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其众,不以为虑,乃进军逼谨。谨常乘骏马一紫一剑贼先所识,乃使二人各乘一马,突阵而出。贼以为谨也,皆争逐之。谨乃率馀军击其追骑,贼遂奔走,因得入寨。
又曰:西魏末,遣将史宁与突厥木汗可汗同伐吐谷浑,俱会於青海。宁谓木汗曰:“树敦、贺真二城是吐谷浑巢穴,今若拔其本根,馀种自然离散,此上策也。”木汗从之,即分为两军,木汗从北道向贺真,宁趣树敦。吐谷浑婆周王率众逆宁,宁击斩之,逾山履险,遂至树敦。即吐谷浑之旧都,多诸珍藏,而其主先已奔贺真,留其征南王及数千人固守。宁进兵攻之,伪退,果开门逐之,因回兵奋击。门未及阖,宁兵遂得入,生获其征南王,俘虏男女财宝,尽归诸突厥。
又曰:东魏西荆州为梁将曹义宗所围,东魏召人赴救,慕容俨应募赴之。时东魏北氵育太守宋带剑谋叛,(氵育,音育。)俨乃轻骑,出其不意,直至城,语云:“大军已到,太守何不出迎?”带剑造次,惶恐不知所为,便出迎俨,即执之,一郡遂定。
又曰:东魏初,齐神武破尔朱兆。兆奔保秀容,分兵守险,出入钞掠。神武每扬声云欲讨之,师出复止,如此者数四。神武揣兆岁首必应会饮,使将窦泰率精骑先,一日一夜行三百里。兆军人因宴休惰,忽见泰军,莫不夺气。因而克之。
又曰:东魏将齐神武率兵伐西魏,大军济河,集诸将议进趣之计。斛律羌举曰:“宇文黑獭虽聚凶党,强弱可知。若固守,无粮援可恃。今揣其情,以同困兽。若不然,其战而径趣,长安空虚,可不战而克。拔其根本,彼无所归,则黑獭之首悬於军门矣。”诸将议有同,遂战於渭曲,大败而归。齐神武违之,故败也。
又曰:东魏末,齐神武薨,子澄立。侯景叛归梁,而围彭城。澄遣慕容绍宗讨之,将战,绍宗以梁人剽悍,恐其众之挠也,一一引将卒而诳之曰:“我当佯退,诱梁人使前。汝可击之。”皆申明诫之。景又命梁人,逐北勿过二里。会战,绍宗实败走,梁人不用景言,乘败深入。魏人以绍宗言为信,争共掩击,遂大破之。
又曰:东魏遣将斛律金寇西魏洛阳,师至於河北。周文帝患其度河,乃於上流纵火船而下,以烧河桥。金先备小艇半盛以水,铁锁连之,亘绝中流。火船至而不前,须臾火灭,而桥获存,遂进军洛阳。
又曰:东魏将齐神武伐西魏,军至许原西。周文帝至渭南,征诸州兵皆来会,乃召诸将谓之曰:“高欢越山度河,远来至此,天亡之时也。今及其新至,便可击之。”即造浮桥於渭,令军人赍三日粮,轻骑度渭,南夹渭而军。至沙苑,距齐神武军六十馀里。齐神武闻周文至,引军来会,睹周丈军少,竟驰而进,不行列,总萃於左。军兵将交,周文鸣鼓,士皆奋起。其将于谨等六军与之合战,李弼等率铁骑横击之,绝其军为二,遂大破之,斩六千馀级,临阵降者二万馀人。齐神武夜遁,追至河上,复大克获,前後虏其卒七万,留其甲士二万,馀悉纵归。
又曰:齐神武大举伐西魏,将渡蒲津,其将薛叔曰:(叔,吕六切。)“西贼连年饥馑,但宜置兵诸道,勿与野战,比及来年麦秋,人众尽应饿死,西贼自然归降,愿无渡河也。”侯景亦曰:“今者之举,兵众极大,万一不捷,卒难收敛,不如分为二军,相继而进。前军若胜,後军全力,前军若败,後军承之。”神武皆弗纳,遂有沙苑之败。
又曰:齐神武与魏孝武帝构隙,自太原举兵逼洛阳。帝遣将元斌之斛斯椿镇武牢,(椿,丑伦切。)遣使告周文帝。文帝谓左右曰:“高欢数日行八九百里,晓兵者所忌,正须乘便击之。而主上以万乘之重,不能渡河决战,方缘津据守,且长河万里,御为难,若一处得渡,大事去矣。”果如其言。帝西奔长安。(孝武违而败也。)
卷二百八十九 兵部二十
机略八
《隋书》曰:杨义臣与汉王将乔锺葵相拒。义臣自以兵少,悉取军中牛驴,得数千头,复令兵数百人,有持一鼓,潜驱之涧谷间,出其不意。义臣晡後复与锺葵战,兵初合,命驱牛驴者疾进。一时鸣鼓,尘埃张天,锺葵军不知,以为伏兵发,因而大溃,纵击破之。以功进位上大将军。
又曰:长孙晟讨突厥达头,{曰成}进策曰:“突厥饮泉,亦可行毒。”因取诸药毒水上流,达头人畜饮之多死。於是大惊曰:“天雨恶水,其亡我乎?”因夜遁,晟追之,斩首千馀级。
又曰:高ο兹〕轮策曰:“江北地寒,田收差晚;江南土热,水田早熟。量彼收获之际,征集士马,声言掩袭,必屯兵御守,足得废其农时。彼既聚兵,我便解甲。再三若此,贼以为常,後虽集兵,彼必不信。持疑之顷,我乃济师,登陆而战,兵气益壮。”文帝行其策,陈人益弊。
又曰:贺若弼镇淮南。先是,弼请缘江防人每交代之际,必集历阳。於是大列旗帜,营幕被野。陈人以为大兵至,悉发国中士马。既知防人交代,其众复散。後以为常,不复设备。其後弼以大军济江,陈人弗之觉也。遂灭陈。
《通典》曰:隋末王世充与李密相持於东都。充夜渡,陈於洛水之北。其时密亦渡洛水,陈兵与充相对月城,西至石窟。密兵多马骑长枪,宜路宽放纵;充兵多戈矛校宜隘险。然南逼洛水,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