日,在直庐,手持水墨画轴,适为韩城王文端公杰所见,审视久之而言曰:「今日贪墨之风,何竟一至于此!」

  钱可通神占文王课者,多用钱以定奇耦,因名金钱课,是筮法之变,非京房《易传》之钱卜也。或有以问金匮钱梅溪者,答曰:「钱可通神,自然灵验耳。」

  不能搬运到黄泉元人吊脱脱丞相云:「百千万贯犹嫌少,堆积黄金北斗边。可惜太师无脚费,不能搬运到黄泉。」乾隆末,和|益骄富,或以此诗书其门,大索不得,未几遂败。

  双黄鹄不税钱苏州浒墅关之榷吏,例由内务府司员充之。干嘉时,其缺最腴,有日进斗金之谣.盖稽察严,收税苛,过客无一能免也。或为诗讥之云:「落日停桡一水前,行人争道使君贤.云间纵有双黄鹄,飞出吴关不税钱.」

  打兔子毕秋帆制军为陕西巡抚时,幕宾大半有断袖之癖。一日,毕忽语云:「快传中军参将,要鸟j兵、弓箭手五百名,进署伺候。」或问何为,曰:「将署中所有兔子,俱打出去。」时嘉定曹习庵学士仁虎以丁内艰游秦,为关中书院山长.曹与毕有连,恒居节署。毕偶于清晨诣其室,学士正酣卧,尚未启门也。见门上贴一联云:「仁虎新居地,祥麟旧战场。」毕笑曰:「此必钱献之所为也。」后毕移镇河南,幕客之好如故,毕又作此语.或正色谓之曰:「不可打也。」问何故,曰:「此处本是梁孝王兔园.」毕复大笑。

  诗人固如是乎汪容甫为诸生时,肄业扬州安定书院。山长沈编修祖志好为诗,往往诧示座客。一日宴会,酒酣,出诗示客,客誉之不绝口。次至容甫,容甫掷不观,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