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乐近为戒帝大怒既览而喜曰非张希孟不
敢言即罢之仍赐尚服金织币一帛一以旌其直
通鉴元英宗谓拜住曰今亦有如魏征之敢谏者乎
对曰盘圆则水圆盂方则水方有太宗纳谏之君则
有魏征敢谏之臣帝善之
元史泰定帝本纪泰定元年五月丙午太白犯鬼侍
御史高奎上书请求直言辨邪正明赏罚帝善其言
赐以银币
明昭代典则洪武元年九月上手诏中书省臣曰昨
有张冲上书言时事其所言有可取者二一谓在廷
之臣令明言朝廷得失庶上有所据而用其所长一
谓中书省令各衙门正官各言得失每月用三人言
言贵简当选其练达剀切不避忌讳者量加擢用以
养忠直之气此甚可取也夫闻得失则知利病知利
病则生民蒙其福听忠直则正人多正人多则朝廷
清明矣自古治世之君皆由是道若秦二世隋炀帝
所以亡者坐不用此耳
洪武九年闰九月上以手诏谕山东布政使吴印曰
尝闻殷高宗思治而贤人入梦得傅说于版筑殷藉
以兴周文王起溪之钓叟遂相武王而创八百年
之业古有是君亦有是臣自是之后如是者盖鲜昨
天厌元德群雄并起朕于是摧强抚顺纲维海内以
主黔黎已九年矣其间尚有不迪于教而丽法者欲
以刑治之则不可胜诛姑缓其刑俾之输作冀其向
化期于无刑顷者天变于上朕心皇皇诏告臣民许
言朕过独卿敷露肝胆面陈国计朕以至意谕卿卿
若夙夜如此为国为民非特尽心于朕卿之令名亦
不朽矣
刑部主事茹泰素上书论时务五事累万余言上令
中书郎中王敏诵而听之虚文多而实事少次夕又
于宫中使人诵之再三审其切要可行者四事u五
百余言因慨然曰为君难为臣不易朕所以求直言
者欲其切事情有益于天下国家彼浮词者徒乱听
耳遂令中书行其言之善者具为定式颁示中外使
言者无事繁文
洪武十年上谕侍臣曰舍己从人改过不吝帝王之
美事故大禹以五声听治为铭于笋曰教我以道
者击鼓教我以义者击钟以事者振铎以忧者击磬
以狱者挥鼗禹圣人也虚己求言如此之切故闻善
言则拜朕乐闻嘉谟屡敕廷臣直言无讳至今少有
以启沃朕心者侍臣对曰陛下聪明天纵孜孜为治
事无缺失群臣非不欲言但无可言者上曰朕日总
万几安能事事尽善所望者左右之臣尽忠补过耳
如卿所言非朕所望也侍臣顿首谢上又谓侍臣曰
人君深居高位恐阻隔聪明过而不闻其过阙而不
知其阙故必有献替之臣忠谏之士日处左右以拾
遗补阙言而是也有褒嘉之美言而非也无谴责之
患故人思尽职竭其忠诚无有隐讳如此则嘉言日
闻君德日新令闻长世允为贤明若昏庸之主吝一
己之非拒天下之善全躯保禄之臣或缄默而不言
或畏威而莫谏塞其聪明昧于治理必至沦亡而后
已由此观之能受谏与不能受谏之异也
洪武中解缙上封事太祖喜之兵部尚书沈缙忌其
年少得上意乞改御史使远于上缙时时直言太祖
慰谕赐镪曰汝归且读书著述缙归家八年太祖崩
缙来奔丧有司劾缙母丧未葬父年九十违诏奔丧
谪河州卫吏
太祖谕侍御史文原吉等曰比来台臣久无谏诤岂
朝廷庶务皆尽善抑朕不能听受故尔嘿嘿乎尔等
以言为职所贵者忠言日闻有益于天下国家若君
有过举而臣不言是臣负君臣能直言而君不纳是
君负臣朕尝思一介之士于万乘之尊其势悬绝平
居能言临对之际或畏威不能尽其词或仓卒不能
尽其意故常霁色以纳之惟恐其不尽言也至于言
无实者亦略而不究盖见秦汉以来季世末主护短
恶谏诛戮忠直人怀自保无肯为言者积咎愈深遂
至不救夫日月之行犹有薄食人之所为安能无过
惟能改过便可成德矣原吉对曰陛下此心即大禹
好闻善言成汤不吝改过之心也言而无实略不之
救尤见天地之量上曰有其实而人言之则当益勉
于善无其实而人言之则当益戒于不善但务纳其
忠诚何庸究其差谬
大政纪洪武十七年四月上与谏议大夫唐铎论听
言上曰人有公私好恶不齐故言有邪有正正言务
规谏邪言务谀谤言近于忠谀言近于爱惟不惑
于谤言则听日聪而谗人自去不眩于谀言则智日
明而佞人自绝矣铎对曰听言之难从古为然惟不
为所眩惑则谗自远陛下圣论深得其情上曰朕日
总万机所行有得失非资人言何由以知故广开言
路以来众言有善者则奖而行之风闻不实亦不之
罪惟谗佞面谀者决不可容也
明昭代典则洪武十七年闰十月上御东阁谓侍臣
曰责难之辞人所难受明君受之为无难谀之语
人所易从昏主信之尤易入朕观唐虞君臣赓歌责
难之辞气象雍容后世以谀相欢如陈后主江总
辈污秽简册贻讥千古诚为可戒右春坊赞善董伦
对曰诚如陛下所论惟明主则能慎择之上曰责难
不入于昏君而谀难动于明主人臣以道事君惟
在守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