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天山,地形褊促,骑不成列,纵絮局,密军失利。密与数子登船南济,自馀兵马皆东走月城。充乘胜长驱,直至月城下。密既渡南岸,即策马西上,直向充本营,左右麾旌相继而至。充营内见密兵来逼,急连举六烽。充乃舍月城之围,收兵西退,自洛北达於黑石,中间四十馀里,奔赴颠狈,大丧师徒。密之行也,东北之围不救,而自解西南之寇,不战而成功。充伏其权奇,不复轻出。
又曰:隋汉王谅据并州。及隋将杨素率众数万讨谅。时晋、绛、吕三州并为谅城守,素各以二千人縻之而去。谅遣将赵子开拥众十馀万拦绝径路,屯据高壁岭,布阵五十里。素令诸将以兵临之,自引兵入霍山,缘崖谷而进,直指其营,一战破之,杀获数万。
又曰:隋开皇中,文帝大议伐陈。诸将皆云:“大江阔远,兵不习水,以此为疑,若一登南岸,秦兵一可当百。”襄邑公贺若弼献十策,其一事,请多造船。须船既多,贼必防拟更甚。今南地无马,请付傍江诸州,二十岁已上老马,令饲,以平陈为名,贼必惧,求马拟战。密敕刺史私卖博大船。江南下湿,特不宜马,不逾周年,并当死尽,终不为彼用。陈主陈叔宝果大造船市马;输船既多,方觉不便,而止。高η胨博得船,运诸州米贮寿阳城,役徒於寿阳,穿大池,以鱼莲遨游为名,造船教水战。仍以贺若弼为寿州总管,终以此平陈。
又曰:隋将军刘方率兵讨林邑国。其王梵志率其徒乘臣象而战,方军不利。方於是多掘小坑,草覆其上,因以兵挑之。梵志悉众而阵,方以战伪奔北。梵志逐之,至坑所,其众多陷,转相惊骇,军遂乱。纵兵击,大破之。
又曰:隋末宇文化及杀炀帝,后率兵来攻李密於黎阳。密知化及粮且尽,因伪与和,弊其众。化及弗之悟,大喜,恣其兵食,冀密馈之。会密下有人获罪,亡投化及,具以告密情。化及大怒,其食又尽。乃度永济渠,与密战於童山之下,自辰达酉。密为流矢所中,顿於汲县,化及掠及郡,北趣魏县。其将王智略、张童仁等率所部兵,归於密者,前後相继。
又曰:隋末杨玄感反,攻东都,刑部尚书卫玄与玄感战,兵始会,玄感诈令人大呼曰:“官军已得玄感矣!”官军稍怠。玄感与数千骑乘之,於是大溃。
又曰:隋炀帝征高丽,隋将于仲文率军从乐浪道。军次乌骨城,仲文拣羸马驴数千,置於军後。既而率众东过,高丽出兵掩袭辎重,仲文回击,大破之。
又曰:隋汉王谅作乱,遣其将余公理自太行下河内。隋将史祥讨之,军於河阴,久不得济。祥谓军吏曰:“余公理轻而无谋,才用素不足称,又新得志,谓其众可恃。恃众必骄,且河北人先不习兵,所谓拥市人而战,不足图也。”乃令军中修攻具,攻河阳。公理使谍知之,果屯兵於阳内城以备祥。祥於是舣船河南。公理聚甲以当之,祥乃简精锐於下流潜度,公理率众拒之。祥至氵贝水,(氵贝,古间切。)两军相对,公理未成列,祥纵击,大破之。
又曰:隋末李密破宇文化及还,其劲兵良马多死。隋将王充守东都,欲乘其弊,练精勇得二万馀人,马千馀匹於洛水南。密军偃师北山上。时密新得志於化及,有轻充之心,不设壁垒。充夜遣二百馀骑潜入北山,伏谷中,令军士秣马蓐食。既而宵济,人奔马驰,迟明而薄密,密出兵应之,阵未成列而两军合战,其伏兵蔽山而上,潜登北原,乘高而下,驰压密营。营中大乱,无能拒之者。即入纵火,密军大惊而溃。
《唐书》曰:太宗屯武牢,窦建德悉众而南,陈兵於汜水,王世充将郭士衡阵於南,周亘数里,鼓噪请战,诸将大惧。太宗将数骑升高丘,安坐以望之,谓诸将曰:“贼起山东,未见大敌。今度险而嚣,是无政令;逼城而阵,有轻我心。我按兵不出,彼乃气衰,阵久卒饥,势将自退,追而击之,何往不克!吾与公等为约,必以午後破之。如或不然,寡人为无谋矣。”建德乃遣兵涉汜水,太宗令总管王君廓以少击之。待河北马渡,方欲与战。建德列阵,自辰至午,士卒饥倦,人皆坐列。又争饮水。太宗乃令宇文士及将三百骑,经贼阵之西驰而南上。诫之曰:“贼若不动,汝宜引归;如觉动,宜出东面。”士及才过,贼众果动,逡巡欲退。太宗曰:“可以击也。”亲率轻骑追而诱之,众军继至。建德回师而阵,未及整列,太宗先登以击之,所向皆靡。俄而众军合战,嚣尘四起。太宗率史大柰、程咬金、秦叔宝、宇文歆等缠幡而入,出其阵後,张我旗帜。贼顾见之,众乃大溃。追奔三十里,斩首三千馀级,虏其众五万馀人,一时放散。
又曰:太宗讨刘黑闼,相持两月馀。黑闼率步骑二万,南渡笏,结阵而至,晨压我营。太宗遣轻骑当之,贼皆殊死战。於是亲率精骑,击贼马军,破之;因乘胜蹂其步卒。自午及昏,战数合,贼大溃,斩首万馀级。溺水死者数千人。黑闼与二百人北走,悉虏其众。先是,太宗遣兵堰笊狭鳎令黑闼得渡;及战之日,遽令决堰,水大至,深丈馀,贼众以为神,由是败走。
又曰:武德中,突厥颉利、突利二可汗到原州,太宗率兵拒之。雨甚,太宗乃召诸将,谓之曰:“虏控弦鸣镝,弓马是凭。今雨弥时,弧矢俱弊,突厥人众如鸟矢(所介切。)羽。我屋宿火食,枪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