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
  《列子辩?上》:刘向以列子《汤问》《穆王》二篇,非君子之言。《汤问》则庄子汤之问棘,以大椿鲲鹏变化。列子作《夏革》,晋张湛注,庄子以革作束。《穆王》篇论西极有化人来。又《仲尼》篇称孔子答商太宰称西方之圣,意其说佛也。然佛出汉明帝时,湛乃谓《列子》语与佛相参,盖指其幻学也。岂西方之佛幻,已肇于列子时,为穆王化人事乎?必有能辩之者。《列子辩下》:孟子拒杨墨,以杨近墨远,为序于儒,以杨为为我之学,一毫不拔于天下可也。如禽滑厘对朱之言,则以墨翟大禹为为人之学,老聃关尹为为已之学,似以朱况于黄帝关尹,此列子之有取也。刘向云:《杨子》之篇唯贵放逸,与《力命篇》乖背,岂放逸近道乎?其何以近于儒?不然,力命自力命,放逸自放逸耳。必有能辩之者。
  【中峰广录】
  《题列子》:列御寇知荣辱之在天,而不知其本乎一念;知生死之由命,而不知其根乎自心。惟欲忘形骸,虚物我,一是非,泯视听,任天真于智虑之表,超情思于得失之源,乃鼓舞于老氏绝圣弃智致虚守静之门,与庄周相为表里,因观其著书八篇,故笔以晓之,惟同志者择焉。
  【黄氏日抄】
  《读柳文》:《辩列子》论刘向称列子郑缪公时人,非也。实与鲁穆公同时,其文类庄子而质厚,好文者可废耶?谨取之而已。
  【容斋四笔】
  列子与佛经相参,张湛序列子云:其书大略明群有以至虚为宗,万品以终灭为验,神惠以凝寂常全,想念以著物自丧,生觉与梦化等情,所明往往与佛经相参。予读《天瑞》篇载林类答子贡之言曰:死之与生,一往一反,故死于是者,安知不生于彼?故吾知其不相若矣。吾又安知吾今之死不愈昔之生乎?此一节所谓与佛经相参者也。又云:商太宰问孔子,三皇五帝三王圣者欤?孔子皆曰:弗知。太宰曰:然则孰者为圣?孔子曰:西方之人有圣者焉,不治而不乱,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荡荡乎民无能名焉。丘疑其为圣,弗知真为圣欤?真不圣欤?其后论者以为列子所言乃佛也,寄于孔子云。
  【朱子经济文衡】
  《观列子偶书》《文集》:此段谓列子所言不过剽掠之端。向所谓未发者,即列子所谓生之所生者死矣。而生生者未尝终;形之所形者实矣,而形形者未尝有尔。岂子思中庸之旨哉!丙申月葛月,因读《列子》书此。又观其言:精神入其门,骨骸反其根,我尚何存者?即佛书四大各离,今者妄身当在何处之所由出也。他若此类甚众,甚众,聊记其一二于此,可见剽掠之端云。
  【朱子语略】
  列子言语多与佛经相类。
  【李复水集】
  《读列子》:唐柳完元喜为文,韩愈盛称之。予观宗元之文,极刻意用力,非自然,乃辞胜而理不足也。至于论列子之书,则曰:其言直而不作为。兹是亦知文矣。夫直而不作为者,惟喻其理而明其事,不矜华辞而古训是式也。昔之论列子者专取其辞子阳之粟,是未可与议列子。
  【考古质疑】
  《论列子寓言》:列子之书,大要与庄子同,不可以其寓言为实也。如《杨朱》篇云:晏平仲问养生于管夷吾,夷吾问送死于平仲,大庆以《史记?秦纪》及《谷梁传》参考之,秦缪鲁僖之十二年已言管仲死。是岁癸酉。《史记?齐世家》以管仲卒于桓公四十一年,如比则是僖公十五年丙子,《齐世家》误矣。平仲虽莫究其始,然《史记》载婴死于夹谷之岁,则是鲁定公十年也。自仲之死,至是已百五十年。使其问答,仲当垂死之岁,婴方弱冠之时,婴有百七十之寿矣。以此知其不然也。又《史记?管婴列传》云:仲卒,齐遵其政,后百余年有晏子焉。然则二子非同时,而列子之寓言明矣。《容斋随笔》云:庄子之鲲鹏,列子之六鳌,其语大若此。《庄子》:北溟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曰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列子?汤问》第五: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中有五山,五山之根,无所连着,帝使巨鳌十五举首戴之,迭为三番,六万岁一交焉,五山始峙而不动。龙伯之国有大夫,一钓而连六鳌。庄子之蛮触,列子之焦螟,其语小又如此。《庄子》《则阳》第二十五云:有国于蜗之左角曰触氏,有国于蜗之右角曰蛮氏,时相与争地而战,伏尸数万。《列子?汤问篇》:江浦之间虫日焦螟,群飞而集于蚊睫,弗相触也。栖宿去来,坟弗觉也。离朱方昼拭目此扬眉而望之,弗见其形;师旷方夜耳,亻免首而听之,弗闻其声。大庆谓,凡若此类,人固知其寓言。如引古人问答,容有未易觉者,故大庆特举盗跖之讥孔子,与管晏之问答以明之。
  《论列子书多后人增益》刘向校列子书定著八篇,云:列子郑人,与穆公同时,盖有道者也。孝景时,贵黄老术,此书颇行于世,大庆按,缪公立于鲁僖三十二年,薨于鲁宣三年,正与鲁文公并世。列子书《杨朱篇》云:孔子伐木于宋,围于陈蔡。夫孔子生于鲁襄二十二年,缪公之薨五十五年矣。陈蔡之厄,孔子六十三岁。统而言之,巳一百十八年。列子,缪公时人,必不及知陈蔡之事明矣。况其载魏文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