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李盛春严旨切责而抚按畏罪不敢言今矿砂无
利责民纳银而奸人仲春复为攘夺侵渔之计朝廷
得一金郡县费千倍诚敕戒使者毋散砂责银有侵
夺小民若仲春者诛无赦而四方之人心收矣官店
租银收解自赵承勋造四千之说而皇店开自朝廷
有内官之遣而事权重夫市井之地贫民求升合丝
毫以活身家者也陛下享万方之富何赖于彼且冯
保八店为屋几何而岁有四千金之课课既四千征
收何止数倍不夺市民将安取之今豪家遣仆设肆
居民尚受其殃况特遣中贵赐之敕书以压卵之威
行竭泽之计民困岂顾问哉陛下撤还内臣责有司
输课而畿甸之人心收矣天下宗室皆九庙子孙王
守仁王锦袭盖世神奸籍隔数千里而冒认王弼子
孙事隔三百年而妄称受寄财产中间伪造丝纶假
传诏旨明欺圣主暗陷亲王有如楚王衔恨自杀陛
下何辞以谢高皇帝之灵乎此两贼者罪应诛殛乃
止令回籍臣恐万姓惊疑诚急斩二贼以谢楚王而
天下宗藩之心收矣崇信伯费甲金之贫十厢珠宝
之诬皆通国所知也始误于科道之风闻严追犹未
为过今真知其枉又加禁锢实害无辜请还甲金革
去之禄复五城厂卫降斥之官而勋戚之人心收矣
法者所以平天下之情其轻其重太祖既定为律列
圣又增为例如轻重可以就喜怒之情则例不得为
一定之法臣待罪刑部三年矣每见诏狱一下持平
者多拂上意从重者皆当圣心如往年陈恕王正甄
常照等狱臣等欺天罔人已自废法陛下犹以为轻
俱加大辟然则律例又安用乎诚俯从司寇之平勉
就祖宗之法而囹圄之人心收矣自古圣明之君岂
乐诽谤之语然而务求言赏谏者知天下存亡系言
路通塞也比来驱逐既多选补皆罢天阍邃密法座
崇严若不广达四聪何由明照万里今陛下所闻皆
众人之所敢言也其不敢言者陛下不得闻矣一人
孤立万乘之上举朝无犯颜逆耳之人快在一时忧
贻他日陛下诚释曹学程之系还吴文梓等官凡建
言得罪者悉分别召用而士大夫之心收矣朝鲜密
迩东陲近吾肘腋平壤西邻鸭绿晋州直对登莱倘
倭夷取而有之籍众为兵就地资食进则断我漕运
退则窥我辽东不及一年京城坐困此国家大忧也
乃彼请兵而二三其说许兵而延缓其期力穷势屈
不折入于倭不止陛下诚早决大计并力东征而属
国之人心收矣四方输解之物营办既苦转运尤艰
及入内库率至朽烂万姓脂膏化为尘土倘岁一稽
核苦窳者严监收之刑朽腐者重典守之罪一整顿
间而一年可备三年之用岁省不下百万而输解之
人心收矣自钞没法重株连数多坐以转寄则并籍
家资诬以多赃则互连亲识宅一封而鸡豚大半饥
死人一出则亲戚不敢藏留加以官吏法严兵番搜
苦少年妇女亦令解衣臣曾见之掩目酸鼻此岂尽
正犯之家重罪之人哉一字相牵百口难解奸人又
乘机恐吓挟取赀财不足不止半年之内扰遍京师
陛下知之否乎愿慎钞没之举释无辜之系而都下
之人心收矣列圣在御之时岂少宦官宫妾然死于
棰楚者未之多闻也陛下数年以来疑深怒盛广廷
之中狼藉血肉宫禁之内惨戚啼号厉气冤魂乃聚
福祥之地今环门守户之众皆伤心侧目之人外表
忠勤中藏毒既朝暮不能自保即九死何爱一身
陛下卧榻之侧同心者几人暮夜之际防患者几人
臣窃忧之愿少霁威严慎用鞭扑而左右之人心收
矣祖宗以来有一日三朝者有一日一朝者陛下不
视朝久人心懈弛已极奸邪窥伺已深守卫官军祗
应故事今干清修造逼近御前军夫往来谁识面貌
万一不测何以应之臣望发宫钥于质明放军夫于
日昃自非军国急务慎无昏夜传宣惟陛下慎之章
奏不答先朝未有至于今日强半留中设令有国家
大事邀截实封扬言于外曰留中矣人知之乎愿自
今章疏未及批答者日于御前发一纸下会极门转
付诸司照察庶君臣虽不面谈而上下犹无欺蔽臣
观陛下昔时励精为治今当春秋鼎盛曾无夙夜忧
勤之意惟孜孜以患贫为事不知天下之财止有此
数君欲富则天下贫天下贫则君岂独富今民生憔
悴极矣乃采办日增诛求益广敛万姓之怨于一言
结九重之雠于四海臣窃痛之使六合一家千年如
故即宫中虚无所有谁忍使陛下独贫今禁城之内
不乐有君天下之民不乐有生怨愁叹难堪入听
陛下闻之必有食不能咽寝不能安者矣臣老且衰
恐不得复见太平吁天叩地齐宿七日敬献忧危之
诚惟陛下密行臣言翻然若出圣心警悟者则人心
自悦天意自回苟不然者陛下他日虽悔将何及耶
疏入不报坤遂称疾乞休中旨许之于是给事中戴
士衡劾坤机深志险谓石星大误东事孙&#滥杀不
辜坤顾不言曲为附会无大臣节给事中刘道亨言
往年孙丕扬劾张位位疑疏出坤手故使士衡劾坤
位奏辨帝以坤既罢悉置不问初坤按察山西时尝
撰闺范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