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略近。”盖文疑则阙,贵信史也。然俗皆爱奇,莫顾理实,传闻而欲伟其事,录远而欲详其迹,於是弃同即异,穿凿傍说,旧史所无,我书则博,此讹滥之本源,而述远之巨蠹也。至於记编同时,时同多诡,虽定、哀徵词,而世情利害。勋荣之家,虽庸夫而尽饰;屯贬之士,虽令德而蚩理;吹霜煦露,寒暑笔端,此又同时之枉论,可为叹息者也。故述远则诬矫如彼,略近则回邪如此,析理居正,惟懿素乎。
《谈薮》曰:後魏太保清河崔光,乐陵太守旷之孙,长广太守灵延之子。光博学有史才,本名孝伯,字长仁,高祖赐名焉。除著作郎,撰国史,迁黄门侍郎,为高祖所重。帝曰:“孝伯之才,浑浑如黄河东注,今之文宗也。”及魏收为史,改“浑浑”为“浩浩”。光有大度,喜愠不形於色,有毁之者必善言以报之,虽见诬谤,终不自申曲直。士君子以此称之。光修国史,弟敬友子鸿复撰《十六国春秋》,一门二史,当代为荣。
卷六百五 文部二十一

《说文》曰:楚谓聿,吴谓之不律,燕谓之弗,秦谓之笔。
《释名》:笔,述也;述而书之。
《博物志》曰:蒙恬造笔。
崔豹《古今注》曰:牛亨问曰:“古有书契已来便应有笔也,世称蒙恬造笔,何也?”答曰:“自蒙恬始作秦笔耳。以柘木为管,以鹿毛为柱,羊毛为皮,所谓鹿毫竹管也,非谓古笔也。”又问曰:“笔有彤管,何也?”答曰:“彤,赤漆耳。使史官载笔,故是赤管,言以赤心事也。”
《毛诗□柏舟□静女》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古者,后、夫人有女史彤管之法。后妃群妾以礼御于君所,女史书其日月,授之环以进退也。笺云:彤管,赤笔也。)彤管有炜,悦怿女美。
《曲礼》曰:史载笔、士载言也。
《汉书》曰:张安世持橐簪笔,(橐,挈橐也。近臣负橐簪笔,从备顾问,或有所记。)事孝武帝数十年,见谓忠谨。
《东观汉记》曰:班超字仲升,家贫,为官佣写书。尝辍书投笔,叹曰:“大丈夫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砚乎?”
《吴志》曰:曹公闻孙权以荆州资刘备,大惧,方作书,不觉落笔於地。
《齐书》曰:江淹尝宿於冶亭,梦一丈夫自称郭璞,谓淹曰:“吾有笔,在卿处多年,可以见还。”淹乃探怀中,得五色笔一以授之。尔後为诗,绝无美句,时人谓之才尽。
《梁书》曰:纪少瑜尝梦陆亻垂以一束青镂管笔授之,云:“我以此笔犹可用,卿自择其善者”,其文因此遒进。
又曰:郑灼家贫,好学,抄义疏以日继夜。笔毫尽,每削用之。
《隋书》曰:高祖复郑译官爵,令内史令李德林立作诏书。高ο肺皆唬骸氨是。”译答曰:“出为方岳,杖策言归,不得一钱,何以润笔。”
又曰:刘行本累迁掌朝下大夫。周代故事,天子临轩,掌朝典笔砚,持至御坐,则承御大夫取以进之。及行本为掌朝,将进笔於帝,承御复欲取之,行本抗声谓承御曰:“笔不可得。”帝惊视问之,行本言於帝曰:“臣闻设官分职,各有司存。臣既不得佩承御刀,承御亦焉得取臣笔。”帝曰:“然。”因令二司各行所职。
《国朝传记》曰:虞监草行本师於释智永。智永常楼上学业,成方下,其弃笔头至盈瓮。
《唐书》曰:柳公权为司封员外郎,穆宗政僻,尝问公权:“笔何尽善?”对曰:“用笔在心,心正则笔正。”上改容,知其笔谏也。
《五代史□周史》曰:和凝年十七,举明经,至京师。忽梦人以五色笔一束以与之,谓曰:“子才可以举进士。”自是才思敏赡,十九登进士第。
又曰:马裔孙初为河中从事,因事赴阙,宿于逻店。其地有上逻神祠,夜梦神见召,待以优礼,手授以笔,一大一小。觉而异焉。及为翰林学士,旋知贡举。私自谓曰:“此二笔之应也。”洎入中书,吏奉二笔,熟视大小,如昔时中梦所授者。
《汉官仪》曰:尚书令仆丞郎月给赤管大笔一双,篆题曰:“北宫二作。”
《西京杂记》曰:汉制,天子笔以错宝为跗,毛皆秋兔之毫。官师路扈为之,又以杂宝为匣,厕以玉璧翠羽,皆直百金。
扬子《法言》曰:槌提仁义,绝灭礼学,吾无取焉。五帝者,三王之笔舌。宁有书不用笔,言不由舌耶?刀不利,笔不迹宜加砥削之。
《论衡》曰:知能之人须三寸之舌,一尺之笔,然後能自通。
《神仙传》曰:李仲甫,颍川人。汉桓帝时,卖笔辽东市,一笔三钱;如无钱,亦与笔。
《魏末传》曰:司马宣王欲诛曹爽,呼何晏作奏,曰:“宜上君名。”晏失笔于地。
《世说》曰:王东亭尝梦有人与大笔,其管如椽。既觉,说人云:“当有大手笔事。”不日,烈宗晏驾,哀策谥议并王所作也。
《傅子》曰:汉末,一笔之匣,雕以黄金,饰以和璧,缀以隋珠,文以翡翠。此笔非文犀之桢,必象齿之管,丰狐之柱,秋兔之翰。用之者必被珠绣之衣,践雕玉之履矣。
王羲之《笔经》曰:汉时诸郡献兔毫,出鸿都,惟有赵国毫中用。时人咸言:兔毫无优劣,管曙裥巧拙。
又曰:有人以绿沉漆竹管及镂管见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