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可行也积
 数十年人皆知吾礼之简径而觉彼法之劳攘有
 损于财无益于事自然废置而不振英君谊辟有
 志于扶世教辟邪说者出于其间举韩子所谓人
 人火书庐居之说乘其衰而去之则中国三代道
 德之教礼义之俗顿然复矣
修又言于君曰士之所本在乎六经而自暴秦焚书
圣道中绝汉兴收拾亡逸所存无几去圣既远莫可
考证偏学异说因自名家然而授受相传尚有师法
暨晋宋而下师道渐亡至唐为九经正义所载既博
所择不精多引谶纬之书以相杂乱乞特诏儒臣删
去谶纬之文使学者不为怪异之言所惑乱然后经
义纯一无所驳杂臣愚以谓欲使士子学古励行而
不本六经欲学六经而不去其诡异欲望功化之成
不可得也
 臣按秦汉以来之六经所以至于今日者实赖孔
 □达之正义其刻板尚存于福州府学世之学经
 者因得以考见古人之训诂义例而知其名物度
 数之详虽其间多驳杂诡异之言如欧阳氏所言
 者然朱子谓汉魏诸儒正音读通训诂考制度辨
 名物学者苟不先涉其流则亦何以用功于此则
 其书亦世之不可无者也第欲中心有主而知所
 择耳夫自有宋九儒讲明经旨一洗汉唐之陋六
 经之文如日中天六经之道如水行地三尺童子
 皆知性之本善而有荀况扬雄之所不及者然揆
 其所至出口入耳者不过传习之言而因心考义
 者虽若有差终有的然之见此古之圣贤其教人
 皆隐而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者有由
 然也今五经四书先儒训释明白无疑矣学者口
 诵而心解不复致疑于其间然所谓无疑者岂真
 无疑哉朱子谓今之学子能言真如鹦鹉盖鹦鹉
 之言效人声耳其心未必有所解也宋元之间草
 泽之儒纷然杂出于所谓五经四书者又各加训
 解大意主于立说而不尽以解经其间可取者不
 过数家其余皆欲炫奇斗胜耳解经而炫奇斗胜
 其视汉人之专门名家则又益卑矣宜俾学经者
 专究心于圣经然后及于宋儒之传一以是为主
 然后博考汉魏诸儒之训诂制度名物焉有余力
 则旁及于近世诸人之训说可也乞敕儒学之臣
 精加考择以示学者并示以读经之法必先经而
 后传而后及乎诸说则心有定见不为异说之所
 惑乱矣是乃一道德之门径也
曾巩曰古之治天下者一道德同风俗盖九州之广
万民之众千岁之远其教已明其习已成之后所守
者一道所传者一说而已故诗书之文历世数十作
者非一而言未尝不相为终始化之如此其至也当
是之时异行者有诛异言者有禁防之又如此其备
也故二帝三王之际及其中间尝更衰乱而余泽未
熄之时百家众说未有能出于其间者也及周之末
世先王之教化法度既废余泽既熄世之治方术者
各得其一偏故人奋其私智家尚其私学者□起于
中国皆明其所长而昧其所短矜其所得而讳其所
失天下之士各自为言而不能相通世之人不复知
夫学之有统道之有归也
 臣按百家众技如耳目口鼻各有所用而不能相
 通而圣人大学之道则如心君处灵台之中为百
 骸之主宰各因其所用者明而通之使之互相为
 用而底于大成焉如此则学有统道有归所守者
 同一道所传者同一说矣
程颢言于神宗曰治天下以正风俗得贤才为本宋
兴百余年而教化未大醇人情未尽美士人微谦退
之节乡闾无廉耻之行刑虽繁而奸不止官虽冗而
材不足者此盖学校之不修师儒之不尊无以风劝
养励之使然耳古者一道德以同风俗苟师学不正
则道德何从而一方今人执私见家为异说支离经
训无复统一道之不明不行乃在于此臣谓宜先礼
命近侍贤儒各以类举及凡执事方岳州县之吏悉
心推访凡有明先王之道德业充备足为师表者其
次有笃志好学材良行修者皆以名闻其高蹈之士
朝廷当厚礼延聘其余命州县敦遣萃于京师馆之
宽闲之宇丰其廪饩恤其家之有无以大臣之贤典
领其事俾群儒朝夕相与讲明正学其道必本于人
伦明乎物理其教自小学洒扫应对以往修其孝弟
忠信周旋礼乐其所以诱掖激厉渐摩成就之道皆
有节序其要在于择善修身至于化成天下自乡人
而可以至于圣人之道其学行皆中于是者为成德
又其次取材识明达可进于善者使日受其业稍久
则举其贤杰以备高任择其学业大明德义可尊者
为大学之师次以分教天下之学始自藩府至于列
郡择士之愿学民之俊秀者入学渐自大学及州郡
之学择其道业之成可为人师者使教于县之学如
州郡之制如此则得士浸广天下风俗将日入醇正
王化之本也帝王之道莫尚于此愿陛下特留宸意
为万世行之
 臣按程子谓治天下以正风俗得贤才为本臣窃
 以谓得贤才又正风俗之本必欲得贤才以正风
 俗而一道德又其本也道德不一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