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略》曰:初,齐神武之克邺城,於北台上建立神祠,盍布衣时所事也。每祠之日,惟与巫潘妪及数人行事,亲自神宰割,外无见者。至是,齐主焚除创薯,并掷巫於火,令烧煞之。
又曰:齐高纬夜梦黑衣贵人迭相驱逐,乃向之拜。巫者乌大以厌之。又於芳林园自着破衣裳为穷貌,入市躬自交易焉。筑西鄙诸城为羌兵鼓噪凌之,多作黑衣人共相执缚,亲率内参临拒,或实弯弓射人,自晋阳东巡,单马驰骛前不得有人,衣解渖⒍归。
又曰:崔季舒未遇害,家池莲茎化为却舒,着鲜卑帽。妻昼魇,魇寤云,见人长一丈,遍体黑毛,欲来逼己。巫曰:“此是五道将军,入宅者不祥。”
又曰:侯景之首,至於江陵,枭之於市,然後煮而漆之,以付武库。先是,谣曰:“苦竹町,市南有好井。”荆州军煞侯景,及首至湖东,付咨议参军宗季长,季长宅东有苦竹町,以景首置其中,用市南井水煮之。先是,巫言有鬼万计,断头折颈,入宅去来云。季长大惧,设斋迎佛,又有数万鸟,自江津飞噪集其家焉。
《北史》曰:齐琅琊王俨之未获罪,邺北城有白马佛塔,是石季龙时为澄公所作。俨将修之,巫曰:“若动此浮图,北城失主。”不从。破至弟二级,得白蛇,长数丈,回旋失之,首墚而败。
又曰:窦泰母初梦风雷暴起,若有雨状。出庭观之,见雷光夺目,骤雨沾洒,寤而惊汗,遂有娠。期月而不产,大惧。有巫曰:“渡河湔裙裾,产子必易。”便向水所,忽见一人曰:“当生贵子,生可从而南。”泰母从之,俄而生泰。
《隋书》曰:卫昭王爽讨突厥,明年,徵为纳言,高祖甚重之。未几,爽寝疾。上使巫者薛荣宗视之,云:“众鬼为厉。”爽令左右驱逐之。居数目,有鬼物来击荣宗,荣宗走下而死。其日,爽毙。
又曰:李景为代州总管。先是,府内井中嫔仙花如莲,并有龙见,时变铁为马甲士。又有神人,长数丈,见於城下,其迹长四尺五寸。景问巫。对曰:“此是不祥之物,来食人血耳。”景大怒,推出之。旬日而兵至,死者数万焉。
又曰:李密破宇文化及,化及还,其劲兵良马多战死,士卒皆倦。王世充欲乘其弊而击之,恐人不一,乃假托鬼神,言梦见周公。乃立祠於洛水上,遣巫宣言:“周公欲令仆射急讨李密,当有大功。不则兵皆疫死。”兵多楚人,俗信妖妄,故出言以惑之。众皆请战。
卷七百三十五 方术部十六
巫下
《唐书》曰:薛举寇幽歧之地,太宗征之。刘文静、殷开山与举战于高鍪(音只)城西西,为举所败。卫尉郝瑷劝举秉胜直指长安,举然之。临发而遇疾,召巫视之,巫言:“唐兵为祟。”举恶之,未几而死。
又曰:刘文静性嗜酒,与其弟文起酣饮,出怨言,拔刀斫柱,曰:“会当斩斐寂头耳。”家中妖怪数见,文起忧之,遂召巫者,於星月之下,被湎蔚叮为厌胜之法。其爱妾失宠,以告其兄,妾兄上变高祖,以之属吏。
又曰:武后将如洛阳,至阌乡县界,骑忽不进。召巫者问之,巫言:“晋龙骧将军王鲈疲骸臣墓在道南,每为彩樵者所害。’闻圣驾今至,故来哀告。”后敕去墓五里,不得彩樵。
又曰:肃宗重阴阳鬼神之事,或命巫媪乘驷行郡县,为厌胜之术。有妖人王希遂以左道为相。代宗亦笃信之,凡所修筑,动牵禁忌。而奸人黎坏靡宰蟮酪京。又内集众工编刺珠绣为御衣,既成而焚之,为禳除法,且无虚月。
又曰:永太中,回纥首领罗达干等率其众诣泾阳,请降,郭子仪许之。因去甲胄,与之相见。既而子仪先执杯,合胡禄都督请咒,子仪咒曰:“大唐天子万万岁!回纥可汗亦万万岁!两国将相亦万万岁!若起负心违背盟约者,身死阵前!家口屠戮!”合胡禄都督等失色。及杯至,即译曰:“如令公盟约。”皆喜,曰:“初发本部来日,将巫师两人来,云:‘此行大安稳,然不与唐家兵马斗,见一大人即归。’今日领兵见令公,令公不为疑,脱去衣甲,单骑相见,谁有此心胆?是不战斗,见一大人,巫师有徵矣。”欢跃久之,子仪抚其背,首领等分纟墨头彩以赏巫师。
又曰:朔方先锋兵马使南阳郡王白元光,与回纥合兵於泾州灵台县西,共破吐蕃等十万馀众。初,白元光等到灵台县西,探知贼势。为月明,思少阴晦。回纥使巫师便致风雪,及迟明战,吐蕃尽寒冻,弓矢皆废,披毡徐进。元光与回纥随而煞之。
又曰:大历九年七月久旱,是日,澍雨丰沛。初,京兆尹黎灰院倒剩祈雨於朱雀街。造土龙,悉召城中巫觋更舞,观者骇笑。
又曰:房孺复,故太尉又孽子。年二十,淮南陈少由焚为从事。多招阴阳巫觋,令扬言己身过三十必为宰相。
又曰:贞元中,昭义节度使李抱贞以久疾为巫祝所惑,请降官爵以禳之。章奏凡七上,词甚切至,上难违之,故自司空而授仆射。
又曰:田仁会为右金吾将军,所得禄俸估外有馀,辄以纳官,时人讥其邀名。仁会强力病恶,昼夜巡警,丝毫越法,无不立发。躬自阅罚,略无宽者,京城贵贱咸畏惮之。时有女巫蔡娘子,以鬼道惑众,自云能令死者复生,市里以为神明。仁会验其假妄,奏请徙边。上曰:“若死者不活,便是妖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