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多忠孝语略微纤芥怨悔之意
狱成与宗铠同杖于午门中使奔呼播踊神色不
渝第曰臣言得行臣罪当诛杖已越日而毙
四川总志王尊贤性刚介博学能文嘉靖贡至太学
时上好方士多灾异人莫敢言尊贤撰圣学要义中
和衍义上之及谏立东宫忤权臣下狱已而上阅其
书奇之谓辅臣曰布衣敢言当世事忠臣也释其狱
授程番推官
明纪事本末嘉靖四十四年户部主事海瑞上言陛
下谬谓长生可得一意修元土木兴作二十余年不
视朝政法纪弛矣数行推广事例名器滥矣二王不
相见人以为薄于父子以猜疑诽谤戮辱臣下人以
为薄于君臣乐西苑而不返大内人以为薄于夫妇
今愚民之言曰嘉者家也靖者尽也谓民穷财尽靡
有孑遗也然而内外臣工修斋建醮相率进香天桃
天药相率表贺理之所无断可见已民熙物洽熏为
泰和陛下性中真药也道与天通命由我立陛下性
中真寿也疏上帝大怒命逮系下镇抚司

 谏诤部杂录
诗含神雾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剌上主文而谲谏言
之者足以戒
韩诗外传天子有争臣七人虽无道不失其天下昔
殷王纣残贼百姓绝逆天道至斫朝涉刳孕妇脯鬼
侯醢梅伯然所以不亡者以其有箕子比干之故微
子去之箕子执囚为奴比干谏而死然后周加兵而
诛绝之诸侯有争臣五人虽无道不失其国吴王夫
差为无道至驱一市之民以葬阖闾然所以不亡者
有伍子胥之故也胥以死越王句践欲伐之范蠡谏
曰子胥之计策尚未忘于吴王之腹心也子胥死后
三年越乃能攻之大夫有争臣三人虽无道不失其
家季氏为无道僭天子舞八佾旅泰山以雍彻孔子
曰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然不亡者以冉有季路为
宰臣也故曰有谔谔争臣者其国昌有默默谀臣者
其国亡诗曰不明尔德时无背无侧尔德不明以无
陪无卿言大王咨嗟痛殷商无辅弼谏诤之臣而亡
天下矣
扬子法言重黎篇或问淳于越曰伎曲请问曰始皇
方虎&#而枭磔噬士犹腊肉也越兴亢眉终无挠辞
可谓伎矣仕无妄之国食无妄之粟分无妄之桡自
令之间而不违可谓曲矣或问茅焦历井干之死使
始皇奉虚左之粟乘蔡生欲安项咸阳不能移又亨
之或者未辩欤曰生舍其木侯而谓人木侯亨不亦
宜乎焦逆讦而顺守之虽辩虎牙矣
申鉴或问进谏受谏孰难曰后之进谏难也以受之
难故也若受谏不难则进谏斯易矣
颜氏家训谏诤之徒以正人君之失尔必在得言之
地当尽匡赞之规不容苟免偷安垂头塞耳至于就
养有方思不出位干非其任斯则罪人故表记云事
君远而谏则谄也近而不谏则尸利也论语曰未信
而谏人以为谤己也
中说薛收曰谏其见忠臣之心乎其志直其言危子
曰必也直而不迫危而不诋其知命者之所为乎狡
乎逆上吾不与也
东坡志林东漠肃宗时&#贵经用不足尚书张林请
以布帛为租官自煮盐且行均输独朱晖文季以为
不可事既寝而陈事者复以为可行帝颇然之晖独
奏曰王制天子不言有无诸侯不言多少食禄之家
不与百姓争利今均输之法与贾贩无异盐利归官
则下人宿怨布帛为租吏当奸盗皆非明王所当行
帝方以林言为然发怒切责诸尚书晖等皆自系狱
三日诏出曰国家乐闻驳议黄发无愆诏书过也何
故自系晖因称病笃尚书令以下惶怖谓曰今得谴
奈何称病其祸不细晖曰行年八十蒙恩得在机密
当以死报若心知不可而顺于雷同负臣子之义今
耳目无所闻见伏待死遂闭口不复言诸尚书不知
所为乃共劾奏晖帝意解寝其事后数日诏使直事
即同晖起居太医视疾太官赐食晖乃起元佑七年
七月二十日偶读后汉朱文季传感叹不已肃宗号
称长者诏书既引罪而谢文季矣诸尚书何怖之甚
也文季于此强立不足多贵而诸尚书为可笑也云
其祸不细不知何等为祸盖以帝不悦后必不甚进
用为莫大之祸也悲夫
龙川别志张公安道尝为予言治道之要罕有能知
者老子曰道非明民将以愚之国朝自真宗以前朝
廷尊严天下私说不行好奇喜事之人不敢以事摇
撼朝廷故天下之士知为诗赋以取科第不知其它
矣谚曰水到鱼行既已官之不患其不知政也昔之
名宰相皆以此术驭下王文正公为相南省试当仁
不让于师赋时贾边李迪皆有名场屋及奏名而边
迪不与试官取其文观之迪以落韵边以师为众与
注疏异特奏令就御试王文正议落韵失于不详审
耳若舍注疏而立异论不可辄许恐从今士子放荡
无所准的遂取迪而黜边当时朝论大率如此仁宗
初年王沂公吕许公犹持此论自设六科以来士之
翘侈者皆争论国政之长短二公既罢则轻锐之士
稍稍得进渐为奇论以撼朝廷朝廷往往为之动摇
庙堂之浅深既可得而知而好名喜事之人盛矣许
公虽复作相然不能守其旧格意虽不喜而亦从风
靡矣其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