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私见家
 为异说各道其所道德其所德不相统壹矣必欲
 道德之一而咸惟中正之归则又在师道之立焉
 立师道以修学校之政俾其掌天下之风化教天
 下之人材考正经典讲明义理以一人心之趋向
 期于道德之一风俗之同而后已所以然者非得
 夫程子所谓明先王之道德业充备足为师表者
 曷足以当兹任哉惟我祖宗建学立师教育人材
 一以五经四书为教学之具凡今布列中外者孰
 非明先王之道之士哉今日班行之中|绅之列
 未必无其人也盍加推访其间有德行文学闻望
 素着冠于一时为内外所推重者即佥举以闻命
 以师儒之首秩俾之自择其属必得如程子所谓
 笃志好学材良行备者以充其选而又于大臣中
 特命一人典领其事如程子所云者授以玺书责
 以提督作兴之任俾其率领群儒详立规条一本
 程子所上札十以为准则根据学校所施行者必
 太祖皇帝所定之学规士子所诵习者必太宗皇
 帝所颁之书籍参诸古典酌以时制凡夫学校所
 以诱掖激厉渐摩成就之道节目次第门分条具
 以为一代教养之法既行之太学又颁之天下如
 此则施教者有成效受教者有成德而推其所得
 以为教者皆有成法而用之无穷矣要必就其所
 教多士之中差其果于行事者用以厘百司之务
 择其深于道义者留以为太学之师散其明于经
 训者分以掌州县之教而州县受教之士又以其
 所受于教者之教以卒业于太学以分任于有司
 以推教于他人彼此承传后先授受同此诗书之
 习同此道德之归朝廷之政教此道此德也官府
 之禁令此道此德也百官之职业此道此德也学
 校之功课此道此德也道德既一风俗自同立德
 者不索隐以行怪行事者不谋利而计功为学者
 不驾虚而翼伪修辞者不厌常而喜新居官者不
 党同而伐异浑浑乎和平温厚之天坦坦乎大中
 至正之域世道至此虽唐虞三代不是过也由是
 观之治天下之道莫大于正风俗正风俗之要莫
 切于一道德程颢一世大儒言于其君欲其特留
 宸意为万世行之臣敢昧死援程颢之言以为九
 重告
朱熹曰异端害正故君子所当辟然须是吾学既明
洞见大本达道之全体然后据天理以开有找之私
因彼非以察吾之正议论之间彼此交尽而内外之
道一以贯之如孟子论养气而及告子义外之非因
夷子而发天理一本之大岂徒攻彼之失而已哉所
以推明吾道之极致本原亦可谓无余蕴矣
 臣按朱子之言反本之论所谓上策莫如自治者
 也吾惟明吾之道德则彼所谓非道之道非德之
 德皆因吾之是而见彼之非正不必拘拘然而与
 之较负胜也吾道既明吾党既众则自然所至成
 俗不日而复三代之旧矣

 风俗部杂录
韩诗外传古者八家而井田万里而为井广三百步
长三百步一里其田九百亩广一步长百步为一亩
广百步长百步为百亩八家为邻家得百亩余夫各
得二十五亩家为公田十余二十亩共为庐舍各得
二亩半八家相保出入更守疾病相忧患难相救有
无相贷饮食相召嫁娶相谋渔猎分得仁恩施行是
以其民和亲而相好诗曰中田有庐疆埸有瓜今或
不然今民相伍有罪相伺有刑相举使构造怨仇而
民相残伤和睦之心贼仁恩害士化所和者寡欲败
者巨于仁道泯焉诗曰其何能淑载胥及溺
古穰杂录今之士大夫不求做好人只求做好官风
俗如此盖亦当道者使然也何则有一人焉平日仕
未显时士林鄙之一旦乞求得好官人皆以为荣向
之鄙之者今则敬之爱之矣欲人之不求做好官难
矣有一人焉位未显时士林重之介然自守耻于干
人好官未必得也若所鄙之人一旦得好官人反重
之而向之重者今反轻之欲人之求做好人难矣今
欲回此风俗在当道者留意若不由公论而得好官
者不变前日之所鄙不得好官而为好人者不变前
日之所重庶乎其可也
日知录汉自孝武表章六经之后师儒虽盛而大义
未明故新莽居摄颂德献符者遍于天下光武有鉴
于此故尊崇节义敦厉名实所举用者莫非经明行
修之人而风俗为之一变至其末造朝政昏浊国事
日非而党锢之流独行之辈依仁蹈义舍命不渝风
雨如晦鸡鸣不已三代以下风俗之美无尚于东京
者故范之论以为桓灵之间君道□僻朝纲日陵
国隙屡启自中智以下靡不审其崩离而权强之臣
息其窥盗之谋豪俊之夫屈于鄙生之议所以倾而
未颓决而未溃皆仁人君子心力之为可谓知言者
矣使后代之主循而弗革即流风至今亦何不可而
孟德既有冀州崇奖弛之士观其下令再三至于
求负污辱之名见笑之行不仁不孝而有治国用兵
之术者于是权诈迭进奸逆萌生故董昭太和之疏
已谓当今年少不复以学问为本专更以交游为业
国士不以孝悌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