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武帝近之矣
宣帝高才好学年十八师受诗论语孝经
元康元年诏曰朕不明六艺郁于大道是以阴阳风
雨未时其博举吏民厥身修正通文学明于先王之
术宣究其意者二人
孝元帝为太子柔仁好儒见上所用多文法吏以刑
名绳下常侍燕从容言陛下持法太深宜用儒生帝
作色曰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用
德教用周政乎且俗儒不达时宜好是古非今使人
眩于名实不知所守何足委任乃叹曰乱我家者太
子也
 臣按宣帝之诏以阴阳风雨之未时由其不明六
 艺暗于大道盖人君不明经不知道则无以正心
 而修身一念之不纯一动之失中皆足以奸阴阳
 之和故洪范以雨D燠寒风之时为肃V哲谋圣
 之应五者之不时为狂僭豫急蒙之应人主之一
 心与天地相为流通而善恶吉凶之符甚于影响
 如此后世人主鲜或知者而帝独知之可谓卓然
 有见矣然其所举吏民之厥身修正通文学明先
 王之术者乃寂无闻焉夫正身明道之士诚世之
 鲜有使帝果以诚求之岂无一二近似者出为帝
 用夷考当时惟一王吉粗欲建万世之长策而举
 明主于三代之隆帝已视为迂阔矣使子思孟子
 生乎其时皇皇于仁义而不汲汲于功利其与帝
 枘凿将有甚焉者然则正身明道之士窥见此指
 其肯轻为帝出哉夫以德行仁者王以力假仁者
 霸其为道若白黑之异色清浊之异流不可杂也
 杂则黑与浊者终胜矣帝乃以霸王道杂为汉家
 之制度可乎且帝尝受论语矣语曰道之以政齐
 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
 格又曰子为政焉用杀则夫子之意正欲人君纯
 任德教也又尝立书春秋于学宫矣孔子定书纪
 文武成康之政为后世法而春秋尊王道黜霸术
 是夫子之意正欲人君纯用周政也帝乃曰德教
 不可任周政不可用则是论语不必受书春秋不
 必立也俗儒是古非今固不足用独不当求真儒
 而用之乎以俗儒不达时宜而并儒之通世务者
 弃之是因咽而废食也以高材好学之君而择术
 如此是以厉精为政虽能致一时之治而刑余周
 召法律诗书卒不免基后来之祸惜哉
  汉光武明帝唐三宗之学
光武受尚书通大义召桓荣入说甚善之每朝会辄
令荣敷奏经义帝称善帝每日视朝日昃乃罢数引
公卿郎将讲论经理夜分乃寐皇太子见帝勤劳不
怠承间谏曰陛下有禹汤之明而失黄老养性之福
愿颐爱精神优游自宁帝曰我自乐此不为疲也
 臣按光武早为儒生及即位孜孜经术又如此宜
 其光复旧物身致升平视少康周宣盖庶几焉惜
 其时儒臣作辅如伏湛侯霸辈皆章句书生未明
 乎古人格心之业故在位三十余年虽鲜有过事
 而以无罪废正后易太子则有愧刑家之义以直
 谏杀大臣则有乖从谏如流之美盖其所学未至
 于明善诚身之地故于父子夫妇君臣之际不能
 无可憾者焉圣学不明虽有不世之资如光武者
 迄不能追帝王之盛然则人主之于务学其可苟
 也哉
显宗孝明帝十岁通春秋光武奇之既为皇太子师
事博士桓荣学通尚书及即位尊以师礼乘舆尝幸
太常府令荣坐东面设几杖会百官及荣门生数百
人天子亲自执业每言辄曰太师在是既罢悉以大
官供具赐之后三雍成拜荣为五更每大射养老礼
毕帝辄引荣及弟子升堂执经自为辨说诏曰三老
李躬年耆学明五更桓荣授朕尚书诗曰无德不报
无言不酬其赐荣爵关内侯
 臣按先儒胡寅以为显宗事师之意百千年鲜有
 其俪可谓人主之高致惜乎桓荣授经专门章句
 不知仲尼修身治天下之微旨故其君之德业如
 是而止斯言当矣抑臣窃谓学者所以治性情者
 也故先汉名儒匡衡有言治性之道必审己之所
 有余而强其所不足故聪明疏通者戒于太察寡
 闻少见者戒于壅蔽勇猛刚强者戒于太暴仁爱
 温良者戒于无断湛静安舒者戒于后时广心浩
 大者戒于遗忘若显宗者岂无所当戒者乎传称
 帝性褊察好以耳目隐发为明公卿大臣数被诋
 毁近臣尚书至见提曳帝尝受书于师矣书之称
 尧曰允恭称舜曰温恭称文王曰徽柔懿恭是皆
 以恭为贵也曰御众以宽又曰宽绰厥心是又以
 宽为贵也帝于二者两皆失之既无容人之度又
 失遇下之礼然则又何贵于学乎先儒有言未读
 是书犹是人也既读是书亦犹是人也则为不善
 读矣其殆显宗之谓邪
肃宗孝章帝少宽容好儒术其为太子也受业于长
T元和二年东巡T为东郡太守帝幸东郡引T及
门生掾吏会庭中先备弟子之仪使T讲尚书一篇
然后修君臣之礼
 臣按章帝尊经事师之意不愧前人又能戒显宗
 之苛切事从宽厚奉母后以孝遇同姓以恩惠养
 元元除去苛法后之议者以长者称虽其天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