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道而道其所道非吾
 之德而德其所德则政令之所必禁刑罚之所必
 加也如此则营东西越南冀北地不同而皆同
 其天人虽异而不异其行风俗岂有异同者哉吾
 见人人同其所行家家同其所习处处同其所尚
 矣风俗岂有不同者哉然则风俗所以同者夫岂
 无其故哉上文有曰修六礼以节民性明七教以
 兴民德齐八政以防民淫六礼冠婚丧祭乡相见
 七教父子兄弟夫妇君臣长幼朋友宾客八政饮
 食衣服事为异别度量数制吾修吾之礼则凡吾
 人自幼而长自老而死皆有所据依以慎终追远
 会合交接而彼祷禳追荐髡首绝类者自不为矣
 吾明吾之教则凡吾人由亲而□由内而外皆有
 所联比以尊尊亲亲长长幼幼而彼假合私昵反
 伦背道者自不行矣礼修而教明则道德一矣然
 其散见于人为者一有过焉则有以悖礼而伤教
 而道德不能保其久而不变矣故又有八政以齐
 之焉是故异服异言者有禁奇技淫巧者有诛百
 工技艺皆有常业而不敢习为异端日用器械皆
 有定制而不敢作为邪异尺度权量长短大小必
 同物数布幅多寡广狭必定如是则若远若近曰
 大曰小皆不敢立异改常均齐方正咸惟道德之
 归此天下风俗所以常同也欤
子曰攻乎异端斯害也已
 臣按风俗之所以不同者以道德之不一也道德
 之所以不一者以异端道其所道德其所德故也
 战国之时异端之大者在杨墨秦汉以来异端之
 大者在佛老必欲天下之风俗皆同而道德无不
一非绝去异端之教不可也然在孟子则辟杨墨
在韩欧程朱则辟佛老然而终莫如之何者非独
不能人其人火其书庐其居也非谓尝去矣而复
大集攻之暂破而愈坚扑之未灭而愈炽也盖彼
之所以盛行者非彼立法之善也亦非为彼之人
之能也彼窥吾之所有者而盗之吾失之而彼得
之吾非独不知彼窃吾之所有往往讦其所短而
较以是非谓彼之所为者近是于吾而非噫抑孰
知彼之所以为我害者即我之所固有者哉夫
取人之物而窃用之宜其近是而非也彼之群居
而聚食窃吾学校养士之礼也彼之诵经而说法
窃吾弦诵教士之礼也彼之祈禳窃吾祭荐之礼
也彼之追荐窃吾殡虞之礼也吾用其真者则彼
赝者自不售矣昔晏子之于权臣僭窃曰惟礼可
以已之臣于异端亦云夫礼之在天下不可一日
无者礼行则道德一矣道德一则风俗同矣盖道
德其理也而礼则其理之有节文而见于事而可
行者也是故吾有学校以养士非学校不得以聚
徒吾有经术以教人非经术不得以驾说有礼以
祭神非其鬼则不许祭有具以送终非得为则不
许用如是则彼之教吾之人非独不敢为且不暇
为而亦不屑为矣道德其有不一风俗其有不同
也哉
汉董仲舒言于武帝曰春秋大一统者天地之常经
古今之大谊也今师异道人异论百家殊方指意不
同是以上亡以持一统法制数变下不知所守臣愚
以为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皆绝其道勿使
并进邪僻之说灭息然后统纪可一而法度可明民
知所从矣天子善其对以仲舒为江都相丞相卫绾
因奏所举贤良或治申韩苏张之言乱国政者请皆
罢奏可
 臣按为治之道二政与教而已政有纪纲教有枢
 要为政而振其纪纲为教而撮其枢要治道张矣
 夫以四海之大兆民之众人各一心心各一见人
 人有意欲行其私苟非上之人撮其枢要总摄而
 整齐之使一其归人人必济其所欲物物必遂其
 所私事事必行其所见天下何由而统于一也圣
 人有见于此所以有一道德之说焉然道德之体
 一而已矣而其为用则不一焉人各其心心各其
 见自皆以为道德也然皆似是而非是故以非为
 是者滔滔皆是也习申韩者以申韩为道德习杨
 墨者以杨墨为道德习苏张者以苏张为道德习
 佛老者以佛老为道德纷纷籍籍各以其所道德
 者以为道德其与学孔孟者之于孔孟之道德若
 无以异也彼各是其是而非人之非非上之人示
 之以真是而明其所以为非彼安肯非己之所是
 而是人之所非哉武帝即位之初首举贤良方正
 即得董仲舒之真儒者仲舒首以是为言而丞相
 卫绾又以为奏于是罢黜百家而世之学者因是
 而知尊孔氏之道自后建太学立博士明经术使
 儒者之道大明于天下一洗秦人之陋至今儒道
 盛行经术大明皆武帝振作之功卫绾奏请之绩
 仲舒发扬之力也呜呼其有功于世道亦岂细哉
宣帝甘露三年诏诸儒论五经异同于石渠阁萧望
之等平奏上亲称制临决立梁丘易夏侯尚书谷梁
春秋博士
唐太宗贞观十四年命国子祭酒孔□达等撰五经
正义虽包贯异家为详博其间不能无缪冗博士马
嘉运驳正其失有诏更令裁定
 臣按汉宣帝会诸儒于石渠讲论五经同异然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