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推毂今一贯
去以锡爵代首揆是一贯未尝去也锡爵素有重名
非一贯比然器量褊狭嫉善如雠高桂赵南星薛敷
教张纳陛于孔兼高攀龙孙继有安希范谭一召顾
宪成章嘉祯等一黜不复顷闻锡爵有疏请录遗佚
谓宜如其所请召还诸臣然后敢趣就道不然恐锡
爵无复出理也至论劾一贯诸臣如刘元珍庞时雍
陈嘉训朱吾弼亦亟宜召复以为尽忠发奸者之劝
至于他臣以触忤被中伤异同致罢去者请皆以次
拂拭用之说者谓皇上于诸臣虽三下明诏意若向
用实未欲用者臣独以为不然皇上初尝罢傅应桢
余懋学邹元标艾穆沈思孝吴中行赵用贤朱鸿谟
孟一脉赵世卿郭惟贤王用汲等后又尝谪魏允贞
李三才黄道瞻谭希思周弘^江东之李植曾干亨
冯景隆马应图王德新顾宪成李懋桧董基张鸣冈
饶伸郭实诸寿贤顾允成彭遵古薛敷教吴正志王
之栋等旋皆擢用顷年改调铨曹邹观光刘学曾李
复阳罗朝国赵邦柱洪文衡等于南京亦俱渐还清
秩而邹元标起自戍所累蒙迁擢其后未有一言忤
主而谓皇上忽复怒之而调之南而锢不复用岂不
厚诬皇上也哉盖皇上本无不用诸臣之心而辅臣
实决不用诸臣之策也说者谓俗流世坏宜用洁清
之臣表率之然古今廉相独推杨绾杜黄裳以其能
推贤荐士耳王安石亦有清名乃用其学术驱斥诸
贤竟以祸宋为辅臣者可不鉴于此哉其意以阴讽
李廷机廷机大恚疏辨曰人才起用臣等不惟不敢
干至尊之权亦何敢侵吏部职士昌见疏复贻书规
之廷机益不悦然帝尚未有意罪士昌也会朱赓亦
疏辨如廷机指帝乃下士昌疏命罪之吏部侍郎杨
时乔副都御史詹沂请薄罚不许诏镌三秩为广西
佥事御史宋焘论救复诋一贯刺廷机帝益怒谪焘
平定判官再谪士昌兴安典史士昌好学励名检居
恒愤时疾俗欲以身挽之故虽居散僚数有论建竟
龃龉以终士昌谪之明年礼部主事郑振先劾赓等
大罪十二言自一贯凿奸相未有之窍至今日愈出
愈奇笑李林甫卢杞秦桧之拙古权奸肆毒止一身
今乃有过去未来见在三身一贯在位锡爵为过去
赓为未来一贯去位赓为见在廷机为未来今赓与
廷机皆为见在锡爵又以过去为未来亦镌三秩调
边方用天启初赠士昌太常少卿
  吕坤
按明外史本传坤字叔简宁陵人万历二年进士为
襄垣知县有异政调大同征授户部主事历郎中迁
山东参政山西按察使陕西右布政使擢右佥都御
史巡抚山西居三年召为左佥都御史历刑部左右
侍郎二十五年五月疏陈天下安危其略曰窃见元
旦以来天气昏黄日光黯淡占者以为乱征今天下
之势乱象已形而乱势未动天下之人乱心已萌而
乱人未倡今日之政皆拨乱机使之动助乱人使之
倡者也臣敢以救时要务为陛下陈之自古幸乱之
民有四一曰无聊之民温饱无由身家俱困因怀逞
乱之心冀缓须臾之死二曰无行之民气高性悍玩
法轻生居常爱玉帛子女而不得及有变则淫掠是
图三曰邪说之民白莲结社遍及四方教主传头所
在成聚倘有招呼之首此其归附之人四曰不轨之
民乘衅蹈机妄思雄长惟冀目前有变不乐天下太
平陛下约己爱人损上益下则四民皆赤子否则悉
为寇雠今天下之苍生贫富可知也自万历十年以
来无岁不灾催科如故臣久为外吏见陛下赤子冻
骨无兼衣饥肠不再食垣舍弗蔽苫&#未完流移日
众弃地猥多留者输去者之粮生者承死者之役君
门万里孰能仰诉今国家之财用耗竭可知矣数年
以来寿宫之费几百万织造之费几百万宁夏之变
几百万黄河之溃几百万今大工采木费又各几百
万矣土不加广民不加多非有雨菽涌金安能为计
今国家之防御疏略可知矣三大营之兵以卫京师
也乃马半羸敝人半老弱九边之兵以御外寇也皆
勇于挟上怯于临戎外卫之兵以备征调资守御也
伍缺于役占家累于需求皮骨仅存折冲奚赖设有
千骑横行兵不足用必选民丁以怨民斗怨民谁与
合战哉故人心者国家之命脉也今日之人心惟望
陛下收之而已关陇气寒土薄民生实难自造花绒
比户困趋逼提花染色日夜无休千手经年不成一
匹他若山西之绸苏松之锦绮岁额既盈加造不已
至饶州磁器西域回青不急之须徒累小民敲骨陛
下诚一切停罢而江南陕西之人心收矣以采木言
之丈八之围非百年之物深山穷谷蛇虎杂居毒雾
常多人烟绝少寒暑饥渴瘴疠死者无论矣乃一木
初卧千夫难移倘遇阻艰必成伤殒蜀民语曰入山
一千出山五百哀可知也至若海木官价虽一株千
两比来都下为费何止万金臣见楚蜀之人谈及采
木莫不哽咽苟损其数增其直多其岁月减其尺寸
而川贵湖广之人心收矣以采矿言之南阳诸府比
岁饥荒生气方苏菜色未变自责报殷户而半已惊
逃自供应矿夫工食官兵口粮而多至累死自都御