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辨邪正
曰戒权幸曰戒微行曰任贤臣曰纳忠谏曰慎征伐
曰重法刑曰去奢泰曰崇节俭曰奖忠信曰修德政
曰谏畋猎曰录勋贤分为上下卷目曰前代君臣事
迹以其书写于屏风列之座右
 臣按宪宗玩意经籍集其事以为龟鉴用意美矣
 然平蔡之后骄侈剧形裴度以忠直见疏李逢吉
 以谗谄用皇甫D程异以羡余进是邪正未尝辨
 贤臣未尝任也忠谏未尝纳勋贤未尝录也土木
 兴则反于节俭聚敛行则乖于德政凡所谓十有
 四条无一不悖戾者其故何哉盖居中而制万事
 者心也古先圣王必于此乎用力故一心正而万
 事莫不正宪宗知鉴前代成败之迹而不知古人
 大学之源藩镇未平犹能勉强策励一旦奏功侈
 然自肆屏幛虽在志虑已移视之为虚器矣由其
 心之不治故也当时君臣独一裴□能进正心之
 说而心之所以正者亦莫之及焉徒举其纲而不
 告以用力之地是犹教人以克己复礼而不言以
 视听言动之目其能有益乎故为人臣而不知大
 学未有能引其君以当道者
  汉魏陈隋唐数君之学
汉元帝多材艺善史书鼓琴瑟吹洞箫自度曲被歌
声分Y节度穷极幼眇少而好儒及即位征用儒生
委之以政贡薛韦康迭为宰相而上牵制文义优游
不断孝宣之业衰焉
 臣按人君之学不过修己治人而已元帝于此二
 者未尝致意而所好者笔札音律之事纵使极其
 精妙不过胥吏之小能工瞽之末伎是岂人君之
 大道哉昔颜渊问为邦夫子以放郑声语之今帝
 之所好者吹洞箫自度曲正所谓郑声也先儒谓
 其音悲哀能令人意思流连怠惰骄淫皆从此出
 元帝之资本非刚明者又重之以此好则其志气
 颓靡日以益甚安有振迅兴起之理宜其牵制文
 义优游不断卒基汉室之祸也
魏文帝虽在军旅手不释卷少诵诗论及长备历五
经史汉诸子百家之言靡不毕览所著书论诗赋凡
六十篇史臣陈寿曰文帝天资文藻下笔成章博问
强识才艺兼该若加之旷大之度励以公平之识迈
志存道克广德心则古之贤主何远之有
 臣按文帝之为太子也与一时文士若王粲阮r
 诸人游号建安七子帝及粲等所为文章至今具
 在其藻丽华美则诚有之揆诸风雅典诰则罪人
 也夫旷大之度公平之诚迈志存道克广德心此
 皆人君所当勉者而帝也为嗣则喜见颜色居丧
 则燕乐不衰薄同气之恩杀无宠之配以玩好而
 求远物以私憾而J谏官是于所当勉者不知勉
 矣书论诗赋文士之末技尔非人君所当务也而
 乃侈然自衍谓莫已若识度如此其为史氏所讥
 宜哉
后魏帝问博士李先曰天下何物可以益人神智
对曰莫若书籍曰书籍有几如何可集对曰自书
契以来世有滋益至今不可胜计苟人主所好何忧
不集遂命郡县大索书悉送平城
 臣按大学之道以致知为首正欲开聪明而发智
 识也魏帝初未尝学而有益人神智之问可谓切
 问矣李先莫如书籍之对亦可谓善对矣然则书
 契以来世有滋益人主所好何忧不集则失之甚
 也夫古今之书籍虽多其切于君德治道者六经
 而已尔论孟而已尔六经之大义人君皆所当闻
 然一日万几无遍读博通之理苟颛精其一二而
 兼致力于论孟大学中庸之书间命儒臣敷陈历
 代之得失则其开聪明而发智识者亦岂少哉惜
 乎李先凡陋之儒智不及此徒使魏王以聚书为
 美而无得于书求神仙滥刑戮溺声色卒以无道
 殒其身是虽图书山积果何益于万一哉
唐文宗性俭素听朝之暇惟以书史自娱声乐游畋
未尝留意
 臣按文宗可谓好学之君矣而卒无救于祸败者
 易曰君子多识前言往行以畜其德使文宗而知
 此义则玩干健以养其刚体离丽以养其明既刚
 且明则于威福之权必能别白何至柔懦不立听
 用匪人使阉寺之势益张甘心以赦献自比其于
 书史了无分毫之得正坐以之自娱故耳夫好书
 而以之资空谈销永日鲜有不为文宗者
后汉灵帝好文学自造皇义为五十章因引诸生能
为文赋者并待制鸿都门下后诸为尺牍及工书鸟
篆者皆加引召遂至数十人侍中祭酒乐松贾护多
引无行趣酥徒置其间喜陈闾里小事帝甚悦之
待以不次之位
 臣按词赋小技扬雄比之雕虫篆刻壮夫且耻为
 之况人主乎赋犹无用况书篆末艺乎灵帝名为
 好学而所取乃尔夫人主不可轻有所好所好一
 形群下必有伺其意指者故虽文赋书篆亦为小
 人媒进之阶况他乎惟游心经术恬淡寡欲则奸
 邪无得而窥灵帝昏乱之君无足论者特以为来
 世之鉴云
陈后主叔宝以宫人有文学者为女学士仆射江总
虽为宰辅不亲政务日与尚书孔范等十余人侍上
游宴后庭谓之狎客上每饮酒使诸妃嫔及女学士
与狎客共赋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