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赍晓夜前进,将虏遮匐。途中果获都支还使,与遮匐使同来。行俭释遮匐行人,令先往晓喻其主,兼述都支已擒,遮匐寻复来降。于是将吏已下立碑於碎叶城以纪其功,擒都支、遮匐而还。高宗廷劳之曰:“比以西服未宁,遣卿总兵讨逐,孤军深入,经途万里。卿权略有闻,诚节夙著,兵不血刃,而凶党殄灭。伐叛柔服,深副朕委。”寻又赐宴,谓行俭曰:“卿文武兼资,今故授卿二职。”即日拜礼部尚书,兼检校右卫大将军。
《周书》曰:容容熙熙,皆为利谋;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九州春秋》曰:庞士元说刘备曰:“荆州荒残,人物殚尽,东有吴孙,北有曹氏,鼎足之势,难以得志。益州国富民强,户口百万,四郡兵马,所出毕具,宝货无求於外,今可权借以定大事。”备曰:“今指与吾为水火者,曹操也。操以急,吾以宽,与反,事乃可成耳。今以小国而失信义於天下,吾所不足取也。”士玄曰:“权变之时,固非一道所能定也。兼弱攻昧,五伯定事,逆取顺守,报之以义,事定之後,封以大国,何负於信?今日不取,终为人制耳。”备后遂行。
卷四百五十 人事部九十一
权谋下
《尚书大传》曰:周公先谋於同姓。同姓从,然後谋於朋友。朋友从,然後谋於天下。天下从,然後加之蓍龟。是以君子圣人谋义,不谋不义,故谋必成。卜义,不卜不义,故卜必吉。以义击不义,故战必胜。是以君子圣人,谋则成,战则胜。
《战国策》曰:秦攻赵于长平,大破之而归,因使人索六城於赵而讲。计未定,娄缓新从秦来,赵王与缓计曰:“与秦地,何如勿与?”缓曰:“此非臣所知也。”王曰:“虽然,试言之。”缓曰:“缓新从秦来,言勿与,则非计也;言与之,则恐以臣之为秦也。故不敢对。使臣得为王计焉,不如与之。”王曰:“诺。”虞卿见王,王以缓言告之。虞卿曰:“秦索六城於王,王以五城以赂齐,齐秦深雠也,得王五城,并力西击秦,是王一举结三国之亲,而与秦易道也!”赵王曰:“善。”因发虞卿东见齐王,与之谋秦。娄缓闻之,逃去。
又曰:楚围雍氏五月。韩令使者求救於秦,冠盖相望,秦师不下ゾ。韩令尚靳使秦,谓王曰:“韩之於秦也,居为隐蔽,出为雁行,今韩已病矣,秦师不下ゾ。臣闻之:唇亡者其齿寒。愿大王熟计之。”太后乃谓尚子曰:“妾事先王,先王以其体加妾之身,妾困弗支也。尽置其身,妾不重,何也?以其少有利焉。今救韩,日费千金,独不可使妾少有利耶!”尚靳归报王,王遣张翠。张翠称病,日行一县。张翠至,甘茂曰:“韩急矣,先生病而来!”张翠曰:“韩未急也。”甘茂曰:“韩之急缓人莫弗知。今先生言不急,可乎?”翠曰:“韩急则折而入楚矣,臣安敢来?”甘茂曰:“先生勿复言也!”乃入,言於王曰:“公叔且以国南合於楚。韩、楚为一,魏氏不敢不听,是楚以三国谋秦也。如此,则伐秦之形成矣!不识坐而待伐,孰与伐人之利?”秦王曰:“善。”果下师於ゾ以救韩。
又曰:中山阴姬与江姬争为后,司马喜请见阴姬公,为画计。公稽首曰:“诚如君言。”喜即奉书诣中山王,曰:“臣闻赵强,即中山弱,臣能弱赵而强中山。”中山王悦而见之,喜曰:“臣愿乞之赵,观其地形险阻,人民贫富,君臣贤不肖,商榷为资,未可豫陈也。”乃见赵王,曰:“臣闻赵,天下善为音容,佳丽之所出也。今来,至境,入都邑,人民谣俗,容貌颜色,殊无佳丽好美者!以臣所见多矣,周流无所不至,未尝见人如中山阴姬者。不知者将以为神,其容貌颜色,过绝人矣。若乃其眉、准住⑷ê狻⑾角、偃月,彼乃帝王之后,非诸侯之姬。”赵王大悦,曰:“吾愿请之,何如?”对曰:“非臣所敢议。愿王无泄。”喜归报中山君,曰:“赵王非贤王也,不好道德,而好声色;不好仁义,而好勇力。闻其乃欲请阴姬。”中山君作色不悦,喜曰:“赵,强国也,请之必矣。王不与之,即社稷危;与之,即为诸侯笑。王立为后,以绝赵王意,可也。”遂立为后,赵王亦无请也。
又曰:秦王使人之楚,楚王贤之,恐其为楚用以危秦也。昭子曰:“以王之德与王之贤因以遗之,楚王必为有外心去楚矣。”从其计,果如其言。
又曰:安陵缠以颜色美壮得幸於楚恭王,江乙往见。安陵缠曰:“子之先人,岂有矢石之功於王乎?”曰:“无有。”江乙曰:“子之身,岂亦有乎?”曰:“无有。”江乙曰:“子之贵何以至於此乎?”曰:“仆不知所以。”江乙曰:“吾闻之,以财事人者财尽而交疏,以色事人者华落而爱衰,今子之华有时而落,子何以长幸无解於王乎?”安陵缠曰:“臣年少愚陋,愿委质於先王。”江乙曰:“独从为殉可耳!”安陵缠曰:“敬闻命矣。”江乙去,居期年,逢安陵缠,谓曰:“前谕子者,通之於王乎?”曰:“未可也。”居期年,江乙复见安陵缠,曰:“子岂谕王乎?”安陵缠曰:“臣未得王之间也。”江乙曰:“子出与王同车,入与王同坐,居三年,言未得王之间,子以吾之说未可耳。”不悦而去。其年,共王猎江渚之野,野火之起若□霓,虎狼之嗥若雷霆。有狂兕从南方来,正触王左骖,王举旌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