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逼正义自缢於狱中。上知而特原义府之罪。侍御史王义方对仗叱义府令退,义府顾望,不肯退。义方三叱,上既无言,义府始趋出。义方乃读弹文曰:“府义请托公行,交游群小,贪冶容之美好,原有罪之淳于。恐漏泄其谋,殒无辜之正义。虽挟山超海之力,望此犹轻;回天转日之威,方斯更劣。此而可恕,孰不可容!金风戒节,玉露启途,霜简与刑典共清,忠臣将鹰圆⒒鳌G氤君侧,少答鸿私,碎首玉阶,庶明臣节。伏请付法推断,以申典宪。”上以义府有定策之功,特释而不问;义方以毁辱大臣,贬为莱州司户参军。初,义方谓其母曰:“奸臣当路,怀禄而旷官,不忠;老母在堂,犯难以危身,不孝。进退惶惑,所以未能决也。”母曰:“吾闻王陵母自杀以成子之义,汝若事君尽忠,立名千载,吾死不恨也。”及义方将赴莱州,义府谓之曰:“王学士得御史是义府所举,今日之事,岂无愧乎?”对曰:“义方为公不为私。昔孔子为鲁司寇七日,诛少正卯於两观之下。今义方任御史旬有六日,不能除奸臣於双阙之前,实以为愧。”
又曰:元和十二年,御史台奏请知弹御史被弹即向下承次,监奏或有故不到,即殿中侍御史於侍御史下立,以备其阙。臣伏以朝官入阁失仪,知弹侍御史先合弹奏,若弹奏失错,向上侍御史及中丞大夫递相弹奏,奏毕复入本班,候监奏出ト,然後待罪。此乃殿庭旧制,於事为宜。今若移一殿中於知弹侍御史下,防向上数人失错,如或殿中自错,则又更立何人?只合知弹御史便了,不必更差殿中。况乖故实,终虑驳杂。伏请自今已後,依ト内故事,纵知弹御史自有错失,不被弹奏,候班退,监奏毕,然後出待罪。翼从易,永得遵行。从之。
驳奏
李充《翰林论》曰:驳不以华藻为先,世以传长虞美奏驳事,为邦之司直矣。
《晋书□嵇绍传》曰:陈准薨,太常奏谥。绍驳曰:“谥号所以垂之不朽。大行受大名,细行受细名,文武显於功德,灵厉表其ウ蔽。自顷礼官协情,谥不依本,准谥为过,宜谥曰缪。”事下太常,时虽不从,朝廷惮焉。
《唐书》曰:许孟容迁给事中,论驳无所惮。贞元末,方镇殂殁,其主留务判官虽不得代位,亦例皆超擢,浸以为常。十八年,浙东判官武试,大理评事齐总,由是拜衢州刺史。孟容以总无出人才,一旦超为郡守,非旧制也。封还诏书。时久绝论驳,及孟容举职,班行为之惴恐。德宗开悟,召对慰勉,遂寝其事。
又曰:李藩为给事中,制敕有不可,遂於黄敕後批之。吏曰:“宜别连白纸。”藩曰:“别以白纸是文状,岂曰批敕也。”
卷五百九十五 文部十一

李充《翰林论》曰:研核名理而论难生焉。论贵於允理,不求支离。若嵇康之论,成文美矣。
《文心雕龙》曰:论者,伦理无爽,则圣意不坠。昔仲尼微言,门人追记,故仰其经目,称为《论语》;盖群论立名,始於兹矣。论者,弥纶群言而研精一理也。是以庄周齐物,以论为名;不韦《春秋》,六论昭别。至如石渠论艺,白虎讲聚,述圣通经,论家之政体也。及班彪《王命》,严左《三将》,敷述昭情,善入史体。魏之初霸,术兼名法,传嘏、王粲,校练名理。迄至正始,务欲守文,而何晏之徒,始盛玄论。於是聃、周当路,与尼父争涂矣。详观兰石之《才性》,仲宣之《去伐》,叔夜之《辨声》,太初之《本玄》,辅嗣之《两例》,平叔之《二论》,并师心独见,锋颖精密,盖论之英也。至乃李康《运命》,同《论衡》而过之;陆机辨亡,效《过秦》而不及:然亦其美矣!原夫论之为体,所以辨正然否,穷于有数,追于无形,钻坚求通,钩深取极,乃百虑之筌蹄,万事之权衡也。故其义贵圆通,词忌枝碎也。必使心与理合,弥缝莫见其隙;词共心密,敌人不知所乘:斯其要也。是以论譬析薪,贵能破理,斤利者,越理而横断,词辨者,反义而取通:览文虽巧,而检迹知妄。惟君子能通天下之志,安可以曲论哉?
《汉书》曰:班彪遭王莽乱,避地陇右。时隗嚣据陇右。嚣问彪曰:“往者周亡,战国并争,天下分裂。意者纵横之事,复起於今乎?将承运迭兴,在一人也?愿先生论之。”彪既感嚣言,又愍狂狡之不息,乃著《王命论》以救其时难。
《後汉书》曰:王符耿介,不同於俗,困而愤恚,著书以讥当时。不欲彰名,号曰《潜夫论》。
又曰:仲长统字公理。每论古今世俗行事,恒发愤叹息。因著论,名曰《昌言》。
《晋书□裴叽》曰:呱罨际彼追诺矗不尊儒术。何晏、阮籍素有重名於世,口谈浮虚,不遵礼法,尸禄耽宠,仕不事事;至王衍之徒,声誉大盛,位高势重,不以物务自婴,遂相放效,风教陵迟。乃著《崇有之论》,以释其蔽。
又《范乔传》:光禄大夫李铨,尝论扬雄才学优於刘向。乔以为立一代之书,正群籍之篇,使雄当之,故非所长。遂著《扬刘优劣论》。
又曰:董养字仲道,陈留浚仪人也。泰始初,到洛下,不干荣禄。及杨后废,养因游太学,升堂叹曰:“建斯堂也,将何为乎?每见国家赦书,谋反大逆皆赦,至於杀祖父母、父母不赦者,以为王法所不容也。奈何公卿处议,文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