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无遁情者用此道也
豫章罗氏曰人君纳谏之本先于虚己禹拜昌言故
能纳谏德宗强明自任必能拒谏
朱子曰天子至尊无上其居处则内有六寝六宫外
有三朝五门其嫔御侍卫饮食衣服货贿之官皆领
于冢宰其冕弁车旗宗祝巫史卜筮瞽侑之官皆领
于宗伯有师以道之教训有傅以傅其德义有保以
保其身体有师氏以诏之有保氏以谏其恶前有
凝后有丞左有辅右有弼其侍御仆从罔匪正人以
旦夕承弼厥辟出入起居罔有不钦发号施令罔有
不臧在舆有旅贲之规位宁有官师之典倚几有训
诵之谏居寝有□御之箴临事有瞽史之道宴居有
工师之诵史为书瞽为诗工诵箴谏大夫规诲士传
言庶人谤商旅于市百工献艺动则左史书之言则
有右史书之御瞽几声之上下不幸而至于有过则
又有争臣七人面列廷争以正救之盖所以养之之
备至于如此是以恭己南面中心无为以守至正而
貌之恭足以作肃言之从足以作V视之明足以作
哲听之聪足以作谋思之睿足以作圣然后能以八
柄驭群臣八统驭万民而赏无不庆刑无不威远无
不至迩无不服傅说所谓奉若天道建邦设都树后
王君公承以大夫师长不惟逸豫惟以乱民武王所
谓聪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所谓天降下民作
之君作之师惟其克相上帝宠绥四方箕子所谓皇
建其有极敛时五福用敷锡厥庶民惟时厥庶民干
汝极锡汝保极董子所谓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
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正万民以正四方者正谓
此也
屠隆鸿苞
  明目达聪
人主生于璇房瑶席长于妃嫔貂目习珠玑耳厌
歌吹其于生民利病之故国祚安危之几是非邪正
忠佞善恶之介何由而知侧身虚己明目达聪所以
广采纳而防壅蔽古帝王临御尊严恭默与后世同
而延接采访无论在廷在外小大臣工即封人田父
工瞽刍荛皆得亲至人主之前有所陈说人主亦为
温颜降色而听之故事几之隐微闾阎之疾苦奸佞
之盘据忠贤之伏藏皆得洞见悉闻至尊之与万国
精神血脉尝流通而无所壅阏此君德圣明而国运
昌炽有繇也至秦李斯赵高欲蔽主专权恣行胸臆
乃欺绐二世令人臣罕得见其面以为尊贵惟日居
深宫为淫乐而已国势土崩盗贼蜂起天下危亡在
旦夕上不知而下莫以告斯高壅蔽二世昏愚作鉴
万古后世乃不惟二帝三王之师而尊君卑臣多袭
秦旧上下悬隔内外暌绝厉阶为梗久而沿习莫可
如何余观创业英主生长民间身经百练人情世故
何所不晓至践祚临下又日与臣民亲接所以立法
创制察休戚之本洞治乱之源师古宜今永垂鸿范
后王承统渐以骄盈而近侍小人喜于自便稍立尊
贵之体峻上下之防然汉唐宋间犹未甚隔绝小臣
庶僚亦得与人主竟日面谈尽吐胸臆如汉文帝慎
夫人与后同坐袁盎引却其座谏文帝唐元宗时县
令皆得燕见问以理人策韦济具对词理甚善从臣
向子N奏事宋高宗因与论笔法言久不辍潘默成
举笏近前厉声曰向子N以无益之言久渎圣听叱
之使下第举此三事其时君臣相与亲密尚尔蔼然
近世相距益远人主临朝君臣只尺邈若山河即近
侍进讲掇拾老儒庸熟数语背记面诵以塞故事此
外不复敢设献替一言讲毕而退率以为常而群臣
所入章奏又多忌讳莫有尽言者下情何由而上达
上德何由而下宣乎是在神圣之主洞察宿弊虚怀
博访数接忠贤平台便殿之召对无择公卿百官无
拘内僚外吏皆得目睹天颜耳闻天语而仰伸其辞
说于至尊之前经术古今之外间谈世务庙谟边计
之外遂及民情堂陛君臣家人父子无事不闻无隐
不达如是而君何忧不尧舜治何患不唐虞至唐谏
官随宰相入阁议事尤为千古卓绝奇伟宰相欲行
壅蔽则谏官得而发觉之宰相议论不当则谏官得
而驳正之而谏官中有挟私阴附妄言乱政者则又
有铨曹之进退在如是则虽有斯高之奸不得面欺
擅权九重四海精神流贯血脉交通而国家綦隆之
福可坐而致嗟乎有天下者其深念而亟返之

 听言部艺文一
  召公论弭谤         国语
厉王虐国人谤王召公告王曰民不堪命矣王怒得
卫巫使监谤者以告则杀之国人莫敢言道路以目
王喜告召公曰吾能弭谤矣乃不敢言召公曰是鄣
之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
如之是故为川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故天子
听政瞽献典史献书师箴赋诵百工谏庶人传
语近臣尽规亲戚补察瞽史教诲耆艾修之而后王
斟酌焉是以事行而不悖民之有口也犹土之有山
川也财用于是乎出犹其有原隰衍沃也衣食于是
乎生口之宣言也善败于是乎兴行善而备败所以
阜财用衣食者也夫民虑之于心而宣之于口成而
行之胡可壅也若壅其口其与能几何王弗听于是
国人莫敢出言三年乃流王于彘
  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