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料我之逸,揣敌所劳,此而不乘,夫复何待?”今欲先令劲兵乱其阵,乃率突骑驱其後。虏俗进不相让,退不相救。自此以北,涧谷深长,特有一道,鱼贯以度,因而迫之,彼十万骑坑阱中物耳。追至黄河,纵不尽擒,必当十获八九,此晓兵者所共解。诸君勿疑。於是潜师夜出,冒雨而进,丑徒震骇。因纵反间於突利,悦而归心。二可汗内离,颉利欲战不可,因请和而去。
又曰:贞观中,苏定方率兵讨突厥。贺鲁大雪,平地二尺,军中咸请停兵候晴,定方曰:“虏恃雪深,谓我不能前进,必当憩息,追之可及。若缓以纵之,则渐远难追。省日兼功,在此举也。”於是勒兵凌雪,昼夜兼进,所经收其人众。遂至双河,去贺鲁所居二百馀里,布阵长驱,径至金牙山贺鲁牙帐。时贺鲁集众欲猎,定方纵兵击之,尽破其牙帐,生擒数万人。贺鲁脱走,投石国。定方於是悉命诸部归其所居,埋瘗骸骨,存问疾苦,复其产业。贺鲁所掳掠者,悉捡责还之。於是西域诸国,安堵如故。令副将萧嗣业往石国,以追贺鲁,遂擒归於京师。
又曰:贞观中,突厥诸部离叛,朝廷将图进取,以李靖为代州道行军总管,率骁骑三千,自马邑出其不意,直趋恶阳岭以逼之。突利可汗不虞於靖,见官军奄至,于是大惧,相谓曰:“唐兵若不倾国而来,靖岂孤军而至。”一日数惊。四年,靖进击定襄城,破之。突厥部落并走碛北,突利可汗来奔。
又曰:贞观中吐谷浑寇边,以李靖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统兵部尚书侯君集、刑部尚书任城王道宗等五总管征之。军次伏埃城,吐谷浑烧去野草,以馁我师,退保大非川。诸将咸言春草未生,马已羸疲,不可赴敌。惟靖决计而进,深入敌境,遂逾积石山。前後战数十合,杀伤甚众,大破其国。
又曰:武德中,突厥突利,颉利二可汗到原州,太宗率兵拒之。两阵将交,太宗以数骑出,谓之曰:“不念昔者香火之言,乃来相侵。”知二可汗外同内异,故以此言疑之。颉利见太宗轻出,又闻香火之言,乃阴猜突利,因遣使曰:“王不须虑,我无恶意,更欲与王自断当耳。”於是敛军引却。
又曰:贞观中,北狄铁勒薛延陀,发同罗、仆骨、回纥等众,合二十万,度汉,屯白道川。据善阳岭,以击突厥可汗李思摩之部。思摩引其种落走朔州,留精骑以拒战,延陀乘之。及塞,太宗令张俭、李沟嚷时数道击之,时太宗诫之曰:“延陀负其兵力,逾漠而来,经途数千,马已疲瘦。夫用兵之道,见利速进,不利速退。其掩思摩,不能疾击。思摩既入长城,又不能速退。吾先敕思摩烧稚辈荩延陀粮食日尽,野无所获。顷者侦人来云,其马啮啖林木,枝皮略尽。卿等掎角思摩,不须前战,俟其将退,一时奋击,制胜之举也。”於是李绩击延陀之众,破之。先是,延陀击突厥沙钵罗及社尔,皆以步兵战而胜。及其将来寇也,先讲武於国中,教习步战,每五人,以一人经习战阵者使执马,而四人前战,克胜即授马以追奔,失於应接,罪至於死,没其家口,以赏战人,至是遂行其法。突厥先合辄退,延陀乘胜而逐之。绩兵拒击,而延陀万矢俱发,伤我战马。李绩乃令去马步陈,率长槊数百为队,齐奋以冲之,其众溃散。副总管薛万彻率数千骑收其执马者,其众失马,莫知所从,因击之,乃大败。
又曰:武后初,徐敬业起兵於扬州。武太后令将军李孝逸讨之。敬业拒於高邮之下阿溪。敬业置阵既久,士卒多疲怠,皆顾瞻,阵不能整。孝逸遂率众击之,因风纵火。敬业惧烧而退,孝逸进击,大破之。
又曰:武德中,薛万均与罗艺守幽、燕,窦建德率众十万来至范阳。万均谓艺曰:“众寡不敌,今若兵斗,百战百败,当以计取。可令羸兵弱马阻水背城为阵以诱之。贼若渡水,请公精骑百人伏於城侧,待其半度而击之,破之必矣。”从之。建德果引兵度水,万均击之,大破。
又曰:武德初,王世充据东都。太宗往征之,屯青城宫。营垒未立,王世充众二万自方诸门出临纤以御大军。诸将甚惧,太宗以精骑陈於北邙,登後魏宣武陵以观贼阵,谓左右曰:“贼势迫矣,悉众而出,利在一战。今日破之,其後不能出矣。”乃令屈突通率步卒五千度水布阵以当之,因戒通曰:“待兵交即放烟,吾当率马军南下。”兵才接,太宗以骑冲之,挺身先进,与通表里合势。贼众殊死战,散而复合者数焉。地既险隘,贼多校(校键也。,算也。)骑战稍难。太宗亲自射之,莫不应弦而倒。起辰起及午,贼众始退。因乘之,迫於城堑,俘斩七千人,自是不敢复出。
又曰:高宗遣将军裴行俭讨突厥於黑山,至朔州,谓其下曰:“兵法尚诈者,以权谋制敌也。若御其下,则非诚信不可行。遣副将萧嗣业运粮被掠,兵多馁死,所以败也。狡寇忸忄太,不可以不备。”乃诈为粮军三百乘,每车伏壮士五人,各赍陌刀、劲弩,以羸兵数百人援之,兼伏精兵居险以待之。贼果大下,羸兵弃车散走。贼驱马就泉井,解鞍牧马,方拟取粮,车中壮士齐发,伏兵亦至,杀获殆尽,贼众奔溃。自是续遣粮运,无敢近之者。
又曰:马燧为魏博招讨使。田悦求救於淄青、恒州,李纳遣大将卫俊将兵仅万人以救悦,李惟岳亦遣三千馀人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