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无愿治之主而莫克有志于此是以虽或随
世以就功名而终不得以与乎帝王之盛其或耻为
庸主而思用力于此道则又不免蔽于老子浮屠之
说静则徒以虚无寂灭为乐而不知有所谓实理之
原动则徒以应缘无碍为达而不知有所谓善恶之
几是以日用之间内外乖离不相为用而反以害于
政事盖所谓千圣相传心法之要者于是不复讲矣
帝王之学虽与韦布不同经纶之业固与章句有异
然其本末之序窃以为无二道也圣贤之言平铺放
着自有无穷之味于此从容潜玩默识而心通焉则
学之根本于是乎立而其用可得而推矣患在立说
贵于新奇推类欲其广博是以反失圣言平淡之真
味而徒为学者口耳之末习至于人主能之则又适
所以为作聪明自贤圣之具不惟无益而害有甚焉
人主所以制天下之事者本乎一心而心之所主又
有天理人欲之异二者一分而公私邪正之涂判矣
盖天理者此心之本然循之则其心公而且正人欲
者此心之疾M循之则其心私而且邪公而正者逸
而日休私而邪者劳而日拙其效至于治乱安危有
大相绝者而其端特在夫一念之间而已舜禹相传
所谓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者正
谓此也
人主之学当以明理为先是理既明则凡所当为而
必为所不当为而必止莫非循天之理而非有意必
固我之私也
周武王之言曰惟天地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
聪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而孟子又曰尧舜性之
汤武反之盖尝因此二说而深思天地之大无不生
育固为万物之父母矣人于其间又独得其气之正
而能保其性之全故为万物之灵若元后者则于人
类之中又独得其正气之盛而能保其全性之尤者
是以能极天下之聪明而出乎人类之上以覆冒而
子畜之是则所谓作民父母者也然以自古圣贤观
之惟帝尧大舜生而知之安而行之为能履此位当
此责而无愧若成汤武王则其聪明之质固已不能
如尧舜之全矣惟其能学而知能利而行能择善而
固执能克己而复礼是以有以复其德性聪明之全
体而卒亦造夫尧舜之域以为亿兆之父母盖其生
质虽若不及而其反之之至则未尝不同孔子所谓
及其成功一也正此之谓也诚能于日用之间语默
动静必求放心以为之本而于玩经观史亲近儒学
已用力处益用力焉数召大臣切治道俾陈要急
之务至于群臣进对亦赐温颜反复询访以求政事
之得失民情之休戚而又因以察其人材之邪正短
长庶于天下之事各得其理经历详尽浃洽贯通聪
明日开志气日强德声日闻治效日着四海之内瞻
仰畏爱如亲父母则是反之之至而尧舜汤武之盛
不过如此
勉斋黄氏曰帝王之学必先格物致知以极夫事物
之变使义理所存纤悉毕照则自然意诚心正而可
以应天下之务
西山真氏曰惟学可以养此心惟敬可以存此心惟
亲近君子可以维持此心盖义理之与物欲相为消
长者也笃志于学则日与圣贤为徒而有自得之乐
持身以敬则凛如神明在上而无非僻之侵亲贤人
君子之时多则规儆日闻谄邪不得而惑三者交致
其力则圣心湛然如日之明如水之清义理为之主
而物欲不能夺矣
人主之学其要在于诚意正心修身齐家以为出治
之本非徒雕锼词艺破析章句为书生之末技而已
鲁斋许氏曰凡人之情敬慎于忧危惰慢于暇豫惟
圣人不如此尧舜只兢兢业业无已时忧危暇豫处
之如一一日二日万几何得惰慢程子谓惟慎独可
以行王道初未然之徐而思之不如此不能行王道
盖功夫有间断故也以太宗之英明犹于此不能进
两汉文帝光武敬慎终身然圣学不足以成就之惜


 圣学部艺文
  劝学疏         后汉窦宪
 和帝即位富于春秋侍中窦宪自以外戚之重欲
 令少主颇涉经学上疏皇太后曰
礼记云天下之命悬于天子天子之善成乎所习习
与智长则切而不勤化与心成则中道若性昔成王
幼小越在襁褓周公在前史佚在后太公在左召公
居右中立听朝四圣继之是以虑无遗计举无过事
孝昭皇帝八岁即位大臣辅政亦选名儒韦贤蔡义
夏侯胜等入授于前平成圣德近建初元年张T魏
应召训亦讲禁中臣伏惟皇帝陛下躬天然之姿宜
渐教学而独对左右小臣未闻典义昔五更桓荣亲
为帝师子郁结发敦尚继传父业故再以校尉入授
先帝父子给事禁省更历四世今白首好礼经行笃
备又宗正刘方宗室之表善为诗经先帝所褒宜令
郁方□入教授以崇本朝光示大化
  汉章帝白虎殿观诸儒讲五经赋
               唐李程
汉章帝以文教式孚象德崇儒仿石渠征校文之所
配白虎集青衿之徒于是发明诏下皇都宏辨者愤
愤悱悱博议者云萃风趋所以赞扬政理岂惟探讨
典谟尔其高观洞开鸿儒四会擅古今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