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是卞交恶之使所善太常少卿林颜致己意
尝以美官次升曰吾知守官而已君为天子卿士而
为宰相传风旨邪卞益不乐乘间白为河北转运
使帝曰漕臣易得耳次升敢言不当去更进左司谏
宣仁有追废之议次升密言先太后保佑圣躬始终
无间愿勿听小人销骨之谤帝曰卿安所闻对曰臣
职许风闻陛下毋诘其所从来可也吕升卿察访广
南次升言陛下无杀流人之意而遣升卿出使升卿
资性惨刻喜求人过今使逞志释憾则亦何所不至
哉乃止不遣次升累章劾章皆留中帝尝谓曰章
文字勿令绝次升退告王巩巩曰君胡不云谏臣
耳目也帝王心也心所不知则耳目为之传达既知
之何以耳目为居数日复入见帝申前旨乃以巩语
对帝曰然顾未有代之者尔讫不克去京师富家乳
婢怨其主坐儿于上而嵩呼者逻系狱次升乞戒有
司无得观望帝问大臣何谓蔡卞曰正谓观望陛下
尔诬其毁先烈拟谪监全州酒税帝以为远改南安
军徽宗立召为侍御史极论卞曾布蔡京之恶窜
于雷居卞于池出京于江宁迁右谏议大夫献体
道稽古修身仁民崇俭节用六事言多规切崇宁初
以宝文阁待制知颍昌府降集贤殿修撰继又落修
撰除名徙建昌编管循州皆以论京卞故政和中用
赦恩复旧职卒年七十六次升三居言责建议不苟
合刘安世称其有功于元佑人谓能遏吕升卿之行
也他所言曾王觌张庭坚贾易李昭□吕希哲范
纯礼苏轼等公议或不谓然
  龚
按宋史本传字彦和瀛州人清介自守有重名进
士第三签书河阳判官从曾布于瀛绍圣初擢监察
御史以亲老求通判相州知洛州徽宗立召拜殿中
侍御史始上殿即抗疏请辨忠邪曰好恶未明则人
迷所向忠邪未判则众必疑今圣政日新远近忻悦
进退人材皆出睿断此甚盛之举也然奸党既破必
将早夜熟计广为身谋或遽革面以求自文或申邪
说以拒正论或诡称祸福以动朝廷或托言祖宗以
胁人主巧事贵戚阴结左右变乱是非奸计百出幸
其既败复用已去复留君子直道而行则必堕其术
中然则天下治忽未可知也故宜洞察忠邪行之以
决若小不忍则害大政臣愿陛下明好恶以示之使
远近知进贤退奸之意太平之治不难致也又言朝
廷累下赦令洗涤元佑愆负被坐之人至于官职资
荫多未给还愿申诏有司亟为施行以伸先帝宽仁
之意时章蔡卞用事首论其恶大略以为昔日
丁谓当国号为恣睢然不过陷一寇准而已及至于
而故老元辅侍从台省之臣凡天下之所谓贤者
一日之间布满岭海自有宋以来未之闻也当是时
之威势震于海内此陛下所亲见盖其立进不根
之语文致悖逆之罪是以人人危惧莫能自保俾其
朽骨衔冤于地下子孙禁锢于炎荒忠臣义士愤闷
而不敢言海内之人得以归怨先帝其罪如此尚何
俟而不正典刑哉卞事上不忠怀奸深阻凡所为
皆卞发之为力居多望采之至公昭示谴黜又论蔡
京治文及甫狱本以偿报私仇始则上诬宣仁终则
归咎先帝必将族灭无辜以逞其欲臣料当时必有
案牍章疏可以见其炼附会如方天若之凶邪而
京收置门下赖其倾险以为腹心立起犴狱多斥善
士天下冤之皆京与天若为之也愿考证其实以正
奸臣之罪于是三人者皆去又上疏乞正元佑后册
位号及元符后不当并立书报闻已而元佑后册再
废言者论首尾建言诏削籍编管房州继徙象又
徙化徒步适贬所持扇乞钱以自给逢赦令得归政
和元年卒年五十五绍兴元年赠直龙图阁六年再
赠右谏议大夫官其后二人弟大壮少有重名清介
自立从兄官河阳曾布欲见之不可得乃往谒邀
之出从容竟日题诗壁间有得见两龚之语为御
史大壮劝使早去以为畏友不幸早丧

 都察院部名臣列传九
  宋四
  沈畸
按宋史本传畸字德侔湖州德清人第进士历官州
县崇宁中为尚书议礼编修官召对擢监察御史畸
至台欲有所论建而六察无言事法乃诣匦上十事
言花石扰民土木弊国冗费多恩泽滥议论异同下
情暌隔其论当十夹锡钱最为剀当略曰小钱之便
于民久矣古者军兴用之或以一当百至于当十此
权时之术非可行于无事之世今当十之议固足纾
目前然使游手鼓铸无故有倍称之息何惮而不为
虽日加断斩势不可止恐未能期岁东南小钱轻钱
轻则物重物重则民愈困此盗贼所由起也陕西旧
无铜钱故以夹锡为贵一切改铸则由前日铁钱耳
今东南方私铸V将使西北效之是导民犯法也进
殿中侍御史尝经国子监门有小内侍从数骑绝道
突过驺卒追问不为止台檄诸司捕之不获畸曰风
宪之地可但已乎入言之徽宗下内省迹治竟抵罪
蔡京兴苏州钱狱欲陷章兄弟遣开封尹李孝寿
御史张茂直鞫之株逮至千百强抑使承盗铸罪死
者甚众京犹以为缓帝独意其非辜遣畸及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