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从事秘书,并参明史馆务。教谕古文有盛名,其为人疏散,任本色,最重名节。同县周山征君容,明遗民也,志行孤贞,皎然尘表,顾以名高未绝酬应,教谕累讽之。一日忽谐之曰:「商容易代,受武王表闾之宠。赴谢镐京,道逢伯夷,劝其改姓,信有之乎?」征君笑不答。

  夷齐陆续到皇畿郑寒村与潘次耕遇于柯都谏家,郑以「夷齐陆续到皇畿,日向朱门乞蕨薇」一绝嘲潘。潘和韵答曰:「蒲东回首思依依,欲向关西心事违.输却樱桃红一点,春风重着绣襦归.」潘诗所使之事,切合郑姓,每句皆然。

  妾等愿守西山之节长洲汪琬,字钝翁,以应康熙己未博学宏词科入翰林,居京师,遣人南归迎其两妾。两妾皆不行,曰:「此老宦兴方浓,妾等却愿守西山之节。」同年诸名士为别纳一姬,王渔洋戏作《花烛词》,有云:「嬴女吹箫引凤雏,莫将缣素怨狂夫。似闻一语分明寄,我见犹怜况老奴。」盖调之也。

  贻误后学毛西河尝与阎百诗论地理,语多穿凿,百诗太息曰:「汪尧o私造典礼,李天生杜撰故实,毛大可割裂经文,贻误后学不浅.」

  澄清海甸保障东南康熙朝,商邱宋牧仲荦抚吴十九年,尝修沧浪亭,刻《沧浪亭小志》,又修唐伯虎坟。然似有不慊舆情处,其抚署东西两辕门ピ唬骸赋吻搴5椋保障东南。」时有加三字成联句云:「澄清甸沧浪水,保障东南伯虎坟。」宋尝自题沧浪亭联曰:「共知心似水,安见我非鱼.」或改水为火,改鱼为牛,暗合其名,亦堪一噱。

  绿林昨夜绕官街于清端公成龙抚直隶,筑长墙于大道以御响马,后以劳民,罢之。赵恒夫有诗讽之曰:「百里长墙拦贼马,绿林昨夜绕官街。」

  何不出家吴Q次太守绮尝游广州,有僧大汕者,日奔走于诸贵之门.一日,语吴以应酬杂沓,不堪其苦,吴笑应之曰:「既以为苦,何不出家?」

  赐水晶烟管圣祖不饮酒,尤恶吸烟。溧阳史文靖、海宁陈文简两公皆酷嗜淡巴菰,不能释手。及南巡,驻跸德州,闻二人之嗜也,特赐水晶烟管以讽之。偶呼吸,火焰上升,爆及唇际,乃惧而不敢用。遂传旨禁天下吸烟。

  宁不食两庑特豚朱竹太史晚年自订诗集,不删《风怀》一首,曰:「宁不食两庑特豚也。」袁子才曰:「竹果删此诗,岂真得厕两庑?」即竹亦非真有此意,盖以典礼太滥,甚有名行无考,附会性理数言,遽与程、朱并列者,竹耻之,托词自免,盖意在讥时耳。

  相公纸尾之学李文贞公光地幼工举子业,好为坊社选文,尝自夸其明文前选之精,曰一乡,士子有能熟于此者,可永免兵水之灾。全谢山痛诋之,谓:「相公纸尾之学,所以成中和位育之功者,尽在于此。」

  何不开斋朱相国平涵尝馆一贵人家,其人奉斋.一日怒庖,凡易十余品,俱不称意。朱笑谓之曰:「何不开斋?」

  嘲妁文平湖钱起隆有所著制艺一卷,名《采芳集》,皆摘《四书》中艳丽字句,游戏成文,嘻笑怒骂,无所不有。如妁字题文云:「宿瘤也以为仙姬,姣僮也以为娇客,在媒或以众见共闻尚存廉,耻而妁乃备极其形容,优隶也以为俊秀,贫窭也以为豪华,在媒早以微言温语任意相欺,而妁乃更从而点缀.」又云:「本以妇人轻信之耳,妁复鼓彼如簧,遂使母氏专权,父虽欲禁之而不得。本以深闺独处之娇,妁竟诱诸觌面,遂使高堂未许,女先遥慕之而如迷。妁之巧者,意仅切于肥囊,妁之拙者,幻亦生于阅历,傥以彼列诸冠盖,即苏、张游说之俦。妁之老者,口舌既堪惑女,妁之少者,容貌并可悦男。故以彼略试逢迎,遂谐秦晋婚姻之好。」

  两三杯水作波涛丹徒相国张文贞公玉书既告归,一日,偶步村中,见一家方祝寿,高悬某太史所书寿联,近前睨而视之。某见其衣冠古朴,问曰:「汝何人?」答曰:「诗翁。」某讶然曰:「汝能诗乎?」乃以水吊子命题,令立咏。文贞援笔立成,云:「腰圆腹扁土沙包,u上红炉气便豪。小物不堪成大器,两三杯水作波涛。」某大惭,乃俯首谢罪焉。

  不t终恐太分明蔡琬,字季玉,高文良其倬之夫人,绥远将军毓荣之女,尚书E之妹也。濡染家学,能诗词,兼通政术.文良扬历中外,宦辙所随,辄为代撰疏檄。文良抚苏,屡为总督某所倾,而文良卓然孤立,终不附和。偶咏白燕,得句云「有色何曾经假借」,对属未就,构思久之。夫人询其故,具以告,乃代对曰:「不t终恐太分明。」盖风之也。夫人诗集不传,世仅传其《九华寺》一章,曰:「萝壁松门一径深,题名犹记旧铺金。苔生尘鼎无香火,经蚀僧厨有蠹y.赤手屠鲸千载事,白头归佛一生心。征南部曲今谁是,剩有枯禅守故林。」盖敏荣G吏议后,弃家入空门,九华寺即其卓锡处,故诗云然。

  鸟尽弓藏兔擒狗杀世宗之即帝位也,年羹尧实与有大功。故羹尧得罪时,自讼疏中首云「臣功最高,臣罪最重。忆自先皇帝升遐之日,臣首蒙皇上特擢,比时宫闱未靖,西丑跳梁,内多跋扈F尾之虞,外有不服不臣之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