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以单雄信自况也。所唱秦腔,声情激越,至「雄信本是奇男子」一句,冲冠怒目,尤有凛凛不可犯之概。文襄壮之,命释缚,并赐酒食,曰:「吾与单将军压惊也。」旋奏赏副将,令统率部众,随老湘营赴前敌。后克新疆,董功为多。

  董炳源因唱落职

  董炳源者,湘人也。以文生从左文襄于新疆,积功擢至直剌。后牧安西州,至省,谒新藩司,以尝同居文襄幕,共事有年也,延入密室,相见道故。及辞出,藩司复亲送之登舆。炳源至是得意忘形,行至大堂,高唱「大叫一声出帐外」云云,亦《斩青龙》剧中句也。藩司大骇,乃以其夙患心疾,旧疾忽发,详参落职。

  端忠愍喜南北大小曲

  端忠愍公方生平喜听南北大小曲,尤好二黄.督两江时,官场多以此为媒。一日,袁某之第三子名某某者,由山东至,以属吏 「 江苏候补道。」 礼禀见,端猝然问曰:「能唱二黄乎?」某一时仓皇不能置对,端又强之曰:「尔必能唱,速唱与我听之。」

  唱绣荷包调

  乾隆末叶,秦淮盛行《绣荷包》新调,画舫青楼一时争尚,继则坊市妇稚担夫负贩皆能之,久且卑田院中人,藉以沿门觅食者,亦无不能之。声音感人,至于斯极.一日,有某者,鹑衣鹄面,彳亍泮宫前,持破瓷二片,闹有声,唱《绣荷包》,靡靡动听,人或以数文钱给之。隔旬余,再过其地,某已衣履簇新,且挈一(其页)丑妇人,年可五十许,涂脂抹粉,手捻三尺长烟筒,扭捏作态,相与对唱《绣荷包》,及淫各小曲。有识之者告人曰:「此妇不A何许人,亦工唱。日来听某唱,惘惘若失,遂罄其赀,自媒于某。某固流荡子,亦乐就之,盖已为赘僖印!

  唱道情

  道情,乐歌词之类,亦谓之黄冠体,盖本道士所歌,为离尘绝俗之语者。今俚俗之鼓儿词,有寓劝戒之语,亦谓之唱道情,江、浙、河南多有之,以男子为多。而郑州则有妇女唱之者,每在茶室,手摇铁板,口中喃喃然。

  书场

  上海有所谓书场者,一说书,一滩簧,一弹唱。日档在午后之五、六时,夜档在午后之九、十时.说书即南词,男女均业之,滩簧率为男,弹唱率为女。日中坐而听者,则皆男多于女。

  弹唱之女,皆妓也,昔曰书寓,今则长三,惟大名鼎鼎著称于时者,则不至。游客见有当意者,即可点戏令唱,每出一元,大抵每点戏必二出.既点戏,妓佣以水烟袋进,即可询问里居,往打茶围。

  堂名

  堂名,乐班也,亦称清音班,昔之江宁,今之苏、杭等处皆有之。以尝自称福寿、荣华等堂,故以为名。每班用十岁至十五六岁之童子八人,服色皆同,领以教师管班,佐以华丽装饰品及九云锣诸乐器,喜庆之家多雇用之。

  乾隆时,江宁之清音小部,有单廷枢、朱元标、李锦华、孟大绶等。至末叶,次第星散。后起者为九松、四松、庆福、吉庆、余庆诸家,而脚色去来,亦鲜定止,而以庆福堂之三喜、四寿、添喜,余庆堂之巧龄、太平为品艺俱精。挟妓之游客辄携之,使并载于舫,无嫌竹肉纷乘也。未几,而亦饰以玻璃灯球、灯屏,析木作架,如荡湖船式。有招之往者,日间则别庋一箱,向晦乃合瓿芍,绛蜡争燃,碧箫缓度,模糊醉眼,几疑陆地行舟也。

  滩簧

  滩簧者,以弹唱为营业之一种也。集同业者五六人或六七人,分生旦净丑脚色,惟不加化装,素衣,围坐一席,用弦子、琵琶、胡琴、鼓板。所唱亦戏文,惟另编七字句,每本五六出,歌白并作,间以谐谑,犹京师之乐子,天津之大鼓,扬州、镇江之六书也。特所唱之词有不同,所奏之乐有雅俗耳,其以手口营业也则一。妇女多嗜之。江、浙间最多,有苏滩、沪滩、杭滩、宁波滩之别.杭滩昔有用锣鼓者,今无之。

  善琵琶者颇有其人。晚近以来,上海流行苏滩,以林步青为最有名。林善滑稽,能作新式说白,妇女尤欢迎之。所至之处,座客常满,其价亦较他人为昂。著名者尚有张筱棣、范少山、周珊山、郑少赓、金清如等人。

  花调

  花调,杭州有之,介于滩簧、评话之间.以五人分脚色,用弦子、琵琶、洋琴、鼓板。所唱之书,均七字唱本,其调慢而且V,每本五六回。

  平调

  平调为乐曲之一种,有长歌行、短歌行等曲。其器有笙、笛、筑、瑟、琴、筝、琵琶七种,今绍兴有之。集六七人而唱之,七字句为多,曼声长歌,如「花有清香月有阴」,则听者所习闻,亦有道白。越女以其味淡声希,闻之辄厌。

  盲妹弹唱

  盲女弹唱,广州有之,谓之曰盲妹。所唱为《摸鱼歌》,佐以洋琴,悠扬入听。人家有喜庆事,辄招之。别有从一老妪游行市中以待人呼唤者,则非上驷也。妹有生而盲者,有以生而艳丽,为养母揉之使盲者。盖粤人之娶盲妹为妾,愿出千金重值者,比比皆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